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逃出來了……真好。”池望道。“是啊,”夏清和看著周圍,“我終於出來了。”“你身上的傷怎麽樣?”夏清和滿眼愧疚。池望心裏軟乎乎的:“沒事,很快就會自愈了。”“我給你看下傷口吧。”池望背過身,把衣服撩起來。一道猙獰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傷口還在冒著血。夏清和眼眶驀地紅了,豆大的淚珠砸下來,落到池望背上。池望趕緊收起衣服,轉過身:“沒事,不疼的。”“傷口那麽深,怎麽會不疼啊。”夏清和眼裏閃著眼淚,“對不起,我太弱小了,連累你受這麽重的傷。”“不怪你,我不怪你。”池望將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才將人拉過來給他抹眼淚。眼淚很燙,他握在手裏,掌心也熱熱的。這是夏清和第一次為他哭,他要記得。“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吧。”“不用,很快就會恢複……”夏清和已經找來盆,找來一塊毛巾沾上水:“你趴在床上。”池望擰不過他,隻好撩起衣服趴到床上。夏清和一邊給他擦,一邊問他疼不疼。他的動作很輕,比起池望肩膀受的傷,這點傷口實在不算什麽。“不疼。”夏清和說:“肯定很疼,這麽深的傷口,怎麽會不疼呢。”說著他手下的動作更輕了。夏清和給他清理傷口,順便把他後背擦了一遍。當夏清和要他側下身,給他擦擦正麵時,池望抓住他的手搖頭。“不用了。”池望目光沉沉,“真不用。”“這樣你會舒服一點。”夏清和說。“不用,等我傷口好了,我自己洗。”“好吧。”夏清和也不強迫他,放下手裏的毛巾。他坐在床邊,似乎安靜不下來,他新奇地看著周圍。草屋裏還有主人用的家具,破舊的小碗,髒舊的水壺,生活痕跡很重,隻是主人可能永遠不會迴來了。水壺裏還有水,夏清和拿起碗給自己倒了碗,就準備往嘴邊放。池望奪了過去。“這水能喝嗎,會不會受了汙染?”池敬說夏清和身體被注射了亂七八糟的實驗試劑,他怕水裏有病毒。“可是我很渴。”夏清和撅著嘴,有點可憐。“忍一忍,一會我們往前麵走走,看看有沒有安全點可以燒水的地方。”夏清和沒有異議,他在屋子裏轉著看,像第一次見這些東西一樣,看到什麽就問池望。“這是幹什麽的?這個壺嘴真長,用來喝水的嗎?”池望說:“那是澆花的。”“這個呢,一層一層的,擺著好看的嗎?”夏清和問。“那是搓衣板……搓衣服的。”夏清和又問了幾個,池望耐心地給他解答。“清和,你什麽都不記得了嗎?”“我也不知道,有的記得,有點不記得。不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麽,可能給我注射了傷害腦部的試劑。”池望愧疚道:“對不起。”夏清和感激道:“謝謝你能來救我。”“那你還記得什麽?”“很多……我的家人,朋友,同學……”夏清和擰起的眉頭舒展開,有些高興,“我記得的東西還挺多的。”“唉,不想了,太累了。現在這些人也聯係不到了,記不記得無所謂了。”夏清和笑道。“池望,我想出去看看,我們什麽時候能出去?”“等天黑吧,天黑我們就離開。”池望說。他看到夏清和要邁出去的腿,阻止道:“別出去,難保被看到。”“在門口坐一會也不行嗎?”“不行。進來,把門關上。”夏清和隻好迴到房子裏,順手關上門,可憐巴巴地看著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