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彬抬頭盯著天空。


    「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我抱著一個人,身上沾的都是血,周圍一片白茫,隻有腳下的小道。我拚命的跑,可是血還是不停的流。」


    「然後呢?」


    黎平很好奇。


    「然後我就醒了。」


    周文彬呆呆的,陷入迴憶。


    「那種感覺太難受了,我好像真的感受到他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就在我的懷裏。」


    動了動手指,周文彬想抓住什麽東西。


    「是男是女啊?」


    「那個人該不會是我吧?」


    漫不經心,黎平隻覺得這是一個夢。


    「我不記得了。」


    周文彬很迷茫。


    「但不是你。」


    周文彬還想說些什麽,可還是停下了。


    我抱著那個人,在無邊的白茫裏奔跑,隻有入骨的疼痛和悲傷。


    我想哭想喊,可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感受到懷裏的身體冷下去。


    僅僅隻是迴想,周文彬都無法唿吸。


    「總之,我要上a中,以後要當醫生。」


    周文彬重複了一遍。


    「行啊,大醫生。」


    黎平站了起來,又把周文彬拉起來。


    「我也上a中。」


    「咱們可是好兄弟!」


    周文彬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行!一輩子的好兄弟!」】


    .


    星河對著鏡子,整理衣服。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次正經的男裝。


    很簡單的休閑裝,長發束起。


    周文彬還在沙發上抱著被子睡覺,眼角帶著淚痕。


    裙子都卷到腰上了,露出長腿。


    「怎麽還沒把裙子換下來?」


    星河輕輕扯了扯被子,把周文彬蓋住。


    順便捏了捏屁/股。


    「挺軟的嘛。」


    若無其事的收迴手,星河準備去超市買點吃的。


    推著購物車,星河站在冰櫃前猶豫。


    「這個味道還沒有喝過。」


    「這個不好喝。」


    「算了,還是選這個吧。」


    第無數次糾結後,星河還是選了原味。


    「再拿兩個這個,周文彬喜歡。」


    星河最後又往車裏放了幾樣。


    晃蕩著徘徊了幾圈,星河挑好了想要的東西。


    結帳排隊。


    星河敏感地感受到一雙視線,牢牢鎖定在他的身上。


    是誰?


    環顧四周,星河沒有看到熟悉的麵孔。


    難道是看錯了?


    提上袋子,星河又迴頭看了看,確定沒有見過的人,才疑惑地離開。


    .


    「居然真的是你?」


    鹿悠悠眼眶泛紅,捂住嘴巴,看著星河離去的身影。


    選拔過程裏,隨著晉級人數越來越少,選拔的難度也開始翻倍,支撐鹿悠悠走下去的,就是那一句「22號,注意安全。」


    他一定可以成功走到最後的。


    想和他一起晉級,想對他說一聲謝謝。


    鹿悠悠想活下去,從為了報仇,到為了新的生活,為了他。


    她有了希望。


    可是鹿悠悠還是失敗了。


    鹿悠悠跟著係統逃亡途中,吸幹了很多世界。可為了活著,她不曾後悔過。


    她做了很多錯事,利用愛意生存,最後又背叛愛人。


    那些位麵支柱或哀求,或憤怒,或悲傷,最終都卑微的俯下身,請求鹿悠悠的停留。


    可是鹿悠悠笑著拿走了全部的能量,重新前往下一個世界。


    這有什麽不好嗎?


    鹿悠悠想活著。


    活到某一天,我們再次相遇時,哪怕已經處在了對立麵,你死我活。


    「我也想告訴你。」


    「我努力了,拚盡全力想要走到你的身邊。」


    「即使結局不那麽滿意,我也成為了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


    「但如果能死在你的手裏。」


    鹿悠悠含著眼淚,跟在星河的身後。


    突然看到他轉身疑惑地看著自己,「你為什麽一直跟著我?」


    「你怎麽哭了?」


    星河手足無措。


    「別哭了,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


    「擦一擦,女孩子可不能輕易流眼淚。」


    星河從兜裏掏出紙巾,遞給鹿悠悠。


    鹿悠悠接過紙巾。


    「沒什麽,我隻是太開心了。」


    「太開心怎麽會哭呢?」


    星河笑的眉眼彎彎,露出兩個小小的虎牙。


    「我叫鹿悠悠。」我是22號。


    「我叫伏星河。」


    星河笑著擺擺手。


    「鹿悠悠再見,迴家的路上注意安全。」


    .


    鹿悠悠是個很怕死的人,她想活下去。


    「但如果能死在你的手裏。」


    「我心甘情願走向死亡。」


    .


    周文彬起來的時候,房子裏很安靜。


    他躡手躡腳貼到星河的臥室門上,聽裏麵的聲音。


    「星河,起了嗎?」


    他輕輕敲了敲門,細聲細氣地問。


    沒有迴應。


    「我給你做早餐。」


    「你想吃什麽?」


    周文彬不氣餒,繼續問。


    沒有迴應。


    「那我就看冰箱裏有什麽,自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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