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全一驚。


    連於皓也驚了驚,慕然雖然對犯人比較狠,但也沒有毒到這種地步,活活把人燒死?


    慕然不用看兩人的神色就知道他倆在想什麽,解釋道:“你們誰能保證她不是一個生化武器?之前地葉凡,就是因為死了之後身體裏的東西爬出來,導致我們損失了幾名同事。姓葉的人,活著的時候不能小看,死了之後更不要以為就萬事大吉。”


    於皓與任全相視一眼,都深以為然。


    慕然從實驗組出來,徑直迴到辦事處,但是一走進去,他就感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隨即就看到了站在窗簾邊的一道人影。


    ……這個場景,熟悉的就像之前發生過。


    隨即慕然就想起來,葉君第一次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也是這樣出現的,站在窗戶邊,悄無聲音。就好像他沒有存在感一樣。


    慕然將車鑰匙扔一邊,走過去拉開她椅子,坐下。十指相交在膝蓋上,仔細的打量著葉君。


    還是那麽的溫和無害,淡定從容,但仍然有讓慕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是一個人對待危險的東西的時候的本能。


    葉君笑了笑,紅眼睛裏泛著光芒:“我原來以為,你和小七能夠百頭到老,看來再深厚的愛情,也經不住時間的摧殘啊。嗬嗬,我早就說過,小七隻適合跟我在一起。”


    葉君打量著慕然,總總覺得他的反應,不像是失憶的人該有的反應,還是說,這個人永遠都對待事情都是這麽淡然,仿佛一切都握在手中?


    隨即葉君就從慕然那雙帶著諷意的眼睛裏看出來,他根本沒有失憶。


    慕然笑道:“等了你挺久的了,終於肯現身了?我還以為你要繼續跟我躲貓貓呢。”


    聲音裏充滿了不屑。


    葉君心裏一顫,本能的感到一股寒意。


    隻聽慕然說道:“你們一家都挺不錯的,悄無聲息的把人安插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既然你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見我,我就送你一個翁中捉鱉,你喜歡麽?”


    你喜歡麽……


    葉君臉皮子一抽,看著笑容滿麵的慕然,心裏微寒。


    不過他也沒有慌亂,淡淡道:“你認為自己能捉住我?”


    “試試?”話音一落,慕然手裏突然就多了一把手槍,子彈已經到了他麵前。


    葉君匆忙閃開,畢竟擦過,噗地一聲打入了牆壁裏。


    ***


    看著打入牆壁的子彈,寧非握著葉衣的手,給她重新調整了一下握槍的姿勢,笑道:“很好,就是這樣,你的注意力再集中一點……”


    說著話,就感覺到葉衣的眼神又開始煥散了。


    寧非心裏暗暗歎息一聲。自從葉衣跟著他離開a市後,就一直是這種狀態。動不動就發呆,動不動就會走神。


    有時候,她甚至會一直坐在院子裏,怔怔的看著天,像老人一樣,似乎在迴憶。


    這是一個偏遠的山區,民風純樸,有些人甚至連普通話也不會說,交流有很大的障礙。但這樣更好,四麵環山,甚至連進山的路,都很險要,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這裏。在這麽一樣陌生的地方,沒有一個人認識他們。


    不管是慕然,還是葉君,都不可能找到這裏。


    這是他前一段時間找到的地方,這裏基本上與外界隔絕,除了少數人在外打工之外,大部分村民都以務農為生,這輩子到過最遠的地方,也隻是幾十裏外的一個小縣城。


    兩人來到這裏之後,村民也挺和善,雖然語言不通,但最起碼不排外。


    因為寧非來時,捐了一筆錢,給村頭處破舊的小學。


    山裏的人,大多都渴望學習,小孩子雖然不多,但是學習被老一輩的重視,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隻有讀了書,才能走出大山。


    所以寧非來到這裏之後,並沒有像在外麵那樣,因為長得醜陋而遭到不同的對待。學校裏隻有一個老師,他就自告奮勇的去當老師,教孩子們說普通話。


    這樣一來,他得到了村民的尊重,和葉衣來到這裏的幾天,也算是過得不錯。


    寧非迴過神來之後,發現葉衣已經不在眼前。


    他匆忙去找,結果在院子裏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葉衣。


    房子是夯土建築而成,但是很粗糙,擋風遮雨還是可以的。院子的牆也是一樣,土塊之間有很多縫孔,風從裏麵吹進來,唿唿的響。


    頭頂上陽光不烈,甚至很溫暖,照在人身上暖暖地。


    葉衣坐在躺椅上,睡的正沉。


    寧非蹲在她身邊,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發,神情溫柔如水。


    葉衣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差了,他已經盡量的在控製她的作息,但她還是一天比一天的更加嗜睡。


    “小七,我該怎麽做呢……”他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憐惜輕觸著她的臉頰,一直一直的靜靜凝望著她日漸消瘦的臉。


    夜晚很快到來,寧非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已經空了。


    葉衣不知去向。


    等到他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蹲在院門口,吐得膽汁都了吐出來。臉色更是難看,她扶著牆,眼角泛著淚,看得出來她有多難受。


    “小七,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寧非扶起她,才一碰到她,她突然又吐了起來。


    寧非急切的把人抱起來,摸著黑來到了村尾處的山村醫生那裏,咣咣的響打著木門。


    頓時裏麵傳來狗叫聲,伴隨著一聲迷糊不清的聲音:“誰啊?”


    葉衣已經又睡了過去,臉色透著一絲不正常的緋紅。


    寧非一急,直接踹開了門,頓時一隻大黃狗奔了過來,撲上來就要咬!


    “滾開!”寧非正打算中踢開狗,突然一聲暴喝:“大黃!”


    一個中年人披著外套走出來,帶著惺鬆睡眼,提了提衣服,用帶著濃濃口間的普通話問道:“葉先生,大晚上你怎麽來了?”


    這是村裏惟一一個懂醫術的中醫,世代都是這個村裏的醫生,叫趙大寬。


    大黃狗一看到他就甩著尾巴跑過去。


    寧非額頭上急出層汗,他急道:“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嘔吐了起來,你快幫我看看是怎麽一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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