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大家知道楊晨還有事要做,就先告辭了。朱媛媛到書房檢查文稿,直到確認無誤,又開始做化學實驗。一直忙到大半夜才洗漱睡覺。


    翌日,朱媛媛一大早先去拜訪了某人,然後去鳳台閣當值,正在編修房裏埋頭整理文稿,吳啟山過來問她有沒有查到什麽,朱媛媛唉聲歎氣:“毫無頭緒,哎,隻能認倒黴了。”


    吳啟山眼中難掩失望,掃視眾人,口氣嚴厲道:“大家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這部書是要流傳千秋萬代的,可別讓後人戳咱們脊梁骨。”


    大家諾諾,吳啟山沉著臉迴值事房去了。


    同僚們等吳學士離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楊晨,錯了就錯了,下次小心點。”


    “就是,小心點,可別連累大家跟你一起受罰。”


    “楊晨,你是不是這段時間太累了,我看你臉色都不太好。”錢學明道。


    朱媛媛苦笑道:“是啊,太忙了,腦子不夠用。”


    傅春安也說:“楊晨,要不,下迴你的稿子我幫你審核一下。”


    朱媛媛笑笑:“不用了,我會仔細的。”


    工作照舊,朱媛媛似乎也沒特別的仔細,整理好一摞文稿就交給專門負責裝訂成冊的人。


    中午,大家一起去飯堂吃飯,吃過午飯,朱媛媛就去了國子監,檢查那邊抄底的情況。


    快到下值時,有人來報,說鳳台閣的文稿送過來了。


    朱媛媛忙去把自己的文稿挑出來,要了個小房間,叫人生了一個火盆,架了塊鐵板,把文稿一張一張鋪在鐵板上烘烤。


    蔣一聲被她叫來幫忙,看這情形不禁好奇:“楊侍講,這些墨汁不是已經幹了嗎?為什麽還要烘烤?”


    朱媛媛神秘一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隨著溫度逐漸升高,蔣一聲驚奇的叫了起來:“楊侍講,怎麽有些字變沒了?”


    朱媛媛道:“沒了是正常的,你幫我看看,哪張的字是沒有變化的。”


    然後,自己拿了支筆,把缺掉的字重新寫上。


    蔣一聲把所有文稿都查了一遍,說:“沒有不缺字的。”


    朱媛媛有些失望,難道對方不再出手了?


    填補好所有空缺,朱媛媛把文稿交給蔣一聲:“蔣兄,這件事,還請暫時保密,明天鳳台閣的稿子送過來,咱們再如法炮製。”


    蔣一聲也不是笨人,看這情形,猜到楊晨是怕有人在她的文稿上做手腳。隻是,楊晨是怎麽做到讓這些字變沒的?當真奇怪。


    不過,最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麽多缺了的句子和字眼,楊晨提筆就能寫出來,這記憶力實在是太強悍了。


    第二天,依然沒有收獲,直到第三天,蔣一聲終於發現一張不缺字的文稿,居然有些激動。


    “楊侍講,有了,這張的字是沒有變化的。”


    朱媛媛拿來一看,哈哈大笑起來:“果然還是沉不住氣了,蔣兄,讓人火速跑一趟鳳台閣,找吳學士,就說發現問題了。”


    吳啟山聽說又出問題了,火燒眉毛般迅速趕了過來。


    進門就緊張道:“又出了什麽問題?”


    朱媛媛請他入座,把自己的文稿給他看。


    “吳大人,請看,這幾日,我的所有文稿中每一張都有用特殊墨水書寫,一旦經過烘烤,揮發,這些字就會消失,但這一章,完好無缺。”


    朱媛媛麵帶譏誚的笑意,一樣的筆跡又如何,她照樣有辦法證明自己。


    “吳大人,這件事,在下可以證明。”蔣一聲道。


    吳啟山看著那些殘缺的文稿,和這張完整的文稿,氣息都粗重起來,因為,他發現這張沒有問題的文稿上,又是一個不起眼的錯誤。


    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了。


    “卑鄙,無恥,就算對你楊晨有意見,也不能拿所有人的血汗來報複,太惡劣了。”吳啟山肺都要氣炸了。


    “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吳啟山拿著文稿就要迴鳳台閣。


    朱媛媛忙攔住他:“大人且慢,憑這文稿,隻能證明在下是清白的,但罪魁禍首仍逍遙法外。”


    吳啟山道:“你有辦法揪出此人嗎?”


    朱媛媛道:“所以,請大人暫且忍耐一日,在下想想辦法。”


    “那就等你一日,明日若找不出真兇,我隻能把這稿子上呈大學士。”吳啟山道,能抓出真兇固然好,若抓不到,他也得先把楊晨的汙點給洗白了,不能眼睜睜看著楊晨受冤枉,毀了大好的前程。


    這晚,編修房輪到傅春安值夜,他一個人坐在編修房裏翻閱資料,考證疑問。


    “吱呀……”靜靜的編修房裏,傳來門軸轉動的聲音。


    “誰?”傅春安警惕的抬眼望去。


    隻見楊晨施施然走了進來,一手提著個酒壺,一手拎著兩個油紙包,笑眯眯地說:“是我。”


    傅春安貌似鬆了口氣,笑道:“這麽晚了,楊兄怎麽還沒走?”


    朱媛媛把酒壺放在桌上,拆開油紙包,一包花生,一包牛肉,又從懷裏摸出兩個小酒杯,邊說:“已經走了,走著走著,想到咱們認識了這麽久,都沒有一起喝酒,便迴來了。”


    傅春安笑容一僵,旋即道:“說的也是,你好幾次都說要請我喝酒來著。”


    “所以,擇日不如撞日,來吧,傅兄,雖然沒有好菜,但酒絕對是好酒,有錢都買不到。”朱媛媛笑吟吟地請傅春安過去坐。


    傅春安心裏七上八下,很是不安,這頓酒請的莫名其妙,難道說楊晨已經知道了?


    傅春安強作鎮定,麵上笑容不改,走過去,一撩衣擺優雅落座。


    朱媛媛替他滿上,傅春安聞著酒香,頗為驚訝:“這是什麽酒?酒香撲鼻啊!”


    朱媛媛微笑道:“你先嚐嚐。”


    傅春安端起酒杯,淺呷一口,頓時一股辛辣的味道直衝腦門,灼燒著味蕾,但這股辣勁過後,迴味卻是無比香醇,不由讚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朱媛媛也端起酒杯道:“傅兄,這一杯我敬你,在書院時承蒙你多方照應,替我化解了數次危機,傅兄的恩情我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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