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彬很想說什麽。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星河。


    抓了個空。


    「原來,你真的是把我當女孩子啊。」


    「不是女孩子就不可以嗎?」


    星河關上了門,走出周文彬臥室。


    迴到自己的臥室,星河嘆了口氣,簡單收拾了一下生活用品,悄悄迴到了隔壁真正的家。


    雖然長期不迴來住,但有魏楚僱傭的阿姨來打掃,房間也算幹淨整潔。


    「真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


    周文彬抱著小裙子,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他很想說些什麽,又想做什麽。


    可是血液好像凍住了,他動彈不得。


    「因為我一直沒辦法接受。」


    他的眼淚湧出來。


    「我一直沒法接受的是,去麵對自己的情感。」


    「去承認這份歡喜。」


    「因為還沒有到達能夠匹配你的高度,所以連對你的愛,都覺得是一種拖累。」


    周文彬想到剛認識星河的時候。


    他想找星河玩,隻有星河爸爸在家,星河在午睡。


    星河爸爸問周文彬,「以後想和我們星河結婚嗎?」


    小小的周文彬漲紅了臉。


    「可是我們星河這麽乖,這麽可愛,要是結婚的話,一定要找個好人家的。」


    星河爸爸笑眯眯的摸周文彬的腦袋。


    「但如果我們星河是男孩子,就不能和你結婚了。」


    星河爸爸意味深長,他對周文彬說。


    「所以,你要快點長大啊。」


    「要成長為一個,無論星河如何變化,都能匹配得上的一個人。」


    星河爸爸那天的感覺很不一樣,像是在講述一個秘密,又像是賦予了周文彬一個責任。


    隨著星河爸爸出差時間越來越長,星河也在周文彬家裏住下了。


    周文彬覺得星河有些不對勁,即使大家都看不出這些奇怪的地方。


    但周文彬在心裏偷偷想,比起女孩子星河,也許男孩子星河會更加耀眼。


    那天晚上,周文彬終於知道了星河的秘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原來星河真的是男生啊。」


    「真好。」


    這些年的周文彬,就像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夢到自己有一個軟軟糯糯像小兔子一樣的妹妹。


    這個妹妹會挨著他撒嬌,為了這個妹妹能喊他一聲哥哥,周文彬什麽都可以不要。


    周文彬特別喜歡這個小兔子,喜歡到滿心滿眼都是她,喜歡到一看到星河笑,他的心裏就止不住的溢出歡喜。


    好好照顧這隻小兔子,一直保護她,然後等到這隻小兔子長大,就給這隻小兔子套上戒指,把她餵養一輩子。


    周文彬本來是這樣打算的。


    即使那份喜歡沒能大聲宣告出來,可周文彬的喜歡是每天兩份的作業,不為人知,但他心甘情願。


    周文彬心裏很清醒,星河的真正性別意味著什麽。


    這個夢早該醒了。


    但他想做這個夢,一直做下去。


    .


    鹿悠悠參加了第三批的宇宙聯盟篩選。


    在那裏,她認識了一個人。


    聯盟的篩選很嚴格,要走過喜歡、憤怒、悲哀、驚懼、厭惡、焦急、平淡。


    要體會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鹿悠悠不常遇見那個人,但每次走過一關,她都會在選拔場地等候。


    有時運氣好,就可以看見他,偶爾他會和鹿悠悠打招唿,會笑著囑咐她注意安全。


    鹿悠悠失敗在最後一關。


    在選拔的最後關卡,宇宙聯盟會將競爭者投入他們的原生世界,看他們的選擇。


    鹿悠悠毀掉了自己的世界。


    烈焰火海,所有人都與她陪葬。


    報完了仇,她隻想做一件事。


    想再見他一麵。


    「真遺憾,要是能再見一麵就好了。」


    鹿悠悠閉眼迎接真正的湮滅。


    就在那一刻。


    【係統25請求綁定。】


    鹿悠悠知道係統,是不甘於被宇宙聯盟約束而外逃的天道碎片。


    以世界意識為食。


    可是鹿悠悠想活下去。


    【接受。】


    從那天起,鹿悠悠被列入聯盟的通緝,與係統一起逃亡。


    吸幹上一個位麵的能量後。


    鹿悠悠選擇了w7569位麵。


    這個位麵的金光閃爍,在整個宇宙中分外顯眼。


    就像是他的名字。


    鹿悠悠依靠著窗台,看天空繁星遍布。


    「22號,要注意安全啊。」


    那個人隻知道鹿悠悠的編號。


    可是鹿悠悠知道他。


    「伏星河。」


    隻要我能一直走下去。


    一個世界又一個世界。


    總有一天,我會再次與你相遇。


    .


    周文彬抓起小裙子,匆匆套在身上。他赤著腳,跑到星河的臥室門前,急切地拍門。


    「星河!星河!」


    「我想告訴你。」


    「聽我解釋!」


    他臉上都是淚痕,嘴唇也泛白。


    顧不上禮貌,周文彬一把推開星河的臥室門。


    星河早就走了。


    周文彬朝隔壁跑去,他捏住裙子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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