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雖然不太順利,但好在有驚無險,不過因為暈船的人多,第一次都沒怎麽吃飯,沒有暈船的人,也忙著照顧暈船的人,一整天對著嘔吐物,都沒有味口。


    第二天倒是風平浪靜了,一早,太陽暖暖的照著甲板,大家都出來活動了,蕭陌禦的人都擠在一起賭博,聲音很大,不時為了小事爭吵大罵,然後升級為打架。


    這些事情,蕭陌禦都不怎麽管,給他們早就定了規矩,可以打可以鬧,但是,不能破壞船上的東西,更不能用損招殺同伴,打架可以,點到為止。


    這樣是希望他們一路上也有進步,互相切磋。


    而李傑李君這些人,便喜歡呆在船的另一邊,大家隨意的坐在甲板上,舒服的曬著太陽,吃著糕點。


    因為剛出發,船上的食物相當豐富,都還很新鮮,跟出來度假的感覺是一樣一樣的。


    不過蕭陌禦告訴大家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沒有地圖了。


    韓菲縮著脖子沒說話,心中莫名感覺愧疚,在海上行駛,地圖是最重要的,不然很容易迷在海上。


    李傑朝天看了一眼,歎息道,“所以呢?你是想說,我們迷在海上了?”


    “船長說,他有豐富的經驗,可以靠著經驗靠岸,但是具體停在什麽地方就不好說了。”


    “我暈。”方鏡之揉著太陽穴,感覺整個人又不好了,“要不要這麽狗血啊?我們這麽著急出發,就是為了早一點到達目的地,你現在跟我說,你走迷了,還不知道會漂去哪裏?這像話嗎?”


    李君說,“要不然就找個最近的地方靠岸吧,我們再去買一份地圖。”


    “可是……”蕭陌禦無奈道,“指南針也壞掉了,我們現在分不出東南西北。”


    李傑已經徹底無語了,“那你現在想說什麽?我們出發才第二天,你就告訴我,我們迷路了。拜托,這是海上啊,又沒個問路的人。”


    “對不起,都怪我,昨天沒拿穩,把地圖弄丟了。”韓菲縮著脖子道歉。


    “你道歉有什麽用?現在怎麽解決問題才是關鍵。”李傑責備道,“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不多準備一些?指南針也隻有一個嗎?地圖也隻有一張嗎?”


    “也不是,我隻準備了一張,本來是想出發之後再照著多畫一張備用,但沒料到,這麽快就丟了,船長說他有一張,但因為太過破舊,殘缺不全,不過可以照著走,不至於迷太遠。”


    陳飛飛無語,“別說了,你跟我們說,我們也幫不上忙,反正海上的事情,我們都沒經驗,現在隻求在食物吃完,水用完之前,能靠岸補給,不然,我們會比在沙漠中還要慘。”


    眾人瞬間沒有了度假的感覺,個個心事沉沉。


    蕭陌禦也很無奈,誰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太突然了。


    幾天過後,船依然在海上行駛,前後左右,都看不到岸,值得慶幸的是,接下來的幾天,都沒有再遇到像那天那樣的大風浪,船一直很平穩的前行著,速度也很快。


    隻是沒有方向,總是讓人忐忑不安的。


    方鏡之和陳飛雅也漸漸適應了船上的生活,不再像剛上船時那樣猛吐,雖然身體依然虛弱,但已經在逐漸的恢複中,現在基本不會再吐了,還能吃點食物,算是很大的進步了。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在發展,唯一不好的便是,一直找不到正確的方向。


    蕭陌禦問船長,船長總是含糊不清的迴答,“應該快了。”


    這話,一直說了好幾天,蕭陌禦都聽煩了。


    到了第十天,蕭陌禦終於怒了,用一把刀抵住了船長的脖子,“你到底有沒有把握?為什麽這麽久都沒有靠岸?現在行駛到了什麽地方?”


    船長嚇得發抖,終於說了實話,“對不起,老夫其實不太懂,按地圖走,還勉強可以,但沒有地圖,我就完全找不到北了,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行駛到什麽地方了。”


    “你不是說你是老船長,行了一輩子,很有經驗嗎?”


    老頭撲通就跪下了,哭著說自己可憐,一大把年紀,才跟著雙胞胎的哥哥出海,為了給孫子治病,原本這事,最初是哥哥接的,他的親哥哥是航海高手,一輩子在海上航行,去過好多地方,但接下這個事不久便病倒了。


    原本哥哥是想推了這事,但弟弟急需用錢,便求哥哥讓這事讓給他來做。


    他也懂一點,但技術遠不如哥哥,照著地圖帶他們到達目的地是沒有問題,但沒想到地圖丟了,他為了掩飾自己,便隻好隨意亂開,想碰碰運氣,誰知道這都十天了,越走越沒譜,心才慌了。


    蕭陌禦差點吐血,“這麽說,除了第一天,我們按正常軌跡行走,之後的十天,都是隨意亂開的?”


    老人點頭。


    “混賬!”蕭陌禦掄起刀,就想砍了他,但看他這麽一大把年紀,又下不去手,“你是想害死我們嗎?你不知道海上胡亂走,會有什麽風險嗎?如果我今天不逼你,你還準備一直瞞下去嗎?”


    老頭一邊發抖一邊磕頭,直說自己糊塗,見錢眼開,求他們饒他一條命,但這個時候,就算殺了他,也無濟於事。


    蕭陌禦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你就一點也看不出來現在的形勢嗎?你告訴我,哪一邊是迴中原的方向,我們再朝著那個方向一直走,一定可以迴去。”


    老頭抬起臉,眼睛四處看,手不確實的這裏指指,又那裏指指,完全是蒙的,蕭陌禦一腳踹過去,“來人,將這老東西丟下海,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蕭陌禦身邊的都是些死刑犯,嬉笑著便圍了過來,老頭害怕,索性自己往海中跳,死得相當慘烈,“啊……”


    大家對這老頭,也是又同情又憎恨,其實蕭陌禦也隻是想嚇唬嚇唬他,沒想真的動手,要動手,他早就一刀砍了,現在他自己跳海,倒也死得幹淨。


    隻是,老頭死了,麻煩依然存在,大家望著茫茫大海,都束手無策,但最讓人無語的是,船長沒了,誰來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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