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的綿綿細雨,把長沙城裏籠罩在煙波之中,給人們一個模糊而又沉悶的時刻。杜倚玉的心情也很沉悶,一刻也不想呆在家裏。她正趕往火車站,杜芭蕉幫忙拉著行李,不久她將到達北京,見到丈夫。她帶了幾身衣服,其他的都是家裏製作的繡片。

    老人們親手為曆誌錦做的幾壺豆鼓辣椒。村裏相傳有個家庭,吃了半年豆鼓辣椒,飯桌上就沒有上過別的菜,那年他家考取了兩個大學生。聽了有點神奇,有人說是因為辣椒開啟了他們的智慧。杜芭蕉看了看那幾壺子燒辣椒,笑著說:“姐,太老土了,北京大城市,這可非笑死一拔人不可,你這不是讓姐夫丟麵子嗎?”杜倚玉迴答道:“他要是嫌棄就不應該了,這怎麽也父母的一片心意,更何況,北京城裏還不一定有這麽好吃的辣椒了,哪裏會怕人家笑話了。”

    發車時杜芭蕉卻大聲哭開了,眼淚像春雨澆灌著她的臉頰。杜倚玉朝她揮了揮手,喊她趕緊迴去。杜倚玉心想天真的妹妹怎麽就哭得那麽傷心了?頭一轉,自己偷著擦了一把眼淚。經湖北武昌,已是晚上,杜倚玉向曆誌錦發了條短信,告知第二天上午十點到達北京。

    曆誌錦收到短信,忐忑了一個晚上,葉紫桑問他什麽事,他沒說話。西站的天橋如龍擺尾,何其壯觀。他使行人和車輛達到了充分攪拌,如果人像螞蟻一樣長有觸角,不必交談握手,不必出示名片,隻要身體的接觸,那麽在人們經過西站這次旅途當中,就可以交到成千上百的朋友。杜倚玉烏黑的頭發與肩齊平,明晃晃的眼睛透亮的像個雙光的電筒;看不出一點旅途的倦意,兩手正提拉著行李,昂首張望著,凸起的胸部更顯得她無比的挺拔。曆誌錦禁不住從人群中插過去,拍拍她的肩膀說:“玉兒,我在這兒了。”杜倚玉看著眼前這個成年大個子,一肚子的話沒出來,身子一軟栽在他的懷中,壓著他的胸口。她眯著眼享受著他懷裏的空氣,頓時,感覺了一種安全感和厚重感。

    曆誌錦提著行李,帶著杜倚玉往學校附近的小區單元裏跑。

    到了房間,他說:“你說來就來,這不就租這兒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咯?”

    杜倚玉笑答:“挺好的。”

    曆誌錦正提著個拖把,在廁所裏洗得嗦嗦響,杜倚玉在身後雙臂扣住了他的腰。白嫩的圓溜溜的下頜從他腦後伸了出來,放在他的肩頭,說道:“誌錦,先停一下,想死我了。”他知道她幹渴的喉嚨裏在叫喚著什麽,瞬間猛得反身過來抱住她,親了起來。一會兒,他們就相擁到床上去了,任憑那廁所管子裏的水嘩嘩地衝洗在拖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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