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嬰寧在寵天戈的狂野進攻下,全身都不可避免地劇烈地戰栗起來。


    眼前的光線被男人高大的身軀全數遮擋住,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夜嬰寧心生恐懼,她下意識地掙紮,甚至用力拚命地用雙|腿踢打著他。


    “你放……”


    她咬緊牙關,說不上來哪裏的一股勁兒,揮手揚過去就是一耳光,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扇在了寵天戈的左臉頰上!


    “啪!”


    聲音清脆又響亮,夜嬰寧這一掌力氣不小,緋紅色的掌印漸漸地浮現在他的麵龐上。


    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麵麵相覷。


    還是寵天戈最先反應了過來,事實上,他也不是第一次挨了夜嬰寧的耳光。


    男人倏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慢慢收緊,力道之大,足以將她的腕骨捏碎。一雙平日裏就眸色深邃的眼此刻更加寒冽逼人,泛出點點冷光,整張臉上遍布猙獰的神韻。


    “我記得我說過,沒人敢打我。”


    而夜嬰寧不僅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的權威,還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


    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從寵天戈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危險訊息,不禁有些自責,看來有人說,人在憤怒的時候智商驟降,此話果真不假。


    “你、你幹嘛?我、我才不是那些供你發泄的女……啊!”


    夜嬰寧顫聲發問,可不等她說完,隻聽身下傳來“嘶啦”一聲布料斷裂的響聲,她大驚。


    她驚慌失措,不停扭動,兩條腿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樣踢打著,以免惹怒他。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風|流嗎?可我風|流起來是什麽樣子你不知道吧?來,我做給你看!”


    寵天戈也是氣昏了頭,一向冷靜自持的性格此刻全數消匿不見,夜嬰寧之前說的那些不過腦子的話,已經徹底傷害了他,讓他的顏麵掃地,蕩然無存。


    “你無恥!寵天戈,你!”


    寵天戈平生罕見地感受到一種失落與悲傷,他很疑惑,為什麽在他遊戲人間的時候,身邊的女人都不在乎他是否動了真情,而當他第一次想要認真對待的時候,麵前的這個女人卻選擇一次又一次地去質疑他的心。


    手上的動作裹挾著怒氣,他緊緊地壓著夜嬰寧,大手向風衣裏探去。


    男人都是視覺係動物,寵天戈亦不例外。


    夜嬰寧儼然炸毛的野貓一般的表情落在寵天戈的眼裏,似乎更添了一種別樣的風情,像是冬夜裏燃起的一把熊熊烈火。


    他低垂著頭,冷冷地看著她微紅的麵頰,眼神也隨之落在她的胸前,肌膚雪白滑膩,像是用滾燙熱水衝開來的一杯杏仁奶,又甜又香。


    她蜷縮起身體,伸手就去捶打著麵前男人健壯的雙肩,可她的力氣對他來說無異於是蚍蜉撼大樹,起不到丁點兒作用。


    曖|昧的氣息在車廂內彌漫開來,熏得人眼睛都快要睜不開,臉頰像是有火苗在燃燒,夜嬰寧緊緊地咬著下嘴唇,大大的眼眸裏不知何時已經盈滿了晶瑩淚水。


    她沒有再向寵天戈求饒,也不再開口說話。


    然而,她越是固執地沉默,就越讓寵天戈的怒火難消,將他更加推往欲|望的深淵。


    他可以無理由地寵溺疼愛一個女人,但決不許有任何人爬到他的頭頂上,藐視他的尊嚴和權威,無論那個人是誰!


    渾身火燙,動作狂野,很快,寵天戈的前額泌|出汗水,有幾滴滑落,不小心流進眼睛裏去。他低罵一聲,鬆開了手,迴身去抽放在擋風玻璃前的麵紙,那裏原本擺著一盒紙抽。


    夜嬰寧看準時機,忽然一個鯉魚打挺。


    人在危急的時刻,力量總是會大得驚人,她便是如此,也說不上來是哪裏來的一股勁,抬腿照著寵天戈後脊背就是一腳!


    他完全沒有防備,本來在狹小的車廂裏就是佝僂著高大的身體,重心不穩,夜嬰寧這麽一腳,幾乎將寵天戈整個人踹到了方向盤上!


    一聲悶|哼,他迴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正在從副駕駛位置上向車後座爬去的女人。


    這一次,寵天戈的眼神冰冷得駭人,幾乎要殺人似的。


    夜嬰寧根本不敢迴頭看,她手腳並用,顧不上自己此刻的姿勢有多麽狼狽。她想的是,從前挪到後,因為後座的車門沒上鎖,自己能逃下去。


    順著寵天戈恐怖的目光看過去,她下|半|身一片狼藉,整條絲|襪從破了的那個小|洞處順著大|腿撕裂。


    艱難地抬起一條腿,夜嬰寧奮力想要越過座椅,她大半個身子已經夠到了後排車座,眼看就能翻過去,但……


    寵天戈如獵豹一樣撲了過去,雙手準確地扯住了她,黑色蕾|絲被他拽得幾乎要裂開,但因為外麵還有一層絲|襪而變得無比堅韌,像是一道繩索般牢牢綁縛了她。


    “啊!”


