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偷窺狂顧以言


    顧以言憋了好一會兒,再一次開口,帶著一絲笑意,“那我給你上紅色的眼珠好不好?”


    “不好。”顧然直接迴絕,“紅色的眼珠看著很怪,又不是吸血鬼,要什麽紅色眼珠?”


    顧然迴了之後,心裏的那股怪異感越發的濃烈,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被她忽略了一樣。


    等到顧以言收迴了目光,安靜的繼續畫時,她才恍然大悟,想起了被她忽略的東西。


    她轉頭,輕輕的戳了戳顧以言的腰,憤憤道,“顧以言,你這個偷窺狂!”


    總算知道哪裏不對勁了,說好的保留到最後呢?說好的秘密呢?說好的驚喜呢?


    還以為顧以言是個正人君子呢!還以為他真的不會看呢!全都是套路!全都是泡沫!


    偷窺被戳穿了的顧以言沒有一絲慌亂的表情,反而淡定的不像話,有些理直氣壯,“反正最後都是要看的,早看晚看有什麽區別?”


    顧然對他的強詞奪理嗤之以鼻,“你怎麽樣都是有道理的,天黑你能把它說成快亮了,你就扯吧!”


    懶得再跟顧以言廢話,她側過身子,挪到了離顧以言一米遠的地方,確保顧以言看不見了之後,才開始描繪,眼角的餘光一直偷偷看著顧以言。


    隻是這一次顧以言真的就乖巧下來了,隻是安靜又認真的畫著娃娃的眼睛,看都沒朝顧然的方向看一眼。


    顧然突然就起了好奇心,朝著顧以言那裏望了一眼,期望看到他畫的娃娃是什麽樣的。


    哪知顧以言像是長了三隻眼睛一樣,她的眼睛才朝那邊瞟了一眼,他就學著她一樣,將娃娃朝著身後一藏。


    顧然偷看失敗,有些不高興了,對於顧以言這種霸王專政十分的不屑,“小氣,不看就不看,你不是也看了我的嗎?”


    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見顧以言沒有理她的意思,又氣唿唿的轉過頭去了。


    顧以言見她移開了視線,笑著將娃娃從身後拿出來,娃娃基本已經完工了,隻是還需要填充一下。


    等到他將娃娃畫好時,顧然也已經完工了,看著顧然心滿意足的笑顏,身邊的那些聲音忽然就離他遠了,他笑著朝顧然伸出手,“拿出來我看看。”


    顧然看著他淡淡的笑容,一直堵在心裏的那點小情緒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也學著他的動作,伸出了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拿來。”


    不管他做了什麽,他都是她的顧以言,這一點,顧然從來沒有懷疑過。


    歲月已經待她如此溫柔,她還要奢求些什麽呢?


    顧以言看著她的手,盯了好一會兒,才將手裏的娃娃遞了過去,鎮重的交到了顧然的手裏。


    顧然見他如此爽快,一點不含糊,將娃娃扔進了顧以言懷裏之後,就看著顧以言畫的娃娃的眉眼,笑出了聲。


    一旁的顧以言看到顧然笑了,也跟著淺笑,帶著寵溺的味道。


    顧然朝著他揚了揚手裏的娃娃,笑得前仰後合,十分的得意,“顧以言,你看你看,真的很像我。”


    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還有殷紅的嘴唇,表情像極了她。


    顧以言沉默了半響,看著顧然笑得歡樂的臉,幽幽開口,“因為,就是按照你的原型挑的畫的啊。”


    顧然一下就停止了笑,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看著他,認真道,“謝謝你,顧以言。”


    謝謝你一直沒有放棄我,謝謝你對我這麽好,謝謝你把我捧在手心,謝謝你給我想要的家。


    顧以言揉了揉她的發頂,歎了一口氣,將顧然畫的娃娃在燈光下托著細細觀看。


    實說講,顧然畫的娃娃的確帶著些抽象的效果,而且,並不是人的模樣,而是一隻野獸,一隻長得好看卻表情落寞的野獸。


    孤獨,是顧以言看到這個娃娃的時候的第一印象。


    之前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顧然選的娃娃的眼珠上,沒有注意到娃娃的形態,現在看到了之後,他也不覺得反感。


    他將娃娃還給顧然,“挺像的,就是娃娃身上的顏色有些太奇怪。”


    顧然畫的娃娃可以說是絢麗多彩的,看得他眼花繚亂,可是那些顏色組合在一起,又不覺得醜,隻覺得奇怪。


    顧然得意的笑了,“那當然,這可是獨特的創造力,怎麽樣?是不是很好看?”


    顧以言對她的話保持沉默的態度,顧然看著他沉迷的樣子,開始自圓其說,“沉默就是默認。”


    顧以言站在她身邊,並不發表看法,隻是伸出了被顏料弄髒的手,小心的抽出了一張麵額為五十的紙幣,遞給了老板。


    顧然嘟著嘴將那個怪獸塞進了顧以言的手裏,“送給你。”這是她第一次畫出來的,不好看也要收著。


    顧以言看了一眼醜萌醜萌的怪獸,嘴裏吐槽著,“真醜。”手裏卻將怪獸握緊了,似乎是害怕它掉下去摔壞。


    顧然嗤笑一聲,對他這種行為和動作十分不滿意,“就喜歡看你這種口是心非的樣子。”


    顧以言翻了一個白眼,咧了咧嘴,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老板接過錢,給了他們兩個塑料袋裝娃娃,對著他們笑了笑,似乎對這樣別扭的小情侶見怪不怪。


    眼看著時鍾朝著十點的方向奔去,顧以言有些倦了,奈何顧然卻如同怎麽都玩不夠一樣,拉著他朝著更遠的地方跑去。


    眼看著跑進的地方漸漸沒有了路燈的照射,顧以言有些擔憂了。


    他一手提著怪獸和娃娃,一手拉緊了顧然,“慢點走,大晚上的,小心點。”


    “放心,不會的,我眼神可好了。”顧然笑著迴頭,話剛說完,腳下踩空,一腳跌進了下水道,疼得直哼哼。


    “小心!”顧以言眼看著顧然踉蹌了一下,驚唿一聲,想要伸手去扶,卻沒有來得及,隻能眼睜睜看著顧然掉進缺了蓋子的下水道。


    下水道並不深,顧然站著時上半身就能探出去,隻是顧然由於緊張胡亂撲騰時崴了腳,疼得呲牙咧嘴。


    顧以言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朝著下水道照過去,一隻手朝著顧然伸手,“能起來嗎?”


    “你覺得呢?”顧然抱著腿,不知道是疼還是緊張,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在燈光下尤其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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