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水賊在頭目損失殆盡的情況下,更可謂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烏合之眾了,這幫家夥基本上沒什麽武技可言,隻是憑著一腔血勇,悶頭朝前衝,剛才甚至於大部分人都沒看到他們的頭目被人家射死,隻聽到田光如同野獸般的狂唿大叫,令他們衝的聲音,所以這才稀裏糊塗的衝到了李霖麵前,如果他們剛才鎮定一些,看到那些頭目被敵人一一射殺的話,那麽估計他們早就崩潰了。


    這會兒李霖率眾一下衝入他們人群之中,如同砍瓜切菜般的一口氣殺翻了十幾個賊人,這一下黑漢田光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再也控製不住這些手下賊眾了。


    這些賊人哪兒遇上過這麽狠的對手呀!一個照麵在人家手下都走不過去,便被紛紛剁翻在地,或者被捅翻在地,殘肢斷臂加上人的腦袋漫天飛舞,血箭飆起老高,無頭屍體撲倒在地,一下子就把這幫賊眾給殺的清醒了過來。


    有人慘叫一聲,掉頭扔了兵器就跑,一個人一跑,剩下的就不用問了,百十號賊人再也沒有人朝前衝了,紛紛一起抱頭鼠竄,原本躲在後麵壓陣的匪首田光,一眨巴眼的工夫,就被手下讓到了前麵,暴露在了李霖李桐的麵前。


    “不許逃!給老子迴來,咱們人多,殺光他們呀!”田光其實這會兒也有點慌神了,他沒想到今天碰上了一幫這麽狠的家夥,比他還要狠得多,殺人如切瓜一般,一個照麵就掀翻了他們一片,於是自己也慌了手腳,知道碰上紮手的貨色了。


    可是不等他把手下攏住,李桐便帶著幾個家丁衝到了他的麵前,李桐獰笑道:“黑豬!輪到你死吧!”叫罷之後,揮刀便朝著田光殺去。


    田光這會兒也已經徹底亂了手腳,趕緊舉刀招架,叮當兩聲,手裏的刀便被李桐的刀生生斬斷,這廝驚叫一聲,瘋了一般把剩下的半截刀朝著李桐猛丟了過去,掉頭便逃。


    李桐抬手打飛了這廝的半截大刀,被他拖延了一下,這時隻見一個身影從他身邊嗖的一下就衝了過去,那條身影狂叫一聲道:“賊子休走!吃老子一刀!”


    一道寒光如同閃電般的閃過,匪首田光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撲通便被斬翻在了地上,李桐氣的想要吹胡子瞪眼,可是卻沒有胡子可吹,好好的功勞就被人這麽給搶了去,心情大壞,定睛一瞧,於是叫到:“周成!你這家夥怎麽跟我搶功呀!眼瞅著我就要宰了這廝了,卻被你給劈了!不成,你要賠我!”


    李霖擊潰了賊眾之後,便沒有追擊,讓李桐帶人追殺了上去,這會兒也跟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再看剛才還很囂張的那個田光,這會兒整個人右半邊身子,已經被周成從背後肩膀直劈到了腰部,差一點就從兩腿—之間給劈成兩片了,眼瞅著內髒流了一地,汙血流的滿地都是,人已經徹底死透了。


    這時候從水路上前來截擊李霖一行人的那幾船賊人,見到岸上這麽快就結束了戰鬥,於是很識趣的都驚唿大叫著,掉頭駕船逃離,再也不敢登岸來替他們的頭子報仇了。


    李霖叫住了那些還在追殺賊人的家丁們:“都迴來吧!窮寇莫追!他們的匪首已經授首,這幫家夥要麽迴去就分東西散夥,要麽迴去之後就該自相殘殺爭誰接著當頭了!用不著咱們繼續追殺了!”


    聽到李霖的招唿聲之後,那些家丁方才悻悻的放棄了追擊,迴來開始打掃戰場,這一戰經過檢查之後,李霖一行一共斬殺自匪首田光之下水賊三十六人,傷七人,生擒四人,而自身隻有一個家丁腿上被水賊劃了一道口子,而且不深,傷勢很輕,差不多算是無人傷亡。


    所以說這一戰李霖一行可以說是完勝水賊,經俘虜辨認,自田光以下,水賊頭目一共九人,這一次就被殺了六個,僅剩下三個小頭目因為在船上,沒有趕上這一戰,所以才僥幸逃生。


    跟著田光的五個親信手下,這一次全部被李霖一行人幹掉,等於這夥水賊,基本上算是被李霖給滅了。


    剩下三個水賊小頭目就算是逃迴去,這夥水賊估計也要作鳥獸散,以後成不了什麽氣候了。


    李霖聽罷俘虜的話之後,冷笑了一聲,揮手道:“好了!耽誤了不少時間,咱們也該走了,帶上他們!咱們繼續啟程!”


    李桐等人一愣,李業趕緊問道:“老大,咱們殺了這麽多水賊,可算是大功一件,按理說咱們應該將他們解送到本地縣衙之中,交給官府處置,這樣的話弄不好還能拿到一些賞錢也說不定呢!怎麽現在就要走呢?另外何苦還要帶上這四個賊人一起走呢?”


