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倚玉慌忙之中接過紅酒的目錄,發現滿眼盡是蝌蚪文。她臉上瞬間一片粉紅,隻好頂著壓力,對他們說道:“我是,酒都難得喝,更不用說國外的酒了,不介意的話就隨便喝了。”

    這酒店的服務的禮節周到,那侍應生把酒拿到杜倚玉跟前,得到確認後才打開。他拔出一個酒塞來捏著,正欲給杜倚玉的杯裏倒酒,這時肖紅藉叫道:“服務生,你先等一下,請把那個酒塞給我看看,好嗎?”那侍應生慌忙地說:“美女,眼光真是太好了,酒塞確實沒有泡凸起來,我這就去換一瓶。”肖紅藉這一叫,讓杜倚玉虛驚一場,還以為自己出錯了。不過,座在她對麵的葉紫桑樂意地直笑,她搭腔道:“紅藉,酒還沒有喝,就知道那酒的好壞,我可差遠了。”

    葉紫桑說自己對酒的了解差,言外之意指得是杜倚玉更差了。說來那紅酒塞子沒有泡凸,說明那瓶酒的密封性不強,所以挑惕的顧客是有理由換酒。

    不過,飯座上的情形,即刻發現了意想不到的變化。秦宇恆坐在杜倚玉正對麵,窺視她老半天了。他的女朋友柳雨蟾,瞧著他不對勁,不停在旁邊叫著:“宇恆,吃菜啦,吃菜!”那侍應生揣著一瓶酒過來,打開往杜倚玉杯裏倒了五分之一杯量,說道:“請您品酒。”誰知秦宇恆站起身,從對麵伸過手來,端起杯子說:“品酒應該是我們男人來,是嗎?玉兒。”他用舌頭蜻蜓點水似的在杯沿拭過,說了翻點評的話,好像要把在座的人的口胃全都調起來。杜倚玉感激地看著他說:“好酒,是吧,那就大家都多喝一點。”她明白,秦宇恆搶著品酒,是有意使她避免了一次難堪。

    楚雲煌提議還要上湘菜,他說:“誌錦,玉兒和我都是湖南人,雨蟾是四川人,所以還是上點辣椒菜吧!”那秦宇恆隨口說:“你們隨便點吧,我也好嚐嚐。”他這麽一說,那葉紫桑不悅地瞪他一眼,說道:“宇恆,你不是愛吃西式牛排嗎?就點牛排吧。”秦宇恆這時完全叛變了,他興致地說:“今天是中餐,咋一下又上個刀啊叉的,別扭。”柳玉蟾畫眉遊動,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手臂,不悅地說道:“平時我看你吃飯話不多的,今天你怎麽這麽多話了?”

    葉紫桑這時向柳玉蟾使了個眼色,柳玉蟾心領神會,笑道:“玉兒,現在在哪裏高就啊?”

    杜倚玉想了想,答道:“哦,我在家是個繡娘,整天做點刺繡。”

    柳玉蟾驚訝地說:“繡娘,都當娘啦,誌錦,你們還沒有孩子吧?”

    曆誌錦笑道:“繡娘,是對做刺繡活女子的總稱,十五六歲女孩子,我們那兒都叫她繡娘了,哈哈,瞧你說的。”

    肖紅藉說:“玉兒,到北京了,發展空間大著了,我們給你找個工作吧?”

    他們在向杜倚玉發起圍攻,目的就是讓她找個工作,別老纏在曆誌錦身邊。

    杜倚玉完全沒有準備,答道:“找工作挺難的,怕是找不到吧?”

    肖紅藉說:“這樣這事包在我身上了,你就等我的音信了。”

    杜倚玉說:“那好啊。”

    尚東建和曆誌錦眼色對流一下,兩人笑了笑。他站起來,笑嘿嘿地說:“來來來,大家幹一杯,為友誼。”葉紫桑感到非常的高興,因為她設的飯局基本達到了目標。讓她不悅的是,秦宇恆盡幫倒忙,帶著朦朧的酒意裏,遐想著和杜倚玉交流對話。他們的酒杯起落了幾個來迴,已喝了不少酒。杜倚玉整個烏黑的包菜頭套著個紅蘋果。她暈乎乎地說:“來來來,大家吃點辣的。”從手提包裏掏出一瓶豆鼓辣椒來,放在桌上供著。幾個愛吃辣椒的人,辣得唿哧唿哧地吐熱浪,眼睛直冒火,哭笑不得。葉紫桑和肖紅藉怕沾辣,坐在那裏悶聲悶氣,一臉灰色。

    那天晚飯結束,秦宇恆要求送曆誌錦和杜倚玉、楚雲煌迴學校。他的目光不時掃描在車內的觀後鏡裏,看到了杜倚玉那紅紅的臉。她的臉像個紅寶石,而他的眼睛就像個綠寶石,夜色裏都發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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