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此床弩所用的弩臂,也不要求使用複雜的複合弩臂,而是就地取材,使用本地山上所產的一種山桑木製作,不怕笨,反正是床弩用的,厚重一點無妨,隻要彈性十足即可。


    這種三弓床弩製造起來並不算非常麻煩,最關鍵的是這種床子弩的弩機,這不是一般人都懂得怎麽製造的,但是這對李霖來說,卻不是任何問題,他在前生的時候,就在盧王麾下,負責過匠作的事務,專門研究過弩機的結構和製造方法。


    而這種輕型三弓床弩最大的技術含量,都在上麵的那組滑輪組上,滑輪組這種東西,在目前大陳朝,絕對屬於黑科技,根本沒人懂這個東西的原理,所以自然也沒人會製造。


    木匠也是李家的家奴,拿到這種三弓床弩的圖樣之後,先用木料製作了一個簡單的小型模型,試驗了一下之後,發現威力很強,比李霖所用的兩石硬弓,射程還要遠不少,精度和可以保證,於是立即便開始放樣打造了起來。


    安排過這些事情之後,李霖想了一下,便再次離開了李家堡,攜帶了不少的財物,帶著周成以及幾名家丁,朝著臨海州而去。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李霖早已前往臨海州數次,第一次是到臨海州接範進,這家夥去年跟著李霖來了山海縣之後,玩兒了一段時間便跑到了臨海州那邊,在那邊玩兒了一段時間,李霖後來得到範進的消息,這家夥居然以他的身份,在臨海州結交上了臨海州刺史唐通的兒子唐宏,讓李霖過去見一下唐宏。


    李霖去年的時候,便應範進所邀,跑了一趟臨海州州城,和唐宏見了一麵,算是初步有了交情,以李霖的心智見識還有學識,一天下來,便讓唐宏對他產生了敬服之心,想要為李霖引薦他的父親唐通。


    可是那次因為唐通有事,未能見到李霖,後來李霖再去臨海州州城幾次,都因為事有不巧,未曾和唐通謀麵,但是他私下和唐宏卻建立起了一個不錯的私交,隻是目前知道這件事的人卻並不很多,唐宏也不是那種喜歡沾惹是非之人,所以李霖從未對外人提及過他和唐宏之間的關係。


    當李霖帶人再次來到臨海州州城的時候,在唐家的府邸投了拜帖,唐宏卻沒在府中,於是李霖便帶人在州城裏找了一家客棧,臨時住了下來。


    當晚唐宏迴家之後得知李霖來訪,便立即到了客棧見了李霖一麵,李霖將這次所攜帶的禮物交給了唐宏,借口這些東西都是徐州那邊家裏所產,剛好送來山海縣一批,於是便給唐宏送來了一些。


    現如今神仙醉早已是紅遍大江南北,好酒之人幾乎都聽說過神仙醉的名頭,但是卻因為這種酒價格太高,另外產量也有限,隻有極少人有機會能品嚐得到。


    但是像唐通這樣的一州刺史,卻還是可以有機會喝到這種美酒的。


    有神仙醉當敲門磚,任何人恐怕都不好拒絕,這東西有錢也難買得到,所以看到李霖一下就給自己送了十幾壇神仙醉,還有二十斤“青鹽”,唐宏一下就笑歪了嘴,當即也不推辭,就收了下來。


    “賢弟此次前來定是遇上了什麽為難之事吧!你我都是朋友,有話無需遮遮掩掩!


    不妨直說好了!”這個唐宏年紀長李霖幾歲,已經二十出頭,所以經驗還是很老道的,立即便猜到李霖此次前來臨海州,恐怕是有求於他,所以便直接說了出來。


    李霖也並不感到尷尬,於是便將李家堡產私鹽和劉家起了齷齪之事告知了唐宏,販賣私鹽這種事,現在根本不是什麽大事,已經在各地都是屬於半公開化的一種商業行為,但凡是當官的,基本上都明裏暗裏和私鹽買賣有所瓜葛,許多世家幹脆自己就直接參與私鹽買賣,所以李霖在唐宏麵前也並無忌諱,直接就告知了唐宏。


    唐宏聽罷之後,稍微沉吟了一下,對李霖說道:“這件事恐怕愚兄暫時給賢弟幫不上什麽忙!家父嚴令過愚兄,不得私下幹涉地方事務。


    這個劉家愚兄早有耳聞,控製著山海縣的私鹽買賣,臨海州一帶,劉家的私鹽買賣算是最大,你們在山海縣境內熬鹽,自然犯了他們的忌諱!


    愚兄不能私下去給劉家施壓,畢竟他們家的劉旦在山海縣乃是縣尉,一旦要是讓家父得知的話,恐怕不會輕饒了愚兄!


    但是這件事愚兄也不能不管,去年的時候,我就想要把你引薦給家父,但是卻連續三次都事有不巧,未曾讓你見到家父!


    這次正好家父這兩天在家中比較閑暇,不如這樣,我把你引薦給家父,你先見一麵家父之後,這件事就算是以後和劉家起了衝突,家父也自會從中帷幄!不至於讓劉家欺你太甚!”


