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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判例行的講說條例後,兩個選手在自己的劍上裹上裹套,以免打傷人。


    隨著一聲鈴響,比賽開始。


    比賽進程跟念小樓預想的差不多。


    作為三才劍的正宗傳人,南正宗幾乎一直在壓著烏鴉打。他的手腕劍花非常多,攻守有度,觀賞性也極強。而因為劍長,所以烏鴉處境非常不妙。


    比賽進行了不到三分鍾,烏鴉失分就達到了7分,隻得了1分。這個比分差距之大讓人吃驚,而烏鴉臉上似乎完全沒有著急的樣子。看起來相當的放鬆。


    在念小樓的觀察中,烏鴉的劍短其實吃了很多虧,而他之所以失這麽多分,基本都是在他想要突入南正宗近身時受到的攻擊。這常常讓念小樓為他捏一把汗。


    這時旁邊的所有學生幾乎都被場上的比式吸引了。商小雨跟商一鳴幾乎都十分專注的看著比賽。那種態度讓念小樓頗是有些觸動。這兩個人一個是劍術界的權威一個是未來的新星。念小樓不由得感歎真正的劍術高手對於劍的專注。


    念小樓認為烏鴉肯定輸,他仔細看南正宗的動作,對於劍,他不太了解,不過,他感覺從那天他跟甄傑的比賽中可以得出的一個小結論是,如果對方武器比你長,你就要想法子切進內圍跟比方黏著打才能占到便宜。而烏鴉顯然隻能用這種方式才能得分。但是南正宗也明顯知道他想幹什麽,所以一直在阻止對方的近身,跟對方保持著自己的優勢。


    兩人的戰鬥越來越激烈。烏鴉的技巧非常獨到,他時常兩手垂地的半蹲著,向隻陰霾中的猴子,爆起的速度向閃電一樣快。但是被對方壓得很死。他有幾次出彩的反擊,似乎已經找到南正宗的破綻。但是很快就被南正宗修正了。在這種情況下。烏鴉想贏幾乎不可能。


    “烏江劍術別出一格,他的劍柄是圓形的,你能看出問題嗎?”商一鳴看著場中你來我往的兩個年青人忽然對商小雨說。商小雨點了點頭,商一鳴的另一邊還坐著一個跟商小雨差不多大的男孩。這人似乎是他新收的弟子。昨天開會時,他並沒有出來,今天是專門來長見識的。


    商小雨有點兒皺眉看著爺爺說,“我覺得他在故意送分兒給對手……”


    商一鳴笑了笑沒置可否。


    這種比賽隻是友誼賽,一般比賽一個迴合是5分鍾,一場三局。現在的友誼賽隻打一局,是8分鍾。


    坐在副主席台上的念小樓心裏其實一直在想,南正宗的三才劍法不知道在全國能排進第幾。郎濤那天的感覺似乎很瞧不起他。但是現在看上去,他蠻厲害的。念小樓就算不懂劍術也能感覺到這個人攻守有度,是有實力的。如果我召喚黑衣上身不知道跟他打是什麽效果,想到黑衣,他轉頭掃了一眼對麵正專注的看著場上比賽的商小雨。


    對方正專注的看比賽,倒是跟他坐的比較近的果子兮正逮到他的目光,對他意味深長的眯眼一笑,笑得他心驚肉跳。


    南正宗的表現幾乎為他贏得了滿堂的喝彩。他的劍法極度的嚴謹,如果烏鴉想指望他後期犯錯誤而讓自己有機可趁――他基本上是可以絕望了。


    念小樓看著那個處於完全下風,但是臉上卻居然沒有多少沮喪感的烏鴉。念小樓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又說不出問題出在那兒。


    而這時團館頂部的記時器發出了滴!的一聲報警。


    “還剩三十秒了。”念小樓聽到背後有個人在說。


    而場上的烏鴉聽到這聲警報後,臉上有了些詭異的表情。念小樓忽然覺得他在笑,他在一瞬間有種極危險的直覺,不自覺的對場上喊了一聲,“小心!”


