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小心謹慎的話,幾乎沒有發現在這座屋舍外麵的花叢之中還藏著一個人,這個人唿吸十分悠長,而且氣息內斂,如果不仔細用神識探查,隻是用耳朵聽,眼睛觀察的話,絕難發現此人所在。


    這個人不用說,肯定是司徒如風的親衛,極可能是司徒家的暗衛,算是一個真正的高手,他躲在這裏,那麽就說明司徒如風肯定今晚就睡在這裏,於是李霖身子一矮,像是一條蛇一般的便朝著那處花叢遊去,而且用遊這個字來形容他的行動,這時候最恰當不過。


    李霖忽然間像是變成了無骨一般,整個人的氣息全部都消失了,仿佛融入到了空氣和花草之中一般。


    這樣的本事李霖前生是絕對沒有的,但是現在對他來說,卻已經不是什麽難事,自從兩年前他試驗著用神力改造骨骼受挫之後,這兩年來李霖便一直在摸索如何利用神力來改造自身肉體。


    雖然這兩年來進展不大,但是李霖卻對自己的肉體熟悉程度,達到了一個令人無法想象的程度。


    他以前隻是力道很大,但是卻並不善於控製,經過兩年時間不短的摸索之後,他現在雖然力量增長不大,已經到了一個巔峰狀態,但是對於身體的掌控能力,卻翻了不知道多少倍,這使得他更懂得怎麽使用力量,控製身體,所以現在他才能在如此防守嚴密的地方,來去自如。


    那個躲在花叢之中的司徒如風的親衛,雖然也是高手,但是卻依舊沒有發現李霖的行蹤,隻是用目光朝著院子裏不斷警惕的掃視一圈。


    就在他掃視了一圈之後,把頭扭迴原處的時候,突然間就發現他藏身的草叢外站了一個身穿道袍之人,手中拿著一柄狹長的長劍,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看著他,長劍的劍尖就指在他的咽喉處。


    這個暗衛頓時便被嚇得魂飛魄散,他怎麽都想不通,為何一個人能摸到他的麵前,他都沒有發現對方,而且已經把劍點在了他的咽喉處。


    處於身體的本能,他立即便試圖仰脖後退,可是李霖卻微微獰笑了一下,把手朝前輕輕一送,鋒銳的劍尖便立即刺入到了這個暗衛的咽喉處,將他的驚唿聲生生堵在了喉嚨之中,讓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的同時,劍尖刺入到了頸骨之間的縫隙裏,切斷了他頸骨中的所有神經。


    這個暗衛立即便軟了下去,癱倒在了花叢之中,全身都徹底癱瘓了,雖然一時間死不了,但是卻也徹底廢了。


    李霖緩緩的抽出長劍,低頭饒有興致的看了看這個暗衛,再一次露出了一絲讓人心寒的笑意。


    這個暗衛一時間還死不了,隻能睜著充滿驚懼的雙眼,看著李霖在他身上擦去他寶劍上留下的血跡,然後轉身朝著這個臥房行去。


    這個暗衛有心想叫,但是氣管隻能發出咕嚕咕嚕的微弱的氣流聲,卻始終無法叫出來,隻能眼睜睜的透過花叢,看著李霖行至臥房的屋門處,左手微微一抬,屋門便無聲無息的向外打開。


    他不知道這個年輕道人是如何做到的,屋門就算是平時經常上油,也不至於開啟的時候一點聲音都不發出,這恐怕隻有道門之人使出道術才能做到。


    李霖在開門之後,隨即便抬步走入了屋中,那兩扇屋門在他進入屋子之後,又一次無聲無息的關了起來,這個暗衛隻能瞪著眼看著這一幕的發生,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喉嚨傳來的疼痛,讓他想要呻吟,但是卻隻能咕嚕嚕的發出極為輕微的氣流聲,意識開始漸漸的渙散,他徹底放棄了所有的掙紮,靜候著死亡的降臨。


    司徒如風這幾日心情壞到了極點,他從未像這幾天這樣感到氣悶過,山海縣的事情不斷的在脫離他的設計和掌控,派去殺李霖的暗衛铩羽而歸,讓他對李霖更加產生出了一種忌憚的情緒。


    雖然他認為李霖不可能發現這是他派去的刺客,但是他還是意識到,這一次司徒家可能遇上了一個很強的敵人。


    現如今他不能再隨便派人去刺殺李霖了,因為江楓今天已經下令,開始在全郡之中搜捕劉家的餘孽,他隻能派人今晚前去,把餘杭城之中,和他聯係的那個劉家族人解決掉,斷掉這條尾巴,以防最後此人被捕,牽連到他。


    現在他也已經發現,江楓這次不再受他的蠱惑,不準備收拾李霖此子,這讓司徒如風非常鬱悶,他這些日子做的所有努力,都徹底付之東流了,劉家完了,而且是徹徹底底的完蛋了,這山海縣他再無法染指,哪怕是現在他暗中提名,讓屬於他司徒家一方的人去繼任山海縣縣令之職,恐怕也已經晚了。


