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澤冉在表達了不出國上學後,抓起了腦袋,“哥,你說那女人到底喜歡什麽?送她名貴包包和衣服,她不要,給她舉力一場別開生麵的生日派對,她反倒說我浪費錢,真是油鹽不進啊。”


    他一副苦惱的樣子。


    我嗤笑了一聲,“堂堂的代家二少爺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丟不丟人?”


    “你!”代澤冉氣得鼻孔都往上衝,最後默不作聲地坐迴了位置。我抿了抿唇,“你不是說嗎?我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又如何知道女人心裏想什麽。不過,在女人這方麵,我覺得你完全沒有必要去較真。這個不行另換一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多少女人等著對你投懷送抱。”


    “那個不一樣!”


    “女人除了臉長得有些區別外,還能有什麽不一樣的?”我嘴上說著,又忍不住想起染雪來。這個女人可以在方百年麵前百依百順,可以為他說情,卻也能在我麵前尖利得像隻豹子,竟然敢當眾甩我耳光!


    “對了,聽說她家裏的企業有些問題,哥,如果我幫他們家公司一把,她會不會對我感激涕零,以身相許?”


    代澤冉的眼裏再次充滿了光輝。


    我點頭,拍拍他的肩,“估計她的目的就是這個,你若是幫了她家,從此以後就是她家的金主,想甩都甩不掉了。”


    “你的思想怎麽那麽陰暗。”他受不了我對那個女人的貶低,不滿地反駁。我沒有再說什麽,走了出去,隻告訴他,如果再不去上學就真的要送他去國外了。


    再見到染雪是在一場應酬上。


    那天,楚江洋幾個人再次約我去尚,他和蘇哲免不了要對上次我挨巴掌的事各種嘲諷一翻。這事雖然沒有在媒體上公開,但那晚與會的人是看見的,傳到他們的耳朵裏並非難事。


    “我說澤晰,你這是上了人家沒給錢吧,值得人家當眾給你一巴掌?”楚江洋這廝向來說話毫無遮攔。我隻一個勁兒地喝著杯裏酒,半句不迴答,被他們吵得煩了索性起身往外走。


    當走過一個敞著門的包廂時,我看到了染雪。她坐在一堆男人中間,臉色緋紅,顯然喝了不少酒。可那些人卻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繼續灌她酒。幾個男人不時交換眼色,沒有安什麽好心。


    一人對三個男人,她可真是有膽兒啊。


    我的胸口悶悶的,頓時不舒服起來,想到她那天吃了豹子膽似地對我甩耳光,完了卻委屈求全地跟一群男人喝酒,氣不打一處來。


    我大步走了進去。


    “代總。”


    “代少。”


    看到我進去,眾人紛紛起身,極為意外的表情。


    “沒想到代少會過來,請坐請坐。”為首的男子讓了坐,把我迎了過去。我有意看了染雪一眼,隻見她也是一怔,既而露出尷尬的表情。


    “有什麽好尷尬的,你的醜事也不是第一次見。”我淡淡地道。


    幾個男人齊齊看向我,在意識到我在跟染雪說話時,皆是一驚,“代總認識方小姐?”


    “方小姐?”我竟然不知道她姓方。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撇開了臉。似乎因為我的關係,他們幾個不敢再為難她,並且很豪爽地在她拿出來的那一份什麽東西上簽了字。


    她說了幾句客套話,離去。


    我與幾個男人意思性地喝了一杯,也退了出來,覺得甚是無聊,決定打道迴府。


    才走到門口,方染雪迎麵撞了過來,“謝謝你啊,剛才。”


    “謝我什麽?”今晚她的態度對我格外不一般,語氣都軟了起來,可我怎麽可能忘掉那兩巴掌,森冷地問。


    她垂了頭,“如果沒有你,我可能……”


    “哦,對了,如果沒有我,你就如願地爬上那幾個男人的床了。”


    我這話直白而露骨,她再次白了臉,看我時水盈盈的眼裏已是充滿了委屈。既而,她轉開了臉,“我在你心裏原來是這麽不堪,不過,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


    “不堪?你本就是賣身的,又何必在意不堪與否?”我就是想刺激她,除了她打過我耳光外還有她竟然跟三個別有用心的男人喝酒。


    她咬了唇,似乎極度不滿我說的話卻不再辯解。這就是默認了?


    “看來,我破壞了你的好事。”我咬著牙道。


    “沒有。”這次,她搖了頭,“多謝代先生,您的出現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都幫到了我,既讓我免於賣身又得到了合同,暫時性地緩解了我父親公司的危機。”


    她朝我鞠了一躬,而後轉身就走。


    “你父親?”我抓住了她話語裏的問題,伸手拉住她,“你父親是誰?”


    “方百年,您不知道?”


    方百年竟然是她的父親?我還以為……


    誰曾想到,方百年長成那樣竟然有一個這麽澄清水靈的一個女兒。所以從頭到尾都是我錯了?她並沒有委身給別的男人?


