喬念進來的時候,聽到醫生說自己胎位不正,她第一反應就想到了難產。


    沒由來的,身子透著一股涼意。


    然後,醫生說了什麽,她就渾渾噩噩的,沒聽清楚。


    陸佑擎谘詢完醫生,走到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發現她的手涼涼的,不由得有些擔心,當下握著她的手更是緊了幾分。


    到了車上,陸佑擎親自給她係安全帶,又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寶寶很健康,別擔心,恩?」


    喬念摸了摸肚子,點了點頭。


    「有什麽想吃的麽?」陸佑擎一手搭在車門上,黑眸滿含柔色的看著她。


    「沒什麽特別想吃的,倒是有點想遊泳。」說這話的時候,喬念的臉上是帶著笑容的,那小眼神晶亮晶亮的。


    盛夏的天,總是特別熱。


    現在也不過上午十一點多,她現在就出了一身汗,可是她的手腳總是有些涼,在家的時候,空調也不敢一整天的開,怕感冒了。


    陸佑擎沒有迴答她,好像在沉思這個問題。


    「能遊麽,如果能現在就讓人準備一下,午飯後你陪我遊一會。」想到泡在水中涼涼的感覺,喬念覺得渾身舒爽了許多。


    陸佑擎看著喬念高興的樣子,有些不忍拒絕,但他還是狠了狠心,「七個月不可以遊泳了,很容易發生抽筋的現象,不過,可以泡浴。」


    喬念癟癟嘴。


    懷孕之後,好多活動都被禁了,還有吃的。


    喬念嘆了嘆,表情很是『生無可戀』的樣子。


    陸佑擎輕輕一笑,親了親她的額頭,「不是有我陪著你麽?」


    .......


    「謝公子很閑麽?」


    母嬰店裏,秦憐正在挑嬰兒的衣服,身後跟著保姆,不過他們卻沒有帶孩子出來,因為天氣太熱了,再且,陽光很強,孩子還太小了,不宜帶出來。


    出了月子的秦憐,想到外麵逛逛,活動活動筋骨,不想,謝景深跟來了。


    謝景深看著秦憐淡漠的表情,依舊笑了笑的看著麵前的嬰兒用品,他隨手挑了一件藍色的,「這件挺可愛的。」


    他將衣服放進購物籃裏,卻被秦憐拿了出來。「


    「粉紅色的也不錯。」


    他再次放心購物籃裏,在一次被秦憐拿了出來。


    反覆如此。


    「謝景深。」秦憐咬牙的看著他,「我說的話還不夠明白麽?」


    「你說了什麽?」謝景深故作不知的問道。


    秦憐笑了,「如果你沒聽明白,我也可以重複給你聽,不過現在,請你讓開,我趕時間。」


    好好的購物心情在謝景深出現的時候,被打攪了。


    秦憐冷著一張臉,快速的挑了幾套衣服,結帳,出門。


    上車的時候,再一次被謝景深攔住了。


    「多少錢?」秦憐冷著一張臉,說道。


    「什麽多少錢?」謝景深一臉莫名的看著她。


    「出個價,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聲音冷了幾分。


    謝景深反應過來的時候,滿眼傷痛,「憐憐,你...」


    怎麽也想不到,秦憐排斥他到這種地步,開價讓他不要出現,她到底有多厭惡他?


    前陣子明明還好好的,現在卻....


    「憐憐,是不是我媽...」


    「是。」秦憐一臉冷然。


    「可...」


    「請謝公子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了,謝家高門高戶,像我這樣的普通人惹不起。」


    車子發動,謝景深被迫往後退了好幾步。


    看著淹沒在車流中的車子,謝景深揚起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滿目傷神。


    .......


    『嘭』『哐啷』謝家的客廳一片狼藉。


    林桂蓮接到陸氏在南城地皮開發案落選後的幾天就拿到了西城地皮的開發權時,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陸家...」那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好一個陸天池,暗度陳倉的把戲倒是玩的好啊。」


    『嘭』的一聲,案上的玻璃杯直接被打翻。


    林桂蓮早就認定謝婉瑩被網絡攻擊一事是陸佑擎故意請水軍黑自家女兒的,而南城地皮開發權一案,她慘了一腳,就是不想陸家太得意。現在,聽到西城的地皮開發權已經被陸氏拿到手了,她怎麽不氣。


    仇沒的報,還被擺了一道,她不氣似乎不正常。


    『嗡』的一聲,她的手機響了。


    林桂蓮黑著臉翻開手機,看到謝景深和秦憐在嬰兒店選嬰兒用品的時候,更是氣的臉色發青,反了,真是反了。


    謝婉瑩難得休息,想迴家陪自家老媽,卻不想,一進門就聽到『嘭』『哐啷』的響聲,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滿地的狼藉,就連父親最愛的花瓶也被打翻了,雖說那花瓶是贗品,買的時候也是廢了不少錢的。


