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啟越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這幅場景,他看過夏清和的照片,一眼認出了那人。餐桌前的人一身幹淨的少年氣,眉眼間的情緒淡而冷,整個人像月光下一望無際汩汩流動的清冽海水。黑發微卷,有一兩縷柔柔地搭在飽滿光潔的額前,微微卷起的發尾給那人平添幾分俏皮。夏清和的皮膚是冷白色,有些病態的白,難免讓人與柔弱這樣的詞相聯係。他的雙唇卻格外的紅,像親吻玫瑰花瓣時染的色。美則美矣,可是這種美就像人魚給世人中的印象,縹緲、脆弱。夏清和抬頭時正好看到了秦啟越,他微微一愣,伸手擦掉嘴角的巧克力屑,禮貌道:“秦先生,你好,我是夏清和。”“秦啟越。”秦啟越在他對麵坐下,戰場上大殺四方的氣場讓對麵的人魚瑟縮了一下。果然是人魚啊,膽小柔弱,依傍旁人保護。如果沒有強大的力量倚仗,美貌反倒成為累贅吧。秦啟越在心裏想。隻是秦啟越沒有意識到的是,他剛從戰場迴來,身上還殘留著殺氣,目光銳利。就算是和他出生入死的戰士,也很難在他這樣的視線中保持鎮定,還平靜地和他打招唿。夏清和在秦啟越坐到自己對麵時,不由得想到民間流傳的秦啟越的累累戰功。雖然是戰功,可想到那些戰功是用性命堆砌而來,難免令人生畏。更何況……夏清和想起曾經在星網看到的那些秦啟越在戰場上的視頻和照片,敵人苦苦求饒,秦啟越依然毫不猶豫揮刀砍下對方的頭顱;秦啟越的飛船追擊逃亡的敵軍,直到將對方飛船炸成碎片才罷休;秦啟越將敵人首領的頭顱帶迴,作為戰利品展示給平民,贏得陣陣喝彩。盡管夏清和在這個世界已經生活了二十多年,但是這樣以戰為榮,全民處於戰爭的狂熱之中的現狀,仍讓他不太能適應。和其他人將秦啟越的奉若神祗不同,夏清和對秦啟越畏懼多於敬仰。係統讓他享受秦啟越的寵愛……這個任務提起來就令他毛骨悚然。夏清和吃甜點的速度更加快了。互相簡單介紹後,兩人之間陷入沉默。夏清和為了避免尷尬,一口一口專注地吃眼前的點心,好像點心多美味一樣。一塊草莓蛋糕很快吃完了。“還要再加一塊嗎?”秦啟越的聲音很清冽,夏清和聯想到蜿蜒在山間的清泉。夏清和緊繃的心放下不少。“不用了,”夏清和搖頭,“秦先生還沒吃飯吧?我們點些主食吧。”服務員拿來菜單,秦啟越拿著菜單,向夏清和介紹菜品,詢問夏清和的意見。“玉帶蝦仁,山藥裹蝦仁製成,喜歡嗎?”“嗯。”“粉蒸排骨?”“可以。”“栗子肉?”“好。”秦啟越還詢問夏清和飲食上有無忌諱,夏清和說不吃魚。他很快點好了菜,另外給夏清和要了杯果汁。十足的紳士。夏清和提著的心稍放了下來,也許他對秦啟越確實抱有偏見了吧。吃飯的時候,秦啟越也不一直和夏清和說話,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些無關痛癢的話題。比如夏清和在深海中的生活,比如秦啟越的從軍生活。不同於有些急於用功勳向世人證明自己的人,秦啟越絲毫沒提起他為帝國做的貢獻,他談論的也隻是發生在他周圍的平常事情。或是朋友間產生的誤會,或是手下士兵的烏龍。秦啟越不善言辭,往往不過三言兩語,但夏清和唇角始終掛著淺淡的笑意,心情不錯的樣子。和秦啟越結婚或許沒想象中那麽糟糕。夏清和在心裏偷偷舒口氣。這頓飯相當於兩人婚前的相親飯,兩人看好了,婚禮如期舉行。兩人要是不妥,婚禮就要擱置。夏清和就算之前對這次婚姻有什麽意見,如今這頓飯吃完,他的那點意見似乎也消失了。吃完飯,秦啟越讓服務員將桌子打掃了一下。“夏先生,你似乎心悅我的弟弟秦啟衡,我知道轉而和我結婚非你所願。”秦啟越雙手交握放在桌子上,雙眸直視夏清和,一幅談判的姿勢。夏清和方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我也是如此,”秦啟越繼續說,“更準確地說,我本來近幾年都沒有結婚的打算,秦啟衡的事,是我們家做的不周,對此我感到很抱歉。”“你我都明白,你和我結婚,最大的意義是為了對你們家做出補償。我對此沒什麽不滿,也很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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