    餘烈等人也不明白這是為何,都看著李霖等他解釋。


    李霖苦笑一聲,開口道:“你們想的太簡單了,這次雖然咱們算是為民除害,殺了不少賊人,可是這些水賊常年盤踞此地,誰知道他們和官府有沒有勾結?依我看,這種可能性很大,這個田光手頭沾了不少過往商旅的人血,為何卻始終沒有被此地官府進剿?


    咱們現在殺了這麽多人,送到官府之中,豈不等於斷了他們的財路?這天底下心最黑的人是誰?胥吏也!咱們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豈肯與我罷休?這裏不是咱們蘭縣,他們根本不用擔心得罪咱們,隨隨便便給咱們扣上一個罪名,咱們這次恐怕就隻能走到這兒了。


    就算是他們不敢殺咱們,可是皮肉之苦卻是免不了的!


    就算是我猜的不對,田光和本地官府之中的官吏沒有勾結,出這樣的大事,一下死了這麽多人,當地官府肯定也不會讓咱們馬上走,所以少則耽擱十天半月,多則甚至一兩個月都走不了,到時候別說拿什麽賞錢了,恐怕咱們還要倒貼進去不少錢財,這已經算是好的了!


    所以我才會命你等馬上啟程,就是要避免這些麻煩!現在你們還想什麽官府的賞金嗎?”


    眾人一聽,頓時都出了一身冷汗,官府的黑暗他們多少都有所耳聞,官吏們為了撈錢,無所不用其極,輕則利用手頭的權力勒逼百姓,重則勾結山賊流寇,養賊自重,暗中勾結賊人打家劫舍坐地分贓,這不是危言聳聽,餘家有族人在官府為官,當然對於官吏們所作的那一套見不得人的手段,多多少少都會有所了解。


    而李家現在起碼李展,在蘭縣當令吏,自然也對此中道道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李霖說的這種情況是極有可能的,如果他們現在解送這麽多水賊屍體去官府報官的話,一旦田光和官府之中的官吏暗中有所勾結,那麽本地官吏一定會遷怒他們,到時候隨隨便便找個罪名,給他們扣上,那麽他們就徹底悲催了。


    就算是田光和官府沒有勾結,這事兒捅到官府之中以後,官府也要來此地查勘現場,然後對他們進行審問,最後結案,這需要很長的時間,起碼在這段時間之內,他們是別想離開此地了,弄不好讓官吏們起點壞心思,還會敲詐他們一番,那樣的話,別說拿不到賞金,恐怕還要破財消災,這就賠大發了,徹底就把這次南下的事情給耽誤了。


    所以李霖打掃了戰場之後,立即要他們啟程上路,這個決定是非常明智的,不由得讓眾人對李霖又是佩服了幾分。


    “老大,那麽為何咱們還要帶上這幾個俘虜的賊人呢?”李春不解的問道。


    李霖歎了口氣,有點無奈的說道:“我說你們到底用不用腦袋想問題呀!這可是洪澤,周邊到處都是河道,我們都是外地人,對此地情況並不熟悉,而這幾個賊人,都是本地土生土長的家夥,肯定對於本地各種情況熟悉的很,起碼幫咱們找船渡河也用得著他們!你說我為何要帶上他們?”


    李春聽罷之後,臉頓時一紅,趕緊躬身抱拳退下,再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麽了。


    眾人於是尷尬的笑了一下,立即開始收拾車輛,押著這四個俘虜,繼續朝前行去。


    走不多遠就被一條河攔住,審問過俘虜之後,於是他們便押著俘虜朝上遊行去,不多時在上遊找到了一個擺渡碼頭,在俘虜指點之下,尋到了兩條渡船,每條船每次可以將一輛牛車擺渡到對岸去,於是他們便開始登船,朝著對岸渡去。


    李霖站在渡船上,看著清澈的河水,忽然間心中一動,厲聲喝道:“將這幾個船夫拿下!”


    李桐想都不想,立即大吼一聲,將一個船夫踹翻在船上,接著一拳又打翻了一個,兩個家丁也各自控製了一個,剩下一個船夫大罵了一聲,撲通一聲便跳入了水中,想要借水遁逃走。


    李霖抓起船上一根兩股魚叉,振臂便朝著水中猛擲了下去,清澈的河水之中,立即便冒出了一股股殷虹的血色,那個跳入水中的船夫顯然完蛋了,被李霖一叉子便釘死在了水中喂這裏的魚鱉蝦蟹了。


    李桐控製住剩下幾個船夫,對李霖問道:“為何要拿下他們?”


    李霖冷笑一聲道:“這些船夫,也是水賊!估計和田光是一夥的,即便不是,也應該平時經常有所勾結!我剛才看到他們暗地裏相互用眼神交流,還不斷的和那幾個俘獲的水賊眨眼,便看出他們和這幾個家夥是一路貨色!


    而且一個家夥,剛才腰裏麵還顯露出了一把牛耳尖刀,正常船夫豈會這樣?所以這才讓你們將他們拿下!到底是不是問一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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