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手把戒指立起來,這樣方便看到指環的內側——


    z&y,3.17,forever love(永遠的愛)


    榮甜一驚,哎,還真的是婚戒。


    沒有明顯的品牌標誌,依照慣例,應該是私人訂製。


    英文大寫字母應該是姓氏縮寫吧,日期應該是舉辦婚禮的日子,至於後麵的話,很明顯就是雙方許下的承諾囉。


    等等?!


    他不是說他姓顧嘛?“顧”的英文首字母縮寫難道不是g?關z或者y什麽事兒啊?!


    原本以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的榮甜頓時感到一絲泄氣,自己恐怕是全都想錯了,看來,在關鍵時刻,小聰明這種東西是起不到什麽作用的。


    她不禁垂頭喪氣起來,動著手指,讓那枚精致的男士婚戒在自己的指間轉來轉去。


    顧墨存不禁提醒她:“你拿穩一些,那是我的婚戒。”


    她眉心一跳,自己居然真的猜對了?!


    “你……那這上麵的字母是怎麽迴事兒?”


    榮甜把手心攤開,讓小小的戒指停在自己的掌中央,指環上麵鑲嵌著的主鑽石熠熠耀眼,璀璨萬分,每一個棱麵似乎都在反射著光暈,旁邊有一圈細小的碎鑽,同樣閃爍,令人有些不敢直視。


    他瞥了一眼,知道她的疑惑是什麽,卻沒有馬上迴答。


    “z……張?趙?周?章?祝?曾?應該是新郎的姓氏放在前麵吧?你說這是你的婚戒,那……你到底是什麽人?”


    榮甜微微眯著眼睛,一臉懷疑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一個名字而已,你太容易當真了。隻要一個人自己願意,他活在世界上可以擁有無數個名字,也可以擁有無數個身份,那些都隻是個代號而已,隨便換,不是嗎?”


    顧墨存滿不在乎地說道,事實上,在決定現在這個身份的時候,他甚至隻是在鍵盤上隨便敲打了幾個字母,隨意拚湊出來了這三個字,就是這麽簡單,就是這麽放肆。


    隻要他願意,他也可以叫阿貓阿狗,當然,沒有人真的願意給自己起名字叫貓或者狗。


    雖然明知道他是在歪曲事實,但是在極短的時間裏,榮甜發現她居然沒有辦法說出能夠反駁他的話,因為他的話聽起來似乎還有那麽一點點的道理?她有點兒懵了。


    “反正,哪有一個正常人是會胡亂地把父母給自己起的名字改掉的?甚至連姓氏都改了!”


    她伸長脖子,大聲質問道。


    “嗬,不一定哦。”


    顧墨存別有深意地拖長了音節,看了一眼榮甜。


    他的眼神令她覺得毛毛的,渾身都開始不舒服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到底和寵天戈有什麽過節?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就認定你之前的話完全都是在撒謊了!”


    她氣哼哼地吼道,總覺得自己好像被他耍得團團轉,白|癡一樣。


    本以為他還會再東拉西扯一些,沒想到他立即板起臉來,一字一句地迴答道:“我原來的名字叫周揚,至於和我結婚的那個女人,她叫夜嬰寧,不過婚後沒多久,她就和一個叫寵天戈的男人搞在一起了,還為他生了一個孩子。”


    “叮!”


    榮甜吃驚地張大了嘴,手上一鬆,那枚戒指頓時從她的手掌心上跌落,在地麵上滾了幾滾,滾到桌子下麵去了。


    “你!”


    顧墨存臉色遽變,立刻想也不想地蹲下,伸長手臂,半截身體都鑽到桌子下麵去,終於吃力地把滾到最裏麵的戒指給取了出來。


    他站起身,用嘴吹了吹戒指上的灰塵,然後又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把它擦了擦,然後包起來,貼身收起。


    做完這些之後,他才恢複了神色,平靜地看向明顯一臉呆滯,猶如被雷劈了的女人。


    “我以為這些事情還不足以令人如此的吃驚,你的反應會不會太嚴重了一些。”


    他慢悠悠地說道,見榮甜還是一動不動,走上前,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兩根手指一起用力,把她的下巴向上抬了抬。


    她終於迴過神,順勢閉上了嘴。


    “你、你在和我開、開……玩笑吧……”


    她的舌頭變得僵硬而笨拙,說起話來口齒不清,聽起來很是古怪。


    顧墨存故意朝她擠出來一絲虛偽的微笑,露出一副“你說呢”的表情。


    榮甜把嘴唇抿緊,唇角有些下垂,很顯然,她是在努力壓抑著心中的真實情緒。


    這不可能!這是她腦海裏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但是,很快地,她又挫敗地趕走了這個想法,因為她這麽八卦的人,當然早就上網搜索過相關的信息,知道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隻不過,現在兩個人對上了號,忽然間成為了一個人,她明顯有些接受無能。


    “所以你之前問我為什麽那麽恨他的原因是什麽,現在懂了沒有?這個理由夠不夠立得住腳?如果你是我,你能保證,你一定不會做出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嗎?”


