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槍掃射,培養皿碎裂一地。基地躁動,被池敬抓來做活人實驗的那些人抓住機會,紛紛從隔離室逃出來。在池敬眼裏,這種場麵無異於實驗品結伴逃亡,一切已成定局,他目眥欲裂,舉起槍掃射,不隻是逃跑的人連特工也有死在他槍下的。研究基地亂做一團,特工們和其他人一起逃跑。池敬狀若瘋癲:“毀了,全被你們毀了。”“我要你們一起陪葬!”池望渾身是血,不過這不是他的血,他帶著夏清和朝門口衝去。兩人剛爬上地麵,基地劇烈晃動,似乎是池敬在地下引爆了炸.彈。大片荒地下陷,池望拉著夏清和迅速朝邊緣地帶逃去。兩人跑到安全的地方,地麵仍在下陷,有人被沙土埋沒,有人用盡最後的力氣掙紮逃生,猶如人間地獄。夏清和大口喘息,漫天的灰塵嗆的他不斷咳嗽,眼淚從眼角溢出。“走吧。”池望拉著夏清和離開,或許是剛才的戰鬥消耗了他太多體力,他的頭昏昏沉沉,多停留一秒他都會倒在這裏。他太疲憊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記憶似乎在迅速消散,像海潮退去,沙地徒留濕痕。“清和,”池望半邊身體靠在夏清和身上,“我們休息一下。”“你沒事吧?”夏清和擔憂道,他們躲進了一處隱蔽的牆角。“我就是太困了……”池望趴在夏清和的腿上,熟悉的味道鑽入鼻間,他揚起一個淡淡的笑,沉沉睡了過去。夏清和抱著他,良久,他才找迴一些真實感。他真逃出來了,而且池望就在他身邊。在基地,如果不是抱著還想見池望一麵的念頭,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關著,能把人逼瘋。他拉過池望的手,池望小臂內側刻著的名字暴.露在視野中。懷裏的人睡的很沉,他小心地碰了碰已經結痂的名字,心上細微的疼。他想把池望抱緊一點,但又怕把人吵醒,動作分外小心,留連在池望身上的目光也謹慎收斂。池望不知道夢見了什麽,忽然驚醒,看向他的目光很警惕。“你是誰?”池望迷迷糊糊問了一句,很快又睡了過去,放在夏清和腰間的手臂收攏,他嘀咕道,“清和,我好想你啊。”夏清和心裏一酸,小聲道:“我也很想你。”池望睡到晚上才醒,醒來後,他怔愣了一會:“我有件事忘了。”“什麽事?”池望想了很一會才說:“我帶走的克隆的你,還在市區。”夏清和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總之有點複雜。“我們先走吧。”在路上,池望告訴了夏清和這幾天發生的事,他怎麽把人帶走,又怎麽認錯人。還有那個“夏清和”也並不知道他是克隆出來的人,兩人差點鬧出怎樣的烏龍。池望說的斷斷續續的,他記憶衰退的速度超出他的預料,他想趕在忘記前將僅剩的記憶交代清楚。他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記得的事一件件說給夏清和聽,像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分享秘密的人。盡管做了心理準備,但夏清和看到這個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還是怔住了。“你是夏清和?”那人迷茫地看著他,“那我是誰?”夏清和就像在看鏡子,而鏡子裏的人和他有迥然相異的性格。那人的眼裏蓄著淚水,像遭受了重大打擊:“原來池望不是騙我,他說他喜歡從前的‘我’,他不是變心了,而是他喜歡的人一直是你。”夏清和心裏湧上不忍,不是因為對麵的人對池望的愛而不得,而是他忽然想到克隆人的命運。池敬的克隆技術不成熟,克隆人壽命隻有短短的兩個月。他自己知道嗎?對於普通人而言,知道自己是一個人的複製體打擊就已夠大,如果再知道了自己短暫的生命,這不能不說是殘忍。“夏清和”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麽。夏清和在背包裏找了牛奶和餅幹遞給他。他立刻警惕地看著夏清和。“你還沒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心思想別的。”“夏清和”目光炯炯,似乎想從夏清和臉上看出點除了輕淡外其他的情緒來,但沒有。他咬著唇,充滿敵意:“你別以為我是你的克隆人,就是你的附屬品,我們除了長的像,其他都不一樣。”夏清和想,和一個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對話本來就夠奇妙,而且當這個人的一言一行似乎符合自己某種期待時,那種感覺……就像一個他曾經幻想成為又沒有成為的人活生生站在眼前。夏清和的眼裏透出迷茫,他以前在某個時刻期待過嗎?成為“夏清和”這樣的人。腦海裏的片段一閃而逝。夏清和睜大眼睛,想看清楚,但大腦很快白茫茫一片,他仍舊什麽也沒想起來。“我想好了,那我名字暫時叫夏秋吧。是春夏秋冬的夏秋,和你的‘夏’不是一個意思。”夏清和迴過神,朝眼前的人笑道:“好,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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