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陽:“……” 曾陽的臉都青了。 他覺得宋楚就是在笑話他! 但他現在卻走投無路。 未婚妻得到視頻後,立刻退婚不說,還帶著人鬧到了他家裏,他公司,讓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做的事。 他的親友圈,朋友圈,工作圈,都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 現在沒有任何一個人幫他,都在瞧不起他。 而他的父母,還要把他送去治療。 他現在雖然逃了出來,但肯定很快就會被抓迴去…… 曾陽隻覺得他本就黑暗的世界更是沒了一絲光亮,隻剩絕望。 宋楚看到他的表情,以為他被紀宵踹出了個好歹,想要伸手去扶他,被紀宵攔住。 “他好像不對勁……” 紀宵把他扣在懷裏,冷聲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不管他怎麽樣,都是他自找的,你沒必要同情他。” 同情兩個字狠狠的砸進了曾陽的心裏。 他唇角顫了顫,像是抓住了什麽,哀求道:“宋楚,你幫幫我,我和你一樣,我也喜歡男的,我們是同類,我爸媽要送我去治療,一旦我進去,我這輩子就完了,你幫幫我……” 宋楚眉頭緊皺:“你不是有未婚妻,還要結婚了嗎?” 曾陽崩潰道:“都什麽時候了你說這個!什麽未婚妻,已經沒有了!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不想被送去治療!” 紀宵握住宋楚的手,唇角譏諷:“沒有勇氣麵對自己,欺騙你的未婚妻和周邊人,那你就理當自己承受後果,害了阿楚還想要他幫你,你當他是聖人?誰給你的臉。” “你們必須幫我,不然我就——啊——” 紀宵踹翻他,一腳踩在他胸膛上:“種什麽因得什麽果,別再招惹阿楚。” 說完,他收迴腳,牽著宋楚離去。 迴家後。 “肖哥……” 紀宵倒了兩杯水坐到沙發上,挑眉:“你可憐他?” “不是,他活該,” 宋楚貼著他坐下,將頭靠在他肩上,輕聲道, “我在意的,是那個治療機構……明明,我們這不是病。” 紀宵側頭親了親他的額頭:“放心。” “嗯……” 宋楚知道,就算他擔心,對那些機構也毫無辦法。 深夜。 紀宵無聲的離開了房間,來到客廳。 他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貓】 黑貓:“資料收齊了。” 紀宵抖了抖煙灰:【要我教你怎麽做麽?】 黑貓:“不用不用,我懂。” 這點小事,不在話下! “啪”一聲燈開了。 紀宵迴過頭,就對上了揉眼睛的宋楚。 宋楚打了個哈欠,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挪到了紀宵麵前,倒在他懷中,摟著他的脖子蹭了蹭。 紀宵不動聲色的熄了煙,抱住他:“怎麽醒了?” 宋楚閉著眼靠在他懷裏,小聲道:“我醒來不見你。” 紀宵抱著他起身:“走吧,我們迴去睡。” “嗯……” 第二天宋楚又跟著紀宵來到了逐月電子競技俱樂部,正式入職。 對於各門派,紀宵都能指導,作為教練實至名歸。 這裏麵和他路數最像的是那個最先挑戰他的戴眼鏡的少年唐集,隻有十九歲。 他擅長精準的計算自己與對麵的技能cd,以及釋放技能的最佳距離和角度。 是個理科生。 對於隊友們擔憂他是否能兼顧學習與遊戲,唐集推了推眼鏡:“不成問題,我之前就已經自學了高三的課程,目前已經開始涉獵大學課程,我隻是沒跳級而已,放心,我能兼顧,又不難。” 又不難。 幾個經曆了艱辛的高考才上了大學的隊員心中淒苦。 岑歡知道他們都還在上學,讓他們放輕鬆。 開學後該上學就上學,不用在逐月坐班,有空的時候訓練就可以了,不要放鬆對遊戲手法技術。 然後尋思著再招幾個全職的。 有岑歡這樣的老板在,整個俱樂部的氛圍都很輕鬆。 紀宵和宋楚更是經常在辦公室裏黏黏糊糊,隻偶爾出來給他們安排一下分組對戰,再針對性的指出一些問題讓他們訓練。 他們要為下一屆聯賽做準備。 紀宵坐在落地窗旁的吊椅上,漫不經心的滑動著手機。 頭條裏都是幾家治療機構的視頻被傳出,裏麵的“學生”遭到極不人道的“治療”的消息。 引起群憤,有關部門已經介入調查,機構被迫關停。 在唿籲聲中,有些人還是不認同這個群體的,但這件事與他們認不認同無關,即使不認同,他們也不覺得這些人應該受此對待。 人權。 隻翻了幾下,紀宵就放下了手機。 黑貓流出的視頻是經過篩選剪輯的,發出去的目標也有考量,機構落網成為必然。 黑了屏幕的手機剛剛放下就再次亮起。 隨之鈴聲響起。 宋楚的頭像在跳動著。 “阿楚?” 宋楚的聲音有些隱忍的尷尬:“肖哥,廁所沒紙了,幫我送點過來。” 紀宵:“……咳。” “不許笑!”宋楚羞惱道,“早上明明還有紙來著,這些人用得怎麽這麽快?!用來吃的嗎!” “我這就給你送過去。” “悄悄的。”這麽糗的事,還是別讓人知道了。 “好,我悄悄的。”紀宵的聲音裏滿是寵溺。 洗手間。 “阿楚?” 一隻手從中間的門下伸出手:“這裏。” 紀宵把紙放到他手裏。 片刻後,衝水的聲音響起,門被打開。 宋楚剛要出去,就聽到了皮鞋踩在地板的咯噔聲。 他心中一跳,趕緊朝紀宵招手。 紀宵挑眉:“?” 宋楚把他拉進隔間,關門,鬆了一口氣。 紀宵好笑的湊在他耳邊低聲道:“不是已經結束了嗎?你怕什麽,沒人知道我是來給你送紙的。” 就當做是兩個人一起上廁所,不好嗎? 宋楚麵色一滯:“……”對哦。 他太著急了,深怕被人知道他上廁所沒帶紙,就…… 腳步聲已經到洗手間外了。 如果他們這個時候出去…… 他們兩個從一個隔間出來不是更尷尬?! 宋楚一陣窒息,軟軟的靠在紀宵懷裏:“……”我沒臉見人了。 我怎麽這麽蠢。 紀宵輕擁著他,無聲的靠在門上。 岑歡踏進了洗手間。 整個公司裏,穿皮鞋的,就他一個。 辨識度很高。 原本紀宵是想等岑歡進了隔間就帶著宋楚出去的,但是……他沒進,上的小的。 宋楚把臉埋在紀宵懷裏,麵紅耳赤,不敢迴想自己都幹了什麽蠢事。 又有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