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傅景奕勾起唇角,“時微,我來接你下班。”


    宋時微脫口而出,“你吃錯藥了?”


    不能怪她,第一反應就是罵人,若不是親耳聽到,很難想象,這話是從一個高傲自大的傅景奕口中說出來的。


    傅景奕生氣了,近乎咬牙切齒的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宋、時、微。”


    宋時微不怕他,反瞪了他一眼,“你有事嗎?如果接我下班的話,我現在沒空。”


    以前宋時微會為了維護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總是小心翼翼,看他的臉色行事。


    現在她不想再做那隻溫順的小綿羊了,她要放飛自我。


    傅景奕越兇,她越反骨,反正她100斤的體重裏有99斤是反骨!


    宋時微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道,“還有事嗎?沒事我要工作了。”


    緊接著,宋時微轉頭看向秦斯禮,淡笑著“秦師兄,邀請函的事情謝謝你,但是我不一定會參加。”


    秦斯禮知道拗不過宋時微,但還是不死心的說了一句,“時微,這是難得的機會,我希望你慎重考慮。”


    “我會的。”


    秦斯禮離開後,傅景奕臉色陰沉,紋絲不動。


    宋時微忽然被氣笑了,“傅先生,是要我請你離開嗎?”


    從來都是他傅景奕趕別人,還沒有人敢給他下逐客令。


    他主動找她,是在給她台階下,可她竟然絲毫不知道感恩,竟敢當眾給他難堪,還是當著秦斯禮的麵。


    宋時微你簡直不要太囂張!


    傅景奕怒極反笑,“宋時微,你能耐了。”


    丟下一句話,傅景奕轉身離開。


    傅景奕突然有種心慌的感覺,似乎從這一刻開始,有什麽東西,正悄然散去。


    最初他不知道那是什麽。


    很快就知道了。


    ……


    地下停車內,秦斯禮正想啟動車子,突然看見擋風玻璃前,那張冰山臉冒著寒氣,臉上滿是憤怒的傅景奕,用一雙黑幽幽的瞳眸冷冽眸光緊緊的盯著秦斯禮。


    秦斯禮走下車靠在車門邊點了一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徐徐煙霧飄散,他才開口道。


    “什麽事?”


    “最好收起你那不夠有的心思。”


    這是傅景奕第一次正麵警告他。


    秦斯禮暗戀宋時微,傅景奕從上學時就知道,宋時微還是他名義上妻子,秦斯禮就不可以逾越半步。


    秦斯禮眉頭緊皺,對宋時微滿是心疼,“三年了,你折磨了她整整三年的還不夠?”


    “那是我的事?”


    他倒是希望宋時微能硬氣一迴真的跟他離婚,但宋時微是不可能放棄傅太太的身份,踢都踢不掉的那種。


    他都習慣了。


    她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他心狠,給他顏色瞧瞧了。


    秦斯禮急了,衝到傅景奕麵前,直接抬起右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傅景奕,你不覺得你這樣對她太殘忍了嗎?”


    傅景推鬆開他抓住衣領的手,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衣領,“宋時微才是那個狠毒的人,比起她做的那些事,我對她隻算小兒科。”


    說完,傅景奕徑直上車,發動引擎。


    “她是真的很愛你。”這句話幾乎好近了秦斯禮的全部力氣,也是他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傅景奕一腳油門,賓利無情而去。


    傅景奕兜了大半個北城區,想到秦斯禮說那句話“她是真的很愛你。”突然感覺心裏煩躁。


    宋時微剛進傅家時,他和梁詩琪分手,鬧得天崩地裂,甚至得了抑鬱症。


    沒有人覺得他病了,他們隻覺得雲城太子爺分個手而已,如果還能得抑鬱症的話,普天下的光棍別活了。


    然而他會日夜難安,會突然發狂地摔東西,甚至會意識不清醒。


    最痛苦的日子,全是宋時微陪著他走過來的。


    睡不著,她整宿整宿地陪在他身邊。


    摔東西,她默默地把滿地的碎瓷片收拾好,手被劃傷了,血滴在瓷磚地板上。


    意識不清醒,她握著他的手,對上他倉皇的眼神,溫柔的說:“景奕,別害怕。”


    很難想象一個抑鬱症患者的家屬有多痛苦與辛苦。


    而宋時微,就這麽一路默默地陪著他。


    傅景奕不知道宋時微為什麽願意付出這麽多。


    圖錢?圖財閥太太至高無上的身份?沒錯,毋庸置疑的。


    所以她心甘情願當傅家的保姆,在傅景奕心裏她真跟保姆沒什麽兩樣。


    但宋時微千不該萬不該為了得到傅太太的位置,恐嚇梁詩琪,派人騷擾她,逼梁詩琪跟他分手,把她嚇出抑鬱症,甚至多次吃安眠藥想自殺。


    宋時微現在所受的痛苦,隻是梁詩琪的當年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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