    「媽,怎麽了?」謝婉瑩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低低的問了一句。


    「前腳南城開發權落選,陸氏後腳就取得西城地皮的開發權,事情已經過了半個月,風聲才傳出來。」林桂蓮黑著臉,「若不是南城我參了一腳,他陸氏想一口吃掉西城和南城,陸天池那個老不死的也不怕噎死了。」


    還好,她參了一腳,不然便宜陸氏了。


    「什麽?」謝婉瑩一臉不可置信,「陸家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這不是擺明著嗎?」


    「那我們兩家....」


    「什麽兩家不兩家的,隻不過是沒有撕破臉而已,以後你也別跟他們陸家來往了,搞得我們謝家自己低人一等一樣。」林桂蓮惡狠狠的瞪著謝婉瑩,「k.n陸你也不要想了,我們兩家是不可能的,有空多跟許公子聊聊天,你爸今年的選票需要許家的支持。」


    聽言,謝婉瑩不說話了。


    沉默。


    林桂蓮見她不說話,頓時不高興了,「叫你跟謝公子聊天而已又不是讓你上斷頭台,你有什麽好為難的?「


    謝婉瑩依舊不說話,但是臉色卻也漸漸的難看了起來。


    「媽,這些事爸爸自己會操心,您還是多關心公司吧,聽助理說,最近營業額下滑了。」謝婉瑩轉身,「您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


    k.n總裁辦


    陸佑擎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城市的車水馬龍。


    他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抽著煙,深邃的黑眸眺望著前方,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陸佑擎平時極少抽菸,在備孕的時候,更是連煙都不買,別提喬念正在懷孕了,現在抽起了煙,唯實有些奇怪。


    恩格斯在整理資料,在看到boss霸氣的背影時,不僅多看了兩眼。


    boss是在想人生麽?


    也對,夫人沒多久就要生了,boss應該在想他家的三個寶貝蛋。


    恩格斯出去後,簡雲烯來了。


    「三哥...」


    簡雲烯一如既往的紮著丸子頭,t恤加破洞牛仔褲外加墨鏡,好似,這就是他的標配一般。


    叫了一聲,不見陸佑擎應他,簡雲烯也習以為常了,自己坐到了沙發邊上,泡起了茶,嗑起了瓜子。


    「你確定秦憐是孤兒?」


    許久,陸佑擎轉身,隨手將菸頭掐進了菸灰缸裏,邁著大長腿,姿態矜貴的坐在簡雲烯的對麵。


    吭哧吭哧的聲音,簡雲烯一邊嗑瓜子一邊點頭,「當時查的確是孤兒,孤兒院有她的檔案,怎麽了,她有問題?」


    聽暖暖說,三嫂最近貌似跟秦憐走的比較近。


    「喬念最近跟她走的比較近。」陸佑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應該沒什麽吧?」簡雲烯不以為意的開口。


    「昨晚他們在秦淮樓碰到了謝東行。」


    「那又如何?」


    陸佑擎沒說話,手中轉著杯子,半響才開口,「你在讓人查一查吧,我還是不太放心。」


    簡雲烯嘴角一扯。


    他以為是什麽大事呢。


    還有,三哥什麽時候這麽患得患失了?


    忽然,陸佑擎輕笑,「患得患失的感覺好像不太好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喬念被喬森老夫人拐走之後,陸佑擎總是很擔心有人對喬念不利。


    秦憐這個人,不是熟人,也不知根知底,他不怎麽放心喬念跟她來往,有些事情,他不好說什麽,好不容易,她認識一個聊的來的朋友,他不可能跟喬念說:不準你跟她來往了。


    他們是夫妻,卻也是個體,有自己的想法。


    他們都需要朋友,需要獨立的空間。


    簡雲烯嘴角抽的厲害,「三哥,你們都老夫老妻了,怎麽好像還在談戀愛似的?」


    一下班就迴家,他就不覺得膩?


    想想以前的陸佑擎,在想想現在的陸佑擎,簡雲烯覺得,這變化,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如果自己結了婚,下班之後就往家裏趕,哎喲,想想就覺得好痛苦。


    什麽賜給他一個林妹妹,他還是不要了吧。


    婚姻簡直就是一座墳墓。


    『叮』的一聲,陸佑擎的手機響了,他翻開一看,是喬念發來的微信息,內容是一張圖,裏麵有水果有點心,隻是場景好像不是在家裏。


    「在外麵?」他發信息問道。


    「恩。」喬念立即迴復。


    簡雲烯看到陸佑擎看著手機笑的樣子,不由得吐槽:笑的真攝人。


    「走吧。」陸佑擎站了起來,朝外麵走去,「順便談一下你上次說的投資案。」


    簡雲烯見此,起身,跟了上去。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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