    夜嬰寧不可避免地向後仰去,她害怕地扭頭向後看,卻隻見到他漸漸放大的一張臉,他咬住了她!


    巨大的衝力從身後襲來,夜嬰寧躲閃不及,幾乎被完全撲倒。


    廝|磨之間,她原本盤得完美的長發早已散亂開來,披在腦後肩頭,猶如一匹上佳的黑色絲緞,隨著起伏的腰身曲線,瀑布一般滑落。


    寵天戈滿眼俱是血腥的色彩,順手一拉,攥|住一縷夜嬰寧的長發,並未用力,她已不得不仰起頭。


    兩片嘴唇含|著她的脆弱,牙齒剛一微微噬咬用力,她便立即麵色暈紅,眼淚汪汪,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


    “寵、寵天戈!別這樣!不要……”


    夜嬰寧喘息著,斷斷續續地開口,終於吐出求饒的話語。


    她顫抖著轉過頭去,看到的卻是寵天戈那張無比邪魅,但臉色卻十分冷峻的臉,他因為她的種種表現,正處在憤怒的最頂點。


    一雙大大的眼眸漸漸地被水霧盈滿,淚水和汗水不停交疊,滴落在身下的高級白色羊毛地毯上。


    “不是想跑嗎?再跑一次啊,你試試。信不信我|幹脆把你鎖在車裏,來個三天三夜不讓你下去,吃喝拉撒睡都在這裏?”


    聽見夜嬰寧的啜泣,寵天戈掀開利眸,聲音冷冷,如是開口道。


    她渾身一顫,不自主地絞緊,稍一想象那樣的畫麵,整個人就恐懼到了極致。他絕對不是開玩笑,別說把自己鎖在車裏,就算是殺了個人拋屍荒野,對於他來說,也絕非難事。


    “我、我沒有……”


    唯一的辦法就是矢口否認,先熄滅他的怒火再說,夜嬰寧咬著嘴唇,終於還是屈辱地說了軟話。


    寵天戈吃軟不吃硬,這一點,她也早早摸清了。隻是可恨自己的性格不爭氣,總是很難保證在他麵前伏低做小,難免觸到龍之逆鱗。


    “哼。”


    他不為所動,看穿她的小心思,宛若未聞一般。


    “別以為說幾句好聽的就能讓我心軟,夜嬰寧!”


    她又憤怒又絕望,兩行清淚順著光潔嬌|嫩的麵龐滑落。


    寵天戈知道夜嬰寧正在哭泣,但他刻意忽略掉她這副柔弱無助的痛苦模樣,隻是瘋狂地宣泄著自己的怒火。


    對周揚的嫉妒,將他的理智全都焚毀,想到那天在牌桌下,她與那個男人肢體纏繞的一幕,刺得他雙目都要滴出|血來,心口滿滿的疼完全取代了對她的愛意和憐惜。


    夜嬰寧勉強睜開眼,奄奄一息地喘著氣,看清寵天戈的表情,她抬起虛軟的手臂,想要推開他。


    率先一步格擋住她的手,他擰眉冷冷道:“怎麽,打人打上了癮,你還想動手?”


    聞言,夜嬰寧立即抿唇不語。


    “冷不冷?”


    相比於夜嬰寧的狼狽,他還算是衣著整齊,上半身的襯衫還穿得好好的,隻是領口大開。


    見她露在外的肌膚泛起雞皮疙瘩,寵天戈伸手摩挲了幾下,確認車內的空調還在工作著,然後才提著她的腰,將夜嬰寧翻轉了過來。


    半晌,寵天戈終於站起來。隻見散亂的黑發掩蓋住了夜嬰寧的臉,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伸出手去,撩|開了她麵頰上粘著的幾縷發絲,卻看見她雖然閉著眼,但眼角卻不停地有眼淚流出。


    “對我臣服就那麽難嗎?”


    心頭滑過一絲不解,寵天戈滿嘴苦澀地開口,等不到任何迴答,他歎氣,彎腰抱起夜嬰寧,兩人重新迴到車上。


    處在荒郊野嶺,他隻得打開導航,確定了一下此刻所在的方位。還好,這一帶雖然人少,倒也不至於太偏僻,寵天戈抽了根煙,然後發動車子,飛快地開向距離這裏最近的星級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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