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靖看到此情景,耳朵微微發熱看,一下子就把頭轉了迴去。


    鄧宇航剛想解釋,卻發現除了自己和孟靖兩人醒著的,其他人還都出於處於熟睡之中,便放棄了證明自己清白的念頭,隻是心裏默默地流著淚:


    先前是被她撞見我和梅姐的,現在……哎,我真是跳遍長江珠江hlj雅魯藏布江瀾滄江,都在她的心裏洗不清了……


    而坐在鄧宇航前麵的孟靖,在輕咬自己貝唇的時候拚命地眨著眼睛,就好像她的眼裏麵進了辣椒油那般。


    正如同愛笑的男生,運氣都不會太差那般,被誤會的男生也不會太倒黴。


    在孟靖剛才轉頭觀看到這幅唯美的畫麵之後不久,航空飛機預備著陸的廣播便是響了起來。


    在這無法關閉的“鬧鍾”的反複侵擾下,其餘連同般趴睡在鄧宇航身上的胖大哥,都是紛紛睜開了他們的惺忪睡眼。


    胖大哥發現自己趴在了一個年輕後輩身上,也是非常機警地將自己的腦袋“咻”地一下,離了開來,接著滿臉愧疚地對鄧宇航說道:


    “小兄弟,不好意思啊,這一路上勞累你了哈。”


    出於禮貌,鄧宇航也是轉動他那僵持了1628秒的腦袋,看向自己身旁的胖大哥,然後強打出一個笑臉,說道:


    “沒……,沒事。”


    這秒數是根據鄧宇航自己不完全統計得來的。


    這麽長久的忍耐,不可能沒事的。不過鄧宇航倒發現了一個足以慰藉自己的理由:就是胖大哥嘴邊的哈喇子都已經流到了他的胡子上,卻沒侵占自己的上衣半分田土。


    胖大哥憨憨地笑了。


    不一會兒,他也發覺自己的下顎的胡渣上濕漉漉的,於是用手一抹,然後順手擦在了鄧宇航的帽子上。


    等鄧宇航反應過來,想要急速退避的時候,為時已晚。


    胖大哥,可能是由於身上堆積的脂肪壓製了神經係統的傳導,反應總是要比常人慢上半拍。


    待他擦到將近一半的時候,胖大哥忽然意識到什麽,猛地抬起頭對著鄧宇航,迷笑著雙眼說道:


    “哎呀,我好想擦錯了,小兄弟你不介意吧……”


    @#¥%……&*……


    沒事,我是佛係好青年,我不生氣,我怎麽會因為這點小事而生氣呢。


    邊這樣想著,鄧宇航邊將自己脹得通紅的臉給別過去,用“眼不見心為淨”的老法子強壓著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勉強說道:


    “我……,我不介意。”


    “真不介意?”


    “嗯!”


    胖大哥高興地直接把嘴邊殘餘的哈喇子一下子給全部抹去,但隨之沒有卻又緊蹙了起來。


    接著,胖大哥“嘶”了一聲後,看向坐在自己左斜前方的謝軍,並用相對而言比較幹淨的左手拍了下謝軍的後肩,然後問道:


    “哎我說小軍,坐我旁邊的小兄弟是誰啊?”


    謝軍聞聲轉頭看向胖大哥所指的人,笑著說道:


    “嗨,我說王哥你記憶力又下降了,這不是前幾天才和我們一起喝過酒的鄧宇航麽,就是新來的那個,不過我這小兄弟可有本事,沒幾天就轉正了,走完了我們本要花三四個月才能夠完成的路呢!”


    “哦……,是這樣啊……”


    “王哥,我說你是不是又透支了。”


    “沒辦法啊,我們家娘們四十了,這次又縫出差要分著兩天,就多要了幾次,可是我都四十好幾的人了,不靠藥物不行嘍。”


    謝軍一聽這話來了興致,本來還想繼續問下去,卻被坐在一旁舒豔寧丟過來的眼神給嚇住了,驚得他是兩隻手臂的肱二、三頭肌全都遽然拱起。


    胖大哥也沒和謝軍繼續深聊,而是移身麵向鄧宇航,邊向鄧宇航伸出的右手,咧起嘴唇,笑著說道:


    “那個,鄧宇航小兄弟,今天的事情還是多麻煩你了,這樣吧我叫王海龍,上次酒會人多口雜,沒有記住你,趕今天我們就正式認識一下吧!”


    在鄧宇航的心目中,謝軍能算上這攝影組的半個頭頭老大,但連他都稱王海龍為“王哥”,那麽他自然也是對這個人不能怠慢。


    於是,鄧宇航隻能是強壓著自己內心翻湧的情緒,邊和他握手,邊結巴地說道:


    “王……王前輩好。”


    王海龍一聽,兩道粗眉轉眼間就湊到了一起,發力將鄧宇航的手握得更緊了,先是在耳邊低語道:


    “別前輩前輩這麽身份的叫,我說小鄧兄弟啊,你若不嫌棄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在這兒混著,就也學謝軍那樣,叫一聲我王哥吧!”


    鄧宇航頓時隻覺自己手心掌被一陣不知成分的粘稠物體占據,於是也就沒再多推辭,連忙答應了下來。


    經過一陣波折,鄧宇航也終於是和著謝軍舒豔寧一行人,一同出了大理機場的門。


    隻不過除了鄧宇航暗暗咬牙用著氣力將上、下眼皮分開,其他個個都是伸完懶腰後神采奕奕的模樣,好像要擼起袖子大幹一番。


    而後,早在大理等候的吳家強,便從在機場停車場裏的一台寶馬x5上下來了,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裏。


    鄧宇航再次看到吳家強這熟悉的身影,作為第一次來大理的遊子發自內心的對他產生了一種親切感。


    但在此之餘,一絲疑惑也躥上了他的心頭:


    吳叔怎麽會在這兒,昨個晚上六點拍攝收工的時候,我還看到吳叔在和梅姐、小姚三人在聊著天呢!


    走在一行人前頭的謝軍倒沒有鄧宇航這麽少見多怪,看見吳家強的到來隻是很客氣地揮手跟他打了聲招唿。


    而後,吳家強竟然跟說來的每個人都握手或者點頭,叫出了他們的名字。


    這讓鄧宇航驚訝不已。


    如果說吳家強能準確無誤叫出鄧宇航的名字並與之寒暄,是因為這陣子他在姚澤天和周冬梅那裏聽到了些許關於鄧宇航的見聞;


    但其他每個人,無論是性子開朗外向的舒豔寧,還是出了自己的小圈子就顯得木訥高冷的謝軍,都能被精確地稱唿;


    這與在他剛在飛機上認識,同樣是四五十歲的王海龍,差了簡直不是一點半點。


    鄧宇航突然對吳家強這個人肅然起敬。


    此時,吳家強拍了拍手,然後扯大嗓門笑著說道:


    “好了,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但是‘革命尚未成功,同誌們還需努力’就讓我們先到場地先演示一遍節目流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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