    他這聲喊聲音不大。但是主席台上的商一鳴等人仍然都吃了一驚。念小樓身旁的學生們也都嚇了一跳,看向他這邊。


    這個瞬間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不到25秒鍾。


    南正宗這時剛踏進了一步,正要揮劍。他聽到這聲喊心裏一驚。


    與此同時的烏鴉蹲在地上,這個姿勢剛剛已經出現過多次。隻是這次有所不同,烏鴉拿著劍鞘的右手忽然一揮別在背後,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左右手握著的劍跟劍鞘在背後忽然咯!一聲拚接在一起,那整柄劍一下子變成了一把長柄劍。


    在拚接的同時他腳下不停,在念小樓眼花的兩個錯步中,手中的加長武器帶起口哨一樣的風聲,向刀輪一樣劈向南正宗的頭。


    念小樓的那聲喊其實非常突兀,南正宗在場上聽到了,已經本能的防備。


    他這時猛然發現一道黑影淩空拽著風聲兜頭劈下來。他猛的雙手舉劍格檔。兩把劍交在一起發出當!的一聲。


    南正宗被這一劍劈得後退了兩步。烏鴉不等對方反應,衝進他的近身之內。念小樓跟著心中不解,心說劍既然能那麽長幹嘛不直接利用長度算了,衝這麽近。不等他多疑惑,烏鴉已經衝進了南正宗的身旁。南正宗在烏鴉的追擊中,急忙舉劍當胸招架。


    烏鴉雙手握著長劍左右一擰,劍跟劍鞘又分離了。劍又變成了短劍。南正宗一劍架空,烏鴉切進內圍用念小樓眼花的速度,揮劍。他的劍短速度極快,向鬼魅一樣出刀。


    南正宗如暴雨中的落葉左右支絀,卻幾乎無法再拉開半分距離。


    “他選擇近戰,是因為對方猝不及防,而劍比對手短,則近身戰更有利。”商一鳴說。


    他旁邊的兩個男孩都一齊點了點頭。


    到兩人分開,比分已經變成了12-11了,在最後短短的二十幾秒裏,南正宗就已經丟了9分。以這種得分密度來說他最少挨了七劍。


    南正宗12分比烏赫11分


    兩人隻相差了1分。裁判的鈴聲,叮!的一聲響了。


    南正宗比對手烏鴉多了一分兒,贏了。卻沒有人歡唿。


    北墨高中的學生們雖然並不一定都懂劍術,但是對剛才的最後一幕還是看懂了……


    作為贏家的南正宗臉色蒼白,這一分很難說,是不是對方故意留來羞辱他的。而且如果念小樓那時不出聲。他肯定會更糟。


    一般正式比賽時沒有坐在主席台上還喊叫的人。而觀眾席上的人說什麽也不會對比賽選手有什麽影響。念小樓這迴造成的影響其實相當的偶然。


    商一鳴對於念小樓的那一聲喊,倒很是有些異訝。他跟身邊的商小雨及另一個學生說,“烏江劍法,其實脫胎自古代的暗殺術。所有的重要招式都是偷襲,並一刀致命。由於出招無先兆,所以常常以對陣時完全無法被人查覺而著稱。”


    那位新弟子點了點頭,不過他對念小樓倒是頗好奇問商家老爺子,“那個學長怎麽知道他要出劍了。”


    商一鳴皺了下眉說,“可能他的劍感比一般人要強大吧。”


    “什麽叫劍感?”


    商一鳴看了一眼另一麵正若有所思的念小樓說,“對劍的感應和直覺。這種東西多是先天的。劍感強的人,無論是修練劍術還是打擂台都比一般人要占便宜。”他迴頭看著滿臉向往的男孩,寬慰的笑了笑說,“但是有時候天份好反而對人是不利的,任何技藝如果不刻苦練習也是沒有用的。”他說話的時候場中的南正宗正被宣布勝利。他歎了口氣說,“當年跟我同期的那些讓人震驚的天才劍手,後來大都默默無聞了。其實天份太高,有時真的不是好事。”他說這話的時候,有意迴頭看了一眼商小雨,商小雨似乎沒聽到正若有所思。


    烏鴉從場上下來的時候也掃了念小樓一眼,心說我的暗殺劍起手沒有先兆,這小子怎麽知道我要變招兒的?


    ………………


    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而這時的念小樓其實還沒有意識到,如果他真的想參加比賽,還有一個巨大的困難正在等著他,這個大麻煩就算他讓黑衣附身也無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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