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歸吧,情當歸啊!

    三月來四月走那個婆娘哦,

    又是她來撞我的門呐。

    我哇!問睡幾多那個錢?

    情人那個情人的錢哎,

    喔嗬,脫了衣服盡賺錢!

    大白肚,茄子包,烏梅桃,東瓜臉。

    一陣熱浪掃過街麵,如空降兵般空襲,卷來無數黃沙,飄散城市的空氣中,錦繡繁華一會兒就淹沒在塵灰裏。由遠及近襲來這曲信天遊,悠悠蕩蕩,有餘音繞梁之功效,可見那人唱功非凡。聲音鏗鏘,渾厚,偶爾一聽,撓人心肺,那感覺就像經常抽好煙的人,閑來叭了一口草煙,濁辣味兒從喉嚨逼到了直腸去了。曆誌錦抬眼四周張望,想尋找這個吼歌人;卻見人海茫茫,車如織梭,轉身四周高樓鐵築圍堵了視線,隻好收耳細聽,歌聲卻再未響起。佇立良久,沙塵散去,拔腿卻一老乞丐撞個正懷。那人咧嘴大笑,從茂盛的胡子裏亮出來一排黃牙,比拳王泰森的護齒更具有魅力。他向後趔趄了兩步,脫口而出一個時髦地感歎詞:“暈!”。他一臉費解,於是不理,不敢惹事地走開了。

    時至冬日,登高眺望。金黃的城樓,紅色的瓦牆,黃色的落葉,青色的鬆柏,銀白的商務區,構成了北京萬紫千紅,精彩紛呈的世界。碧綠的楊柳飄蕩著長發,宛如一排排的奧運誌願者,在路的兩邊招手歡迎五湖四海的賓客。曆誌錦想到明年就是奧運年了,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他心潮澎湃,國家正在崛起。雖然生活的壓力已使他疲於奔命,但總覺得一鼓勁使不完,到什麽時候心裏才會平靜了,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杜倚玉近期發來了幾封信,說家門前那條沙子路已修成了水泥路了,各家各戶換了這,添了那的,汽車,彩電,冰箱都被她說了一通。曆誌錦迴了信,說她小巫見大巫了,笑她別把老杜家的爆花米打爆機給顯擺了。他一直沒有向杜倚玉提迴家的事,按說六月份畢業,這個夏天就要迴家了。

    東郊五環,京津高速公路像泄洪的決口通道,把市內蜂擁而來滾滾車流疏導到郊外。曆誌錦正在這波濤的公交車裏,車內很擠,人挨個兒就像玩具般排列了,不要扶手,不要用力,周身自然而然的有了支撐;隻是人要轉身就不那麽容易了。他突然想到了,以前有個佝僂病的朋友,說他在公交車上意外被“治療”成功,佝僂腰身被擠壓直了,想來說的並不誇張!幸好沿途風景如畫,地鐵八通線悠悠地在綠色之中穿梭,街道兩的高樓大廈昂乎乎齊天,地鐵就像一條毛毛蟲。公園,河流,城牆等等都抖擻了精神,煥發出著迎奧運的熱情;每一站都是一個風景區,這些人文景觀或許會讓人忘記那擁擠公交車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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