    他步步緊逼,大聲質問道。


    榮甜被他問得一陣心虛,不知道如何應對,她隻能坐在椅子上,用力地把後背往椅背上靠,盡力地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然而,他好像看出來她此刻的怯懦和緊張情緒似的,偏偏越走越近,越靠越近。


    “怎麽不說話了?是心虛不敢說,還是不知道說什麽?”


    顧墨存用雙手按著座椅的兩側扶手,幾乎把坐在椅子上的榮甜完全用兩條手臂給圈在裏麵了,他的上半身向她一再地貼近,臉頰幾乎都已經可以觸碰到她的鼻尖,那種距離已經足以令她驚恐萬分。


    屬於他的鼻息一點點地迫近,這種陌生男人的唿吸使得毫無心理準備的榮甜瞪圓了眼睛,此時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扭動僵硬的脖頸,盡力地躲開他的靠近。


    但是,在狹小的空間裏,她慌亂地發現,自己竟然躲不開!


    淡淡的花香味道傳來,強烈的緊張情緒之下,榮甜發覺她的嗅覺倒是出奇的敏感,她微微動了動鼻子,辨認出那是一種近似於丁香花的味道。


    這味道似乎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聞過似的。雖然一時間她想不起來,但是那種並不陌生的感覺令她反而更加驚惶失措。


    她一偏頭,剛好他側過臉。


    柔軟的唇|瓣從男人的臉頰處輕輕地擦過。


    榮甜用餘光瞥見,顧墨存的眼底好像閃過了一小簇火苗似的光芒。


    她本能地想要撤退,然而脖子好像卡住了一樣——幾秒鍾之後,她才意識到,並不是她的頸椎出現了問題,而是她分明被他的大手給扼住了,導致的不能轉動脖子,甚至不能隨意移動上半身。


    “你……”


    隻來得及發出一個單音節,她的嘴唇就被他的唇給堵住了。


    她悚然瞠目,腦子裏在一刹那變得全然空白。


    榮甜發誓,如果她能夠早一秒鍾意識到,他居然存了這個念頭,那她說什麽都會阻止他,絕對不會讓他得逞!


    可偏偏,就是因為她從來沒有這種預料,才被他輕易得手。


    顯然,他是蓄謀這麽做,她的不經意的動作,間接地加速催化了這一結果的發生。


    更顯然的是,他甚至想更進一步,撬開她的嘴唇,更深入地攻城拔寨。


    她毫不猶豫地張開一點點嘴唇,在他本能地想要將舌頭探進去的一瞬間裏,用力地咬了下去!


    顧墨存立即發出一聲清楚的悶|哼,榮甜用了渾身的力氣,她一口咬下去,一點點勁兒都沒有省下,那架勢好像非要把他的舌尖咬斷不可似的。雖然她的確這麽想,不過,事實是她隻把他的舌頭咬出了一點兒血,當然沒有斷。


    他鬆開她的脖子,扭過頭,吐了幾口帶血的唾沫。


    這個吻的代價太高了。


    再一轉過頭,顧墨存看見,榮甜抬起一隻手,狠狠地擦著自己的嘴唇,手指不停揉搓,已經把嘴唇給搓得發紅了。


    她見他正在看她,連忙放下手,惡狠狠地罵道:“別得意,我隻當剛剛是被狗舔過而已。舔過就舔過了,我一不會為此哭哭啼啼,二不會動不動就去反複迴味,你若是想靠這種辦法來折磨我,算你想錯了!”


    他聽她在罵他是狗,不覺間也變了臉色。


    不過,她的反應倒是令他頗為意外。


    “不在乎被狗舔?嗬,你居然說我是狗。那要是被狗幹呢?”


    他故意裝模作樣地把右手搭在自己的腰間皮帶上,嚇唬著她。


    榮甜的臉色變白了,眼神立即有些慌亂。


    再強勢的女人,也會懼怕這種威脅。


    “寵天戈搶了我的女人,那我也要他嚐嚐這種滋味兒好了。聽說,你們正在戀愛,怎麽樣,上床了沒有?你對他還滿意嗎?”


    他用另一隻手掐起她的下巴,厲聲問道。


    其實,他並不十分清楚她和寵天戈究竟發展到哪一步了,因為榮甜一直不肯公開他們的關係,所以,顧墨存也僅僅隻是猜測而已。


    她咬緊牙關,不否認也不承認。


    然而,在他的眼中,這種反應幾乎算是默認了。


    一股無明業火陡然竄起,令他失去理智。


    “你說,要是他知道,他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玩過,以他的性格,他還會要你嗎?”


    心中升起一股十分邪惡的情緒,顧墨存忽然想要刺激一下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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