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宵抿了一口酒,微微一笑:“我想開了。” 燕忘塵:“嗯?” 紀宵還是笑:“我不在下麵,不就不疼了?” 燕忘塵:“……”這沒法反駁。 他冷峻的麵容微微動容:“陛下是想?” 一口一個陛下。 紀宵飲盡一杯酒,把杯子放在邊上,也不再叫他阿塵,淡淡道:“將軍不願意?” 燕忘塵沉默的喝下了杯中酒。 他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這個想法。 那次他醉得厲害,什麽都不記得。 隻是趙淩霄之後仿佛怕極了,不肯與他親近。 真有那麽疼? “將軍怕疼?” 紀宵湊近他,撩起他的一縷發,聲音輕柔, “我不似將軍粗魯,定會溫柔一些,將軍別怕?” 燕忘塵:“我從不怕疼。” 將門之子,怎麽怕疼? 紀宵輕輕擁住他:“將軍願意嗎?” 趙淩霄不愛習武,身上的肉軟軟的,不似燕忘塵的緊致堅硬。 燕忘塵放鬆了身子,免得咯到他。 感覺到他的意思,紀宵湊上去親吻他。 …… 殿外。 “陛下和將軍泡的是不是久了些?” “動靜還有些大,莫不是在打架吧?” “陛下留著將軍,不就是想習武嘛,莫不是已經開始了?” 侯公公聽到台階下兩個小太監在小聲嘀咕,走到他們旁邊,斥道:“妄議帝王,你們的腦袋不想要了?” “公公饒命——” “閉嘴!好好守著,謹言慎行。” “是,奴才知錯了。” …… 躺在龍床上,燕忘塵微微側頭看著身邊的人,忍不住道:“你若把這勁頭用在習武上,何至於連個侍衛都打不過。” 紀宵閉著眼往他身邊靠了靠:“有將軍在,哪裏用得著我親自動手。” “那你是不想學了?” “學學學,好了阿塵,我有些累了,我們先睡吧,還要早起上朝呢。” “……”現在知道累了,剛才是誰不肯停歇? 次日早朝。 大臣們又提議選秀之事。 紀宵看著為首的林相叭叭個不停,涼涼道:“不如這樣,聽說林相之妻已經逝去多年,這些年來林相一直未曾再娶,不如我送上一批人,林相先好好挑挑。” 已經頭發花白的林相:“?” 他連忙跪地:“臣已年邁,請陛下收迴成命。” 紀宵起身:“我看你們也沒什麽要緊事,退朝!” “退朝——” “陛下——” 燕忘塵身上也擔著個將職,也在早朝隊列中。 離開時,被幾個老臣攔住了。 林相問:“小燕將軍啊,你與陛下自幼相識,多年友情,你可知陛下為何不肯選秀啊?” 燕忘塵:“末將不知。” “陛下未登基之前已經及冠,卻也未曾迎娶王妃,聽說太後娘娘也曾要為他指人,卻被他拒了……” “丞相大人,” 燕忘塵打斷他的話, “他是陛下。” 林相氣得撫了撫胡子:“這我還能不知道?正因為他是陛下,如今皇室隻剩陛下和文王,陛下無子,文王隻有兩位郡主,皇室子嗣……” “丞相大人,末將還有要事,告辭。” “欸,小燕將軍……” 看著燕忘塵大步離開的身影,林相一張老臉都皺起來,看向同樣無奈的幾位老臣,小聲道: “陛下莫不是……要不,問問禦醫?” “這確實……” “聽說一直以來都是薑太醫給陛下診脈,我們去問問?” “去問問。” 太醫院。 薑太醫:“陛下身子很好,並無任何不妥。” 林相:“那方麵……” …… 紀宵把燕忘塵帶到禦書房,看著那一桌子奏折,懶洋洋道:“將軍幫我批閱奏折吧。” 燕忘塵立刻拒絕:“陛下莫要胡鬧。” “那便擱置著吧,我看到那些奏折就頭疼。” “陛下,你是君王。” “我是君王,我要你幫我批奏折,你都不肯,這君王當著有什麽意思。” “……” 燕忘塵的聲音冷了幾分:“你說過,你若為帝,定作明君。” “行,我自己批閱,但我登基後,奏折看多了眼睛疼,你給我念,我來批,行麽?” “陛下……” “不同意我就不看不批了。” “……我給你念。” 燕忘塵剛剛翻開一個奏折,還沒開始念,外麵侯公公的聲音就響起了。 “陛下,林相帶著內閣幾位大人求見。” 紀宵拍桌:“拖出去斬了!” 侯公公一驚:“是,奴……” 燕忘塵放下奏折:“陛下。” 紀宵煩躁道:“別斬了,讓他們進來。” “是。” 侯公公抹了抹汗,這陛下的脾氣怎麽越來越…… 林相他們進來的時候,紀宵坐在案桌前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燕忘塵站著一邊,同樣沒什麽表情。 林相關懷道:“陛下日理萬機,臣等實在擔心,特請來方太醫為陛下診脈。” 雖然薑太醫堅持稱陛下身體健康,沒有任何隱患,但他們還是不放心,特地拉了個年長醫術又好的太醫來。 紀宵倏地一笑:“你們覺得朕有病?” 林相硬著頭皮道:“臣等隻是關心……” “夠了!” 紀宵沉聲道, “關心什麽?關心朕是不是有隱疾?朕沒有如了你們的意選秀,你們就覺得朕不行,不是個男人?” 林相等人連忙跪下。 “陛下恕罪,臣等絕無此……” “我們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再無災禍了嗎?” 紀宵站起身,走到他們麵前,低著頭看著他們, “昶國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時不時的騷擾我們的邊境,雲國和莫國也在覬覦我欽國。” 林相等人的頭都低到地上去了。 “上個月南方水災處理好了嗎?西北匪徒猖狂,解決了嗎?” 紀宵一條一條的道出欽國存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