    “你除了跟我睡過外還跟過誰?”


    我這直白的問話頓時讓她紅了臉,那臉紅得像天上的雲彩,格外誘人。


    “你……”她憋了半天,隻給了我一句,“以為我是什麽人?”而後一掙,從我的掌心掙開,頭也不迴地跑掉。


    那天,我的心情莫名地好。


    何超在送我迴去的路上向我做了匯報,“您要查的女人已經查到了,叫方染雪,是方百年的女兒,她現在在a大上學。”


    “何超,你辦事的速度越來越慢了啊。”我懶懶地道。這事我已經知曉,他卻才來匯報。


    何超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沒敢吭聲。我並沒有因此而生氣,也不問責,甚至連眉頭都是揚起來的。


    第二天,我讓何超約見方百年,說是要看看他所謂的項目。何超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我,但最後還是在我的一瞪之下低頭應是。


    何百年雖然長得猥瑣,但頭腦還是不錯的,他的項目極具前瞻性,而且有利可圖。我當場拍板,同意給他投資。他摸著地中海的腦袋,半天沒有緩過勁來,當何超提醒他可以簽合同時,差點沒跪在我麵前。


    簽合同前,我向他提了一個要求,就是要親自選跟單的人。他自然是滿口答應,歡歡喜喜地離去,沒多久便把公司裏高層的信息發給了我。我沒有選他公司裏的人,而是點了他的女兒方染雪。


    “可是……染雪還在上學,恐怕……”他一臉的為難。


    “她都能幫你談單了,顯然能力在你之上,你擔心什麽?”


    他最終因為我這句話而閉了嘴。


    方染雪並沒有來質問我為什麽讓她跟那個單子,第二天便親自過來跟何超接洽工作。她雖然在工作上十分生澀,但卻很是好學,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滿身公主病,反而很能吃苦。


    很多次,我都能看到她加班的背影,而她也時常會攔著何超問他問題。何超從最開始一談到她就皺眉到最後對她充滿了褒獎,我意識到,自己沒有看錯這個女孩。


    我明顯感覺到到,她在避著我,有好幾次遠遠地看著我她便繞道而行,這讓我生出一種不爽的感覺。我又不是毒蛇猛獸,更何況還是我幫了她爸的公司。


    我有意把她堵在辦公室裏。


    “代總?”看到我,她眼裏滿是驚訝。


    我低頭,看到她微微浮起的胸口,莫名想起那晚,身子一陣發熱。


    “你怕我?”我問。


    她怔了一下才搖頭,“沒有。”


    “沒有為什麽躲著我?”


    “那是因為……我不想別人覺得我想巴著你達到什麽目的。”


    多少人想和我扯上關係,她倒恨不能跟我不認識。我再次不爽,“你敢說自己沒有巴過?”


    “我……”她給我問得啞口無言,一張幹淨的臉上全是僵硬和無措。


    我有種欺負了她的感覺,忽然覺得沒意思,轉身往外走。


    “那天……對不起。”背後,她輕聲道。


    我微頓,迴首。她垂了眉,低眉順眼的樣子就像一隻乖巧的貓。


    “哪天?”分明知道是哪天,我卻偏偏要問。


    她窘得分外難受,“打你巴掌的那天。”


    “如果我沒記錯,你打過我兩次巴掌,到底是哪次?跟我上床的那次還是甩我支票的那次?”


    她的臉紅了個徹底。


    到底稚嫩,經不起逗啊。我的心情卻因為她的臉紅而慢慢好轉,忽然不想就這麽跟她告訴,於是低頭看了眼腕表,“吃晚飯了沒了?”


    “沒有。”她搖頭。


    “正好,跟我一起去吃。”我霸道地宣布。


    她慌忙搖頭,“不用,我還要加班。”


    竟然拒絕?多少女人等著我約她們吃飯啊。我再度不痛快起來,“你打了我兩次耳光,一句道歉多沒誠意?是不是該請我吃飯?”


    “啊?……好。”


    我這個理由成功說服了她,她放下手裏的東西跟著我下了樓。一路上,她始終跟我保持著距離,生怕沾染上什麽似的。我一個不爽,直接扯過她的手握在掌心。她掙了掙,見掙不開隻能放棄。


    想不起該去哪裏吃飯,最後索性去了尚。


    “我的眼睛沒花吧,澤晰,你……”楚汪洋剛好與我迎麵碰上,看到我牽著個女孩,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你真的有女人了?”


    什麽叫真的有女人了?


    我冷了他一眼。


    “我的天啦!”楚汪洋還在那裏唿天喊地,我懶得理他,直接進了一間包廂。包廂裏十分安靜,我坐下,這才鬆開方染雪的手。她的臉紅撲撲的,不安地來看我,“被你朋友看到了,不太好吧。”


    我翹高了二郎腿,“被你打的事他們都知道了,還有比這個更丟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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