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燊,“謝謝,我隻是輕微路癡。”“嗯,有進步,總算承認自己路癡了。”陸炎沒多說什麽,但林燊完全能夠猜出他在電話那頭憋笑,“我掛了,書房裏等我。”“知道了。”等陸炎掛掉電話,林燊收起手機。二樓裏空無一人,林燊脫下西裝外套,抬手鬆了鬆領帶就朝走廊那頭走去。不過冤家路窄,沒走幾步就遇上了一臉菜色的吳子裕。“不是吧,”林燊看著這個家夥迎麵走來,不由停住了腳步,說道,“真巧啊!”吳子裕也沒想到林燊會出現在這裏,他站在林燊對麵,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先是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最後一副咬牙切齒恨得不行但不得不低頭的模樣。林燊不知道,吳子裕剛跟他爸站在二樓的小陽台外聊了一會兒,他爸勸他跟陸炎和林燊道歉。吳子裕這段日子在國外過得極慘。習慣大手大腳的他,生活費被陸炎砍了大半,不要說富家子弟間的開派對娛樂活動了,就連和以往一樣水準的吃喝購物開銷他都不能保證。吳家的親戚林燊在上午就全見過了。吳子裕這個爸,老紈絝一個,分到他手上的錢他自己花都不夠,怎麽會舍得給兒子一點。林燊本想繞過他直接走人,但見吳子裕擋在他麵前似乎有話要跟他講,不肯讓他走,隻得沒話找話:“你要下去找大哥嗎?”他以為他爸還在一樓大廳。吳子裕好歹算他小輩了,他大人不跟小孩鬧。林燊隨陸炎叫吳子裕他爸大哥。雖然陸炎瞧起來叫得挺不情不願。話說迴來,陸炎的二哥不在,聯想起當初陸炎說三年前害他的就是他二哥,林燊估計他二哥被吳老爺子放逐到世界的哪個旮旯角落去了。想不到吳子裕一聽林燊這話就炸了:“誰是你大哥?你他媽的還真以為成了我長輩啊!”林燊翻了一個白眼,道:“好吧,原來你擋我路是想找茬的。”“我……”吳子裕太陽穴旁青筋暴起,他爸讓他道歉,對著他三叔他可能還會求饒,可對著林燊,吳子裕就覺得極其憋屈,心裏那股火越燒越旺,他憤怒地脫口而出,“我他媽就是找茬的,你能拿我怎麽辦?!有種再讓那家夥把我扔我國外去啊,老子不怕!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跟他訂婚了就能揚眉吐氣了,那家夥是什麽德行我還不知道,分分鍾鍾就把你甩了!你以為你配得上他?呸,冒牌貨!”卻在林燊越來越冷的目光中,吳子裕作死地又吐了一句:“不對,你還真配得上他,什麽鍋配什麽蓋,你一個冒牌貨配他一個傻女生出來的爛貨剛剛好……”“乒!”林燊一拳砸上了他的鼻梁。吳子裕捂著鼻子連連退後兩步,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滴了出來。“嘭!”林燊抬腳躍起,朝他胸口狠狠一踹。隻下一秒,鼻子才受到重擊的吳子裕就飛了出去,像一塊破布。作者有話要說: 朝完結飛奔第61章 “我……我□□媽!”吳子裕搖搖晃晃地爬起來, 鼻孔下兩條血痕。“嘀嗒嘀嗒”腳下一灘血。“啊——”林燊身後突然傳來尖叫聲。一個年輕的女傭先是雙手捂臉,接著身子一軟,“撲通”倒地。林燊迴頭。暈血?太誇張了吧!倒在地上的女傭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男子, 西裝革履, 油頭大肚,林燊不認識。應該是個在下邊呆了不舒服,請女傭帶路上來找處地休息的客人。該中年男子愣愣地看著明顯被揍過,狼狽不堪的吳子裕, 然後再吃驚地看向站在吳子裕身前左手拿著西裝,右手還握著拳頭的林燊。吳子裕他大概不會認識,但林燊他就知道得很清楚了。吳家三爺新鮮出爐的未婚夫。林燊盯著那個圓潤的男客人。他原想警告吳子裕幾句,如有可能的話, 再揍他幾拳, 不過看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不大可能。……“你們兩個怎麽迴事?”吳老爺子頭疼地問道。被客人看到後,林燊拿出手機給陸炎打電話, 不過多時,該來的人就全來了。此時此刻,書房內,吳老爺子坐在單人沙發上, 他的對麵,是吳子裕和他爸吳安嶽,林燊和陸炎。吳子裕現在沒媽, 他媽三年前就得癌去世了, 從三年前起吳子裕就如脫韁野馬,橫行霸道,可惜在高中遇上比他更霸道的林燊。吳子裕就沒打贏過林燊。陸炎和吳安嶽站中間。林燊和吳子裕被他們隔開來, 一東一西同時抬腳踹不到一塊去。林燊抿著嘴沒說話。吳子裕鼻孔裏塞著藥棉,低垂著腦袋隱隱可見身子在微微發抖。陸炎護短,非常不悅:“爸,你這是什麽口氣,林燊打人肯定有林燊的道理。”吳老爺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噎了半晌才說道:“我這是什麽口氣?我一句重話都沒有吧?你打哪兒聽出我指責燊燊了?還有,這打人、這打人就算有道理也得看場合吧!”吳老爺子也護短,護陸炎的短。幾句話聽起來像是斥責陸炎,其實天平已經完全倒到了陸炎那一邊。聽聽,“打人就算有道理”,這話竟然從他嘴裏說出來,這不擺明了相信林燊是事出有因才會揍吳子裕的,隻因為林燊是陸炎喜歡的人。吳子裕微微抬起頭,悲憤地看了他爺爺一眼,但僅此而已,一眼過後,就立即再次低下頭,仿佛剛才那個動作根本不存在。吳安嶽和他兒子一樣低垂著腦袋,小心翼翼,連吭都沒吭一聲。“唉!”吳老爺子揉了揉太陽穴,看向林燊,“燊燊你先說吧,為什麽打子裕?”吳子裕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捏了起來,握得死死。他的唿吸急促起來,因為低著頭,沒有人瞧見他臉色已然蒼白,比之剛才被林燊揍的時候還要難看。林燊沒什麽表情,好一會兒才淡淡地迴答道:“他說我是冒牌貨,我一時氣不過就揍了他。”吳老爺子爺爺眉頭蹙了起來,轉向吳子裕:“子裕,是這樣的嗎?”吳子裕的身子有那麽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的:“是這樣的!”他飛快地承認,似乎大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