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哈哈,開嶽兄弟聽出來沒,東子對你有意見呢!”


    熊爺爺笑嗬嗬地道,趙文謙也是在一旁起哄。


    熊爺爺趙文謙都是人精,他們也看得出來,李開嶽對於李向東的確是嚴厲了點兒。


    李向東估計是有心結了,趁著酒勁兒想要和他老子“掰頭”一下呢。


    “這娃對我能有啥意見!”李開嶽一瞪眼:“老子把他養那麽大,啥時候少他一口吃的了!”


    “誒,開嶽兄弟,時代不一樣啦!”熊爺爺拍了拍李開嶽的肩膀:“養娃可不是養活都行,還要關注這個娃子的心理健康,多注重精神層麵的東西嘛!”


    “不錯...”趙文謙也笑道:“開嶽兄弟每天板著個臉對東子,東子那心裏不服氣不舒服也是正常,東子現在也是一條好漢子,每天看臉色心裏肯定有苦處啊...”


    熊爺爺和趙文謙畢竟和李向東交情更深點,所以罕見地聯合在了一起替李向東說話,還是很給力的。


    至於李開嶽,本身也不是要故意打壓自個兒兒子,隻是脾氣使然而已。


    聽到熊爺爺和趙文謙這麽說,李開嶽也嘟囔了幾句,隨後擠出來個笑容:“我說臭小子...老子雖然不給你好臉兒,但是老子覺得你還是個有出息的好小子...”


    “平時在鄉裏鄉親麵前,我介紹你那都是挺起胸膛的...你小子能在大城市開店,已經是我的驕傲了...”


    李昂在一旁微微一笑...


    他這爺爺是真挺有意思,你要說他為人刻薄,對孩子各種瞧不上,某種程度上也對,畢竟李開嶽在的時間沒少吵李向東。


    但與此同時,李開嶽這人還有著城市人很少具備的率直和實誠。


    他一意識到李向東因此不爽、心裏有委屈,也願意立馬放下架子安慰李向東...


    果然,李向東聽了李開嶽的一番話,也是愣了半晌,眼裏有些感動。


    “大家先吃著,我去屋裏削個水果...”


    張雅雯站起身,笑吟吟地往屋裏走。


    剛才李向東吐槽的時候,張雅雯就一直在撥弄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假裝沒聽見李向東的話。


    此時到了男人們說貼心話的時候,張雅雯更是迴避了。


    雖然大家都是一大家子人,但是張雅雯知道,有時候父與子的對話妻子在反倒是有些尷尬,可以說這個女人已經溫柔到了極致,李向東還是幸福的。


    “臭小子啊...”


    “爹一直把你當小孩兒看,雖然你現在過了而立之年了,但是有時候老子覺得把你扛在脖子上的日子就像在昨天...”


    “有時候老子忘了,你早就是個男人了,外麵得給你留麵兒...”


    “以後,老子盡量少吵你,但也別指望我跟哄小姑娘一樣哄你,咱都是爺們!”


    李開嶽誠懇地對李向東道,此時李向東此時抹了一把眼睛,終於是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


    “好了好了,大夥兒幹一杯!”


    “來!”


    幾個啤酒杯碰在一起,大家又仰頭“咕咚咕咚”地喊下一大杯啤酒。


    “嘩...”


    李向東用胳膊擦了把嘴,笑道:“老爹,你能這麽說真好,我心裏舒坦多了...”


    “其實我有時候也會想起來小時候的事兒...那時候你帶我去用彈弓打老鼠...”


    三言兩語之間,一對父子追憶起往昔。


    李向東心結解開,和李開嶽像一對朋友一樣暢聊著,熊爺爺和趙文謙也在一旁聽得默默微笑...


    他們倆也都是為人父母的人,對於李向東和李開嶽的話題很有共鳴。


    可漸漸地,李昂皺起了眉頭。


    他怎麽感覺自己這老爹越說越飄呢?


    “你們是不知道...其實啊...嗝...我老爹年輕的時候可比現在還要兇得多...”


    “用現在的話說,我老爹可給我不少童年創傷...”


    “我現在能對孩子這麽寬容放縱,那是一點兒沒繼承我爹的惡劣影響,沒把陰影帶給孩子!”


    “放屁!”李向東的話說得有點兒過分了,李開嶽也是哼了一聲:“臭小子,老子做錯了人認錯,但我啥時候給你什麽創傷了?”


    李向東撇剖:“大夥兒是不知道...小時候我家有個小魚塘,就因為我沒好好喂魚...我老爹直接拿藤編給我屁股抽得皮開肉綻的!”


    “嘶...”


    趙文謙倒抽一口冷氣,藤條抽屁股抽爛?


    這聽著都疼啊!


    不得不說,李開嶽小時候的確出手太重了,這是對孩子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打擊啊!


    “嘿!”


    李開嶽一拍桌子。


    “我拿藤條抽你,那都是輕的!”


    “你知道這臭小子當時幹了啥嗎?”


    “我讓他喂魚,他特娘的拿幾袋子洗衣粉全部倒魚塘裏了,整個魚塘的魚都讓這臭小子整死完了!”


    “沒辦法,我隻能把魚撈上來吃了,那家夥洗衣粉都恨不得醃到魚肉裏了,我和他媽吃完以後連吐了三天泡泡!”


    這...


    趙文謙沉默了...


    試問,麵對這樣的熊孩子,哪怕是最溫柔的父親都很難控製自己的理智吧?


    “我那不是不懂麽!”李向東急道:“還有一次...我就是給我太爺爺花了點兒錢買貢品,他就用木棒打我,我頭上現在有個疤呢!”


    說著,李向東撩起額角的頭發,在那裏果然有一個淺淺的疤痕。


    “這...”


    趙文謙和熊爺爺麵麵相覷。


    熊爺爺緩緩開口道:“開嶽兄弟,東子小時候確實調皮,但是不管犯了什麽事兒打打屁股就行了,也犯不上下這麽狠的手啊!”


    從剛才李開嶽的敘述熊爺爺已經了解到,這李向東小時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熊孩子。


    熊孩子固然該打,可也不能下狠手啊!


    自己的娃,打壞了咋辦?


    再說了,李向東願意追憶太爺爺,給太爺爺上供,那也是件好事兒啊!


    為啥要打李向東?


    “你還敢說這事兒!”李開嶽勃然大怒,當場抬手作勢要打李向東。


    場麵有些混亂,李昂小口喝著可樂也有些好奇。


    李向東當年到底幹了啥才遭受了那麽慘烈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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