    江楓通過這件事,應該已經對他司徒家產生了忌憚,這一次斷不會再讓他司徒家插手山海縣的事務了,作為一個為官這麽多年的人,司徒的這種政治敏感性還是有的。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則都在那外鄉來的李霖身上,如果不是他的話,這次的事情怎麽也不至於鬧到如此地步。


    所以司徒如風對李霖現在可謂是恨之入骨,但是卻暫時又拿李霖沒有一點辦法,再派人去殺他?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司徒如風現在要做的就是立即把手徹底從這件事上收迴來,而不是殺不殺李霖的問題了。


    心情鬱悶之下,今天晚上司徒如風喝了一些酒,而且喝的還正好是神仙醉,幾杯酒下肚之後,這才想起來這神仙醉不正是李家賣給他們司徒家的嗎?於是一怒之下,把剩下的大半壇子神仙醉,當場便擲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借著酒勁,他隨便選了個小妾,迴到住處瘋狂的折騰了一陣子,卻發現今天他居然有點疲軟,折騰半天才成事,而且沒幾下就清嘰溜溜的軟趴趴了下來。


    這讓司徒如風更加掃興,連留哪個小妾侍寢都沒有,把小妾給趕了出去,生了一陣悶氣之後,好不容易才借著酒力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正在睡夢之中,司徒如風忽然打了個激靈睜開了眼,感覺到有人站在他的床邊,迷迷糊糊的朝著床邊望去,待他看清床邊確實站了一個身穿道袍之人,而且手拿著長劍,於是一下子就徹底驚醒了過來,身子一挺便想跳起來,但是那個身穿道袍之人用劍一下頂住了他的他的脖子。


    脖子處傳來的那種刺痛感還有冰冷的劍鋒那種徹骨的寒意,讓司徒如風隻好又老老實實的躺在了床上,瞪大眼睛瞪著李霖驚問道:“你是何人?”


    李霖微微冷笑道:“我乃是你這些天來最想殺的那個人,不知道司徒大人想起來沒有?”


    司徒如風雙眼瞳孔猛的一縮,稍微迷茫了一下接著馬上恢複了明智,對李霖驚問道:“你是李霖?”


    “然也!正是在下!司徒大人好記性!恭喜你答對了!”李霖帶著揶揄的語氣對司徒如風笑著說道。


    司徒如風臉上立即露出驚怒之色,對李霖喝到:“大膽狂徒!你居然敢闖入本官府中,你想要做什麽?”


    李霖把手中的劍微微顫動了一下,司徒如風立即感覺到脖子又刺痛了一下,皮膚應該已經被劍刃劃開了一道小口,於是驚得他趕緊叫到:“不要!有話好說!”


    “你不是罵我乃是大膽狂徒嗎?怎麽不罵了?司徒大人難道也怕死嗎?好吧,我就不跟你囉嗦了!我來問你司徒如風,你為何要派人前去殺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李霖不在調戲司徒如風,把臉色一正對他冷聲問道。


    司徒如風眼珠一轉,立即裝糊塗道:“一定是誤會,本官何時派人去殺過你?你又沒有得罪過本官亦或是我司徒家,本官為何要派人殺你?”


    李霖獰笑一聲手中的劍猛的一抖,如同鞭子一般的便抽在了司徒如風的臉上,司徒如風疼的倒抽一口涼氣,正待掙紮,卻發現李霖的劍尖又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愣是逼得他沒敢叫出聲,嘴裏麵咬著牙嘶嘶抽著涼氣。


    “這是一個小教訓,你再敢抵賴,我接下來會削掉你的耳朵!你抵賴一次,我削掉你身上一樣東西,直到把你削成人棍為止!”李霖的聲音如同地獄發出來的一般,陰冷的可怕,對司徒如風喝到。


    司徒如風身為郡丞,哪兒受過這種侮辱呀!氣的臉色鐵青,手腳冰冷,心知他派人去刺殺李霖的事情,肯定是已經暴露了,一定是有人被俘之後,扛不住李霖的審問,道出了實情,難怪李霖會直接找上他,看來這抵賴已經是不行了。


    於是司徒如風隻得咬牙切齒的承認道:“不錯!你說的不錯,是本官派人去殺的你!但是你不是並沒有死嗎?這件事應該是誤會,乃是劉家之人恨你殺了劉旦,又將他們劉家在山海縣連根拔起,所以求托本官,為他們報仇!所以本官受其鼓動,便替他們出手,試圖殺你!”


    李霖始終都在觀察著司徒如風臉上的表情,見他雖然咬牙切齒,但是目光卻始終有些閃爍,便知道這廝並沒有盡吐實言,於是也懶得再和他廢話,雙眼之中閃過一絲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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