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涯主。」一個姑娘站起來,橫眉怒道:「你這是誠心作踐我們?」


    「虧我先前還那麽傾慕你,還以為你會是一個正人君子。」


    「呦~」謝惜朝靠在椅子上,右手摺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左手掌心。「姑娘,你這話說的。可真是把我給嚇著了,你傾慕我?竟然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從小到大我就跟正人君子沒沾過邊。實不相瞞,我最崇敬的人便是蠱宗陳相與,我還想效仿他……」


    「夠了!」謝桓終於忍不了了,拍桌怒起。「胡說八道!胡言亂語!」抓起手邊茶杯摔過去。「滾!」


    謝惜朝側身一躲,茶杯摔在地上粉碎,抱拳喜道:「謝謝爹。」


    他聽話的滾了。


    謝惜朝知道自己這次可把謝桓惹毛了,暫時又逃不出去了,便發了發狠心,將自己關在練功房裏,圍魏救趙,日子雖然苦點,但起碼謝桓不會來問責,足足關了半年,謝桓才差僕人來叫,說有要事。


    「爹,你找我來什麽事。」謝惜朝走進大廳,自顧自的踢了個椅子坐下,伸展了下筋骨,兩隻腿就保持著直直的往前伸的狀態。


    「別談成親的事,你談我就迴去練功去了。」


    謝桓撇著他坐沒坐相,抖了抖鬍子,那張燙金的請柬被他壓在袖子。


    謝夫人嗔怪道:「坐沒坐相。」


    謝惜朝不情願的收了腿。


    謝夫人忍不住笑了笑,自是一番風韻。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雖然上了年紀,但保養的很好,鬢髮如雲,眉毛纖細眼角上挑,從麵相上就能看得出那份藏不住的精明。


    她上前去,看著鬍子拉碴衣衫不整的謝惜朝,責怪道:「你看你,不出門就不收拾自己,你這樣,以後哪家姑娘願意嫁你。」


    謝惜朝「切」了一聲,不以為意道:「他們想嫁我還不想娶呢。一個個都跟妖精似的。」


    謝夫人推了他一把,卻也笑道:「上次你爹給你找的那些確實一般,你看不上也是應該的,下次娘給你物色好的。」


    謝惜朝道:「您可省省心吧,我就不想成家,不想娶妻生子。」


    謝夫人道:「胡說什麽,謝家直係就你一個孩子,不娶妻生子,怎麽繁衍宗嗣。」


    謝惜朝心裏暗苦,又來了,自從他賜字以後,謝夫人跟謝桓就變著法的給他安排婚事。


    謝惜朝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不為所動。


    多次規勸無果後在某個月色正好的夜裏,謝惜朝迴房後競發現自己的床上側臥了一個□□的女子。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安排。


    他受到了驚嚇,在意識到自己爹娘已經瘋了後,謝惜朝當晚便逃出了風後涯去了明月山莊避禍。此後便開始了他的逃亡。


    謝惜朝抬腳便往外走。「我迴功室修煉去了。」


    「別裝用功。」謝桓靠在椅子上,從桌子上拿下胳膊,將一直壓在袖子下的請柬露了出來。悠悠道:「剛收到請柬,江城主三日後大婚。你同他一項交好,收拾收拾,隨我一起去吧。」


    謝惜朝轉過身,看著那張紅色請柬,腦子競不轉動了,木訥道:「什麽意思?」


    第48章 瓊朝篇(三)


    謝桓道:「江城主,江瓊華要成婚了,娶的是林家小姐林雲錦。」


    謝惜朝三步並兩步衝過去,一把抓起請柬,看著上方江瓊華三個字,手止不住的顫抖。


    「世欽哥哥是瘋了嗎。」一項天真的腦中難得有了條理,他恍若自語道:「林家想取代江氏已不是一天兩天,私底下便行了不少下做事。若不是忌憚無垢,世欽哥哥活不到現在。如今他娶這林家小姐便是引狼入室。」


    「不行,我要去阻止他!」


    謝夫人一把拉住要奔出去的謝惜朝。嗬斥道:「旁人家的事哪輪得著你管。」


    謝惜朝反口道:「他不是旁人!」


    謝桓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心急火燎冷哼道:「事到如今,你以為江瓊華可以選擇嗎?」他宛如一個旁觀看客般品茶點評。


    「二十年前江家重創,林家趁危收攏明月城長老族時,江瓊華就該有壯士斷腕的氣魄,及時把林家剷除。」


    「長老族與本家就好像風後涯間共生的蒼鬆和藤蔓。長老雖是生存助力,但若越俎代庖妄圖撼動本家,無論是多麽粗壯的藤蔓都要將其斬斷,絕不能留!」


    「惜朝,你要記住,日後你掌管風後涯便要如此行事。江瓊華的事情對你來說就是個教訓。他一項婦人之仁,又太年輕。江家受創後捨不得林家勢力,一再姑息養虎為患,如今林家整合了所有長老,一家獨大,權利直逼家主。」


    「林海源要把女兒嫁給他,江瓊華敢說一個不嗎?明月山莊不久怕是要易主嘍。」


    謝惜朝道:「不會的,世欽哥哥不會這麽糊塗,他肯定有苦衷。」甩開謝夫人的手沖了出去。謝夫人剛要去追。


    謝桓阻道:「讓他去。」


    「他以後是要做家主的,這些年我們把他養的□□逸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借江瓊華的事讓他看清這玄門險惡也好。」


    謝惜朝衣服都顧不得換,一路禦劍風塵僕僕的趕到明月山莊。心中一直想著,江世欽一定是被逼的,是有苦衷的,他那個人就是這樣,說是怯懦也好,說是無能也罷。總之就像一隻任人宰割的白鹿,溫言細語無棱無鋒,有人來劃他一刀他也不惱,就隻會自己躲起來心傷,現在一定很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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