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以皇帝的性子,周亞夫一旦進了詔獄,就算不自行了決,也不會主動去管他,任其自生自滅!”蘇非奸詐一笑。


    但皇帝不去翻案,別人會不會去呢?縱是梁王劉武非特意為劉徹而來,但太子劉徹他的能量,已經體現在了那些京師兵裏麵。


    劉武歎了口氣,南軍一半是太子的人,這是補足,或者說是這超額補充,讓他覺得事情還可能變動。


    “蘇先生你忘記了一個人了,太子劉徹可是在周亞夫手下習過一年,我這侄子,可不是那麽好相與的,以他的個性,非得鬧翻天不可!”劉武抹了抹鼻子道。


    “太子厲害不假,可也要有線索,一個11歲的毛頭小子,梁王你認為他受到的阻力會小麽?”


    “這……”


    門外起來了敲門的響聲,“梁王殿下,宮裏麵的狐狸來啦!”


    狐狸是梁王在宮裏麵埋下人手的代號,幫他了解宮裏麵大大小小的事情,這些也都是太後默認的,要不然他怎麽會在皇帝反悔的當時就想要入京,這離不開暗哨幾個狐狸的功勞。


    和蘇非小聲解釋了幾句,梁王輕咳道:“進來吧!”


    一個身著褐色粗製布衣,麵頰幹淨,矮小身材的丹鳳眼走了進來,這人是小黃門,動作有些娘們,缺了那玩意的人,總是分泌激素不夠……


    “沈辰,是有什麽消息來嗎?”


    沈辰跪地一拜,看了一眼蘇非,起身迴道:“梁王殿下,可是照說不誤?”


    “說吧,都是自己人!”


    “陛下在太子的請求下,同意讓他另外尋找證據,事情可能會有變動,梁王殿下是不是要早做安排?”沈辰問道。


    蘇非眼眸微縮,深吸一口氣,朝梁王劉武道:“太子果然摻和進去了!咱們是不是要行動了?”


    “還是被我猜中了,上一迴母後壽宴出了醜,讓他給奚落了,這次我可不會粗心大意!


    沈辰!你趕緊派人出宮把那些匠人給殺了,記得要都派一些死士,要不然我可放心不下,前番刺客大案被羊勝他們給逃了出去,其實他們應該是死在那裏的,白給我惹了那麽多麻煩!”


    時間久了就容易無情,曾經還帶有一點真切的情分,對梁王劉武來說,早被洗刷的一幹二淨。


    “喏!”


    “你先下去吧,記得早做安排!”


    交待完了這些,


    劉武依舊麵不改色,


    隻不過臉色終究是呈現病態,


    要說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不了解,那都是不現實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單單從每日的生活不舒服就可以看出來,劉武他知道自己沒幾年了,隻是還幻想有一天,能夠登上皇位,哪怕是一天也足夠了。


    一切能加快這個進程的事情,他都願意投身進去,隻要有他的母後在,犯下再大的錯他也死不了,而這,就是他瘋魔的症結所在!


    茶樓下的人們在說著衣,食,住,行,偶爾會提幾句太子。劉徹遠在邊塞的時候,還在一遍遍的改進造紙工藝,依靠他所看過的那些紀錄片,一點點憑著感覺實驗著,將工藝讓先行一步的二姐交到父皇手上。


    而傳播是需要時間的,即便是長安城近水樓台先得月……


    劉啟很看好太子,就算他總是和自己對著幹,於是在劉徹迴來的那一天,造紙工藝不脛而走。


    這是漢景帝的造勢,將劉徹的威望再一次拔高,‘工能造福於民,武能興國安邦’這是人們對太子的評價……


    椒房殿內,劉徹正在等著母後和姐姐們,已經三個時辰了,可惜她們還沒有過來。


    擺弄著母後的梳妝台,摸著床前的掛件,把香爐蓋子掀開再合上去,這些無聊的舉動是劉徹心虛的表現。


    近鄉情怯這個詞,如果改成近親情怯,配上劉徹的舉動剛剛好。


    對家鄉已經沒有概念的劉徹,隻是有些畏懼見到姐姐們,母後的眼神他已經見識過了,讓他幾乎羞的說不出話,若是四雙眼睛一齊這樣看他,隻能說,這真是不好的體驗。


    讓兒子在椒房殿苦等,這是王娡的主意,主要是想治治劉徹肆意妄為的尿性……


    三個女人一台戲,四個女人就是一桌麻將了。


    以母後為首的四人一到椒房殿,就把一路上講的清涼殿風光,給拋的遠遠的,壓迫感穿過雙闕投射在劉徹身上。


    椒粉的暖色調並沒有給劉徹溫暖感,他笑咪咪湊了過去,想通過示弱來減少數落,可惜,效果不大。


    大姐平陽公主訓一句,劉徹點點頭。


    二姐隆慮公主訓一句,劉徹幽怨的迴看一眼。


    三姐南宮公主訓一句,劉徹嘴嘟的老高。


    母後再補一句,劉徹已經不做表情了,直接端茶請安。


    接受完洗禮的劉徹,將四串梓木珠手鏈一個個串在了她們手上,時不時蹦出幾句皮,贏得了姐姐們的笑聲,母後的白眼。


    南宮公主並沒有迴她的寢宮,而是在姐姐們走後,向母後請求去太子宮住一晚,她還有很多話想和弟弟說。


    親姐弟同處一室能有什麽問題?


    王娡隻是叮囑他們早點睡,


    便同意了,


    太子宮自然不止一張床,隻是南宮公主非要和弟弟一起睡,劉徹無奈,隻好同意了。


    蓋好被子,三姐南宮公主幫劉徹撫平了被角的折皺,便撲閃著大眼睛,笑吟吟道:“小徹你給姐姐講一講邊塞的事情吧!”


    見三姐有興趣聽這些,劉徹便從在殘勇村設計耶律孤圖講了起來。


    可能是講得很生動,南宮公主時不時緊握拳頭,仿佛她就是戰場的弟弟,以少年之身抵抗倍已的敵人。


    一說完,南宮公主情緒便低落了,“小徹,那時候傷口很疼吧?你自小便沒受到過什麽傷!如今,如今卻……”


    眼睛裏開始出現淚水,南宮公主又繼續道:“讓我看看你傷在那了!”


    “不礙事的,都過去了,在姐姐麵前脫衣服不合適吧?”劉徹拭掉了三姐眼角的淚水道。


    “好像也是,那咱們早點休息吧!”南宮左手摟過弟弟的肩膀,閉眼道。


    “……”劉徹覺得,這畫麵有點怪,你們有沒有這個感覺?


    夜深了


    一場有預謀的殺戮開始了,住在長安城西的幾戶鐵匠,在如墨的夜色下,被一群橫衝直撞的屠夫,無情地絕戶。


    驚恐的吼叫,


    婦孺幼子,


    一個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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