    其實李霖根本就沒指望唐宏能給他直接幫什麽忙,這個唐宏雖然和他私交尚可,但是卻不像範進那樣直爽,屬於比較有城府之人,而且不喜歡招惹是非,所以李霖當然知道唐宏不會因為這件事,就親自出麵摻和到他和劉家之間去。


    這恐怕也是唐通以前警告過唐宏的事情,官麵的事情不許唐宏插手,所以唐宏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他預料之內的事情了,也正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


    於是李霖笑道:“在下當然知道唐兄的為難之處,自不會讓唐兄為此感到棘手!能見上刺史大人一麵,已經是在下的榮幸了,那麽這次就有勞唐兄了!”


    唐宏也沒有拖延,第二天便找機會在父親唐通麵前,又一次提及了李霖。


    唐通看到李霖這次給唐家送來的禮物,想了一下之後點頭答應了下來。


    於是當天下午,李霖便獲邀,來到了唐府之中,在後花園裏見到了久未謀麵的這位臨海州刺史唐通唐大人。


    李霖見到唐通的時候,唐通正在後花園的亭子之中賞花,在花園之中,有一眼小小的泉水,形成了一個不算大的池塘,然後泉水又形成一條小溪,蜿蜒流向了花園之中其它地方,池塘之中種了一些荷花,現在正是漸漸開放的時候,而這座小亭便在荷花池旁邊,水池周圍還有幾株柳樹,倒是相當清雅。


    亭中坐著三個人,正在賞花飲酒,亭子之外,還有幾個歌姬正在輕歌曼舞,倒也是相當悠閑,而上首正中端坐著一個身穿便服的老年人,唐宏帶著李霖過來之後,便對他施禮請安,料想這便是唐宏的父親,當今臨海州刺史唐通了。


    李霖看唐通現在已經年近六十,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高壽了,須發都已經花白,人也比較消瘦,膚色暗黃,明顯血氣不足,而且雙眼有些浮腫,這代表了唐通平時酒色有些過度,甚至可能服有某種含有毒性的丹藥。


    李霖在參拜了唐通之後,微微暗中觀望了一下唐通的氣運,既然能當上一州的刺史,那麽唐通的氣運自然最不濟也是紅黃相間,這一點並無出人意料之處。


    果不其然唐通頭頂有著一根紅黃相間的氣運之柱,但是可惜的是李霖發現唐通的氣運並不旺盛,有些飄搖並且正在逐漸消散的感覺,隱隱間眉心之處,有一絲黑氣,全身上下氣運都處於衰落的狀態。


    這樣的氣運也就說明,唐通現在的身體狀況很是不佳,氣運已經開始消散,已經是命不久矣,最短半年,最長一年,唐通必然會重病身亡,現在隻是出於強撐狀態罷了。


    而見到了李霖之後,唐通強睜開雙眼,掃了李霖一眼,微微點點頭道:“宏兒曾經多次在本官麵前提及過你,說你才學過人,能文能武,做得一手好詩!應該乃是一個難得之才,但不知此話當真?”


    李霖不卑不亢的微笑答道:“這是唐宏兄高看在下了!在下才疏學淺,萬擔不得唐兄如此抬舉!讓大人見笑了!”


    唐通笑了一下之後,搖搖頭道:“宏兒的性格老夫知道,如果你沒有才學的話,恐怕斷難讓他在本官麵前多次提及於你!既然他能這麽說,你便絕非是浪得虛名之輩!


    這樣吧,本官今日心情不錯,倒不如今日你當著本官的麵,就以亭前這池荷花為題,可否隨意作一首詩,也讓本官見識一下你的才情如何?”


    今天在座的並不是隻有唐通一人,旁邊還坐了兩個中年人,雖然沒有傳官服,但是李霖從其氣運上也可以看出,這二人恐怕也是臨海州官府之中的官吏,頭頂都有一根紅色本命之氣,料想也非泛泛之輩,否則的話也不會在這裏陪著唐通賞花飲酒。


    聽了唐通的這個要求之後,李霖心知這肯定是唐宏這段時間在他老爹麵前,經常提起有關自己隨口吟來的詩句,讓唐通有心今日當眾考校一下他的才情。


    既然今天來了,李霖便不能丟人,雖然如果讓他以他的真才實學,隨口拈來一首描寫荷花的詩,可能讓他力有不逮,可是李霖畢竟還身負著周元的記憶,那麽這件事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於是李霖淡然笑道:“既然大人如此抬愛,那麽學生今天就獻醜了!請大人稍候片刻!”


    說著李霖便轉身朝著這一汪清泉水池望去,背著手沉吟了片刻,看著泉池之中的泉水,池邊的柳樹,還有池中剛剛露出水麵的幾株含苞待放的荷花,幾隻蜻蜓在池水之上來迴盤旋,忽然間落在了一株荷花之上,見此情此景,李霖忽然間心中一動,想到了一首好詩。


    “泉水無聲惜細流,樹蔭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口隨心動,李霖立即便隨口吟來了一首七言絕句,這首詩他不知道是何人所作,但是卻印象深刻,乃是來自周元記憶之中的一首詩,正好和今日所見的這片場景極為貼合,於是便將其盜用了過來,當眾吟誦了出來。


    (昨天光棍節,沒敢刺激沒媳婦的兄弟,但是今天很好奇,有老婆的弟兄,昨天破產了嗎?可把敗家娘們看住了嗎?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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