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欽問陳相與。「什麽圖?」


    陳相與不敢相信,「不是吧小世欽,你竟然沒有看過……」


    「打住打住。」謝惜朝忙捂住他的嘴,焦急道:「你別在這裏胡言亂語。」


    「好好聽書,你聽,都講到大戰穹鵠了,你會背了嗎,還不好好聽著。」


    陳相與撲騰著手作怪,快要被他憋死了。在江西澤的幫助下謝惜朝才鬆了手。


    陳相與喘著粗氣無趣道:「我背這個幹嘛。」


    清平君的這些事跡,他是聽著長大的。山中無聊,每次陳相與纏著清平君講故事,他不會,也編不出來,便隻好把那些發生過的事情重複講了一遍又一遍,不會不會添油加醋也不會誇大其詞,比說書的講的真實詳細多了。


    第28章 變故


    清茶無味,陳相與偷偷跑去找小二要了酒。迴來時,剛好見謝惜朝躲在台上屏風後偷偷摸摸同那說書的嘀咕什麽,末了還給那人塞了幾片金葉子。


    陳相與暗嘆:嗬!還真是個少爺!


    假裝什麽也沒看到迴了座位,等著看謝惜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說書的輕咳了兩聲,驚堂木一拍。開了腔。「下一段我們就眼下講起,給諸位客官講述這明月城主的少年風華!」


    江世欽一口茶水差點失態噴出來,不明白怎麽扯到了自己,看謝惜朝拍手叫好。也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無奈嘆息,哀怨的看著他。


    謝惜朝把摺扇舉在麵前,一副「不關我的事,我也是剛知道。」的模樣。


    陳相與微微朝江西澤那邊歪了歪頭。壓低聲音道:「我死以後謝惜朝是不是傷到過腦袋?」


    「何意?」


    「我記得他小時候沒這麽蠢。」


    江西澤看了眼謝惜朝。「他一向如此。」


    說書的那邊開始滔滔不絕的誇了,說什麽江瓊華年少成名,獨掌江家,說什麽憑一人力退百家。


    陳相與一邊吃點心一邊聽的津津有味,聽到精彩處還鼓掌叫好。


    謝惜朝這錢倒是花的值,說書的拍馬屁的都拍在點上。


    江世欽皺著眉頭,越聽越難為情,他本就臉皮薄,大庭廣眾之下將他捧得天花亂墜,他本人還坐在這裏,真的是……不堪入耳。


    拉了拉謝惜朝的衣袖,小聲道:「惜朝,你去讓他別說了。」


    謝惜朝樂在其中。


    「為什麽,他講的挺好的。世欽哥哥就是這麽厲害!」


    江世欽無奈,看了看陳相與,他正在叫好。


    閉眼揉了揉額頭,有些羨慕旁邊靜靜喝茶的江西澤,上邊在講什麽根本進不了他的耳朵。


    「哎呀!停下停下。」終於有人出聲打斷了。


    江世欽如釋重負,好奇的朝那桌人看過去。


    那人朝說書的擺手道:「你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這明月城主哪有你說的那麽好。」對著同桌人道:「是吧諸位。」


    同桌人也都跟著附和。「據我所知,這明月城主先天絕脈,就是個廢人,什麽風華絕代,純屬胡扯。」


    謝惜朝剛要起身,被江世欽一把拉住,輕輕搖了搖頭。


    那人一腳踩在凳子上,繼續道:「若不是他有個劍尊當弟弟,現在還能安穩的坐在那裏當城主。」


    「要說啊,他也真夠不要臉的。當年劍尊閉關,江家無人家主之位才落到了他手裏,後來劍尊出關了,他不趕緊還給人家,還繼續占著。我跟你們說啊……」他擼起袖子,嗓門漸高,踩著凳子居高臨下滿嘴唾沫橫飛。「我見過這城主,長的還挺嬌媚,說話輕聲細語,特別像個娘們。」


    陳相與眯了眯眼睛,江世欽見他神色有異忙拉住他的手臂。


    「陳叔叔,別過去。」


    那人沒有意識到自己大禍臨頭,越說越起勁。「他不僅長的像娘們,處事也像娘們,玄門百家最軟弱無能者,他當之無愧啊。就說十幾年前柳家的事吧,柳庭風明擺著要弄死他,他運氣好沒死,抓到人後,見人家全族隻剩老弱病殘孤兒寡母的不容易,又給人放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說,就這麽一個沒有血性的人,還當家主。」


    另一人接道:「我看他這家主也當不了多久了,當年他放過柳庭風,如今人家可在林海源門下混的風生水起,還是副將呢。」


    江世欽一手攔著陳相與,一手拉著謝惜朝,他不想鬧事,可那人的聲音越來越大。手下二人的袖子都在往外滑,輕蹙眉頭,一邊又握了把袖子死死拉住二人。


    哀聲道:「別去,求你們了。」


    那人一腳踩著凳子身子前傾對著同伴道:「這個江世欽好像身體一直都不太好,你說他什麽時候才死,把位置……」


    「啊——!」突如其來的驚嚎把眾人嚇了一跳,方才嚼舌根的那人抱腳連凳子一起倒了下去,不是他想這樣,而是他的腳被人釘在凳子上。


    旁邊人見那把劍都齊齊躲開。


    江西澤垂眼抿了口茶。


    江世欽方才微愣,兩邊的人便都趁機跑了。


    謝惜朝踢翻了一個凳子跳到他麵前,一腳將他踢出去滑行老遠,撞到牆根才停。


    陳相與大搖大擺走過去,踩著那人腳,伴著悽厲哀嚎緩緩把幹將拔了出來。


    鮮血霎時湧出來,順著凳子溝槽在地上流了一灘。


    傷筋動骨的傷可想有多疼,那人抱著腳顫抖,伸著腦袋從臉紅到脖子,額頭上根根青筋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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