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連環案


    陸茗上前看了一下,讓官差將死者指甲縫的泥土取下,與石頭下的對比了一番,果然十分類似。


    蘇映雪道:“這說明這石頭也是他自己搬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兇手威脅他搬的,但是這刀柄之上,也沾上了一些這泥土。”


    其實刀柄上還留下了一個很淡指紋,古代的人並不知道指紋每個人都是無可複製,也不甚相同的,蘇映雪下意識比對指紋。


    陸茗道:“你說得倒有幾分道理,但是他就算是活膩了,也無須用此種死法自盡啊。”


    蘇映雪想了想道:“陸大人,這世間或許有一種藥可以控製人的行為,這不過是我的推斷,陸大人若是想要求證,或許還要花費更多的心思。”


    陸茗凝目,看著蘇映雪,眼中有了一絲豁然開朗之意,對啊,他怎麽沒有想到呢,最近這幾起命案死者看似沒有關聯,這麽一想就有了好幾個的關聯點。


    主事一頭霧水,他覺得蘇映雪的言論就是滿口胡言,心道這丞相夫人果然是腦子有問題,胡亂推測也就罷了,竟然說死者是自殺的,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這世上有迷藥有春/藥,但是他還沒有聽說過有這種控製人心的藥。


    蘇映雪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了之前幾件事情的影響,若不是自己曾經也被人下過蠱毒,她估計也不可能相信這種言論,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是有的,但是將人當做傀儡的藥她雖曾聽聞過,但是一直覺得那些都是遙不可及的故事,是人編造出來的。


    蘇映雪隻是在現場停留了半個時辰,就帶著弦月和望月等人迴府,剛剛一入門口,就見到了一輛馬車停在相府的門口,沈鈴音扶著沈母從府內出來。


    沈母看到蘇映雪,冷哼了一聲,想要說什麽,但是又好像想到了什麽,錯過她上了馬車。


    沈鈴音衝蘇映雪使了一個眼色,轉身也上了馬車。


    蘇映雪注意看跟在身後的丫鬟手中提著一個籃子,香燭紙錢露出了一個角,蘇映雪了然,原來今日是那個孩子的忌日。


    蘇映雪穿過庭院,招來灑掃丫鬟:“相爺迴府了嗎?”


    丫鬟道:“半個時辰前迴來過,隻待了片刻,又出府去了。”


    一個仆從捧著被布罩著的籠子,蘇映雪問道:“你手中提著什麽?”


    仆從掀開罩布,裏麵居然是幾隻雪白可愛的肉兔子。


    蘇映雪頓時想到香辣美味的冷吃兔,還有鹵味兔頭,不禁吞了吞口水道:“你且拿去廚房吧。”


    小廝愣了一下,暗中抬頭看了一眼蘇映雪,卻極有眼色道:“是。”


    蘇映雪今日親自下廚,做了一道麻辣兔丁,然後將鹵汁調好,打算將兔頭放在鍋中燉煮一夜,等明日就可以吃了。


    麻辣兔丁出鍋盛盤,香味四溢,色澤亮麗,放入了八角花椒等辛料爆香翻炒,去了兔子的腥味,更使得肉質鮮美,廚房裏的團團一開始還在旁邊不停的念叨著,兔子這麽可愛怎麽能吃它,等出鍋之後她聞著香味,忍不住吃了一口,頓時就將原來的心思拋飛在腦後了。


    弦月也是見不得可愛的兔子被殺,她不敢在旁邊打下手,蘇映雪一開始讓她嚐嚐,她是拒絕的,看到團團一邊吃一邊問蘇映雪配料的問題,她也忍不住偷偷夾了一小塊,結果瞪圓了眼睛。


    蘇映雪又順便做了幾道其他家常菜,一直忙了許久,她才走到春波庭中,坐在荷塘前。


    夕陽降下了山頭,將屋簷染成了半橙偏紅的顏色,有麻雀落在院子裏覓食,又膽小著不敢靠近人,用細細的爪子在地上靈巧的跳躍著,有些落在了屋簷上,披著夕光,成了一片剪影,如同從碧空晚霞上落在凡間的音符,婉轉而溫柔的唱著歌。


    而穿著荼蘼色衣裙的蘇映雪,微微上揚唇角,支著下顎,靜靜的看著天色,夕陽越過翠綠樹枝,金色細碎的光芒灑在蘇映雪的烏黑青絲上,雪白的肌膚在夕陽的輝映下,流轉勾嘞出一片時光靜謐的景象。


    沈沛白走進來,就是看到這樣一幅場景,他心底好像被什麽撞了一下,立在了原地,不忍打破這靜謐閑意的畫麵。


    蘇映雪抬起頭,衝著他微微一笑:“屹之,你迴來了。”


    沈沛白唇角微微上揚:“夫人,我迴來了。”


    蘇映雪上前挽著他的手臂,拉著他往前走,一邊說著今日發生的趣事,她的動作神情,如現代那些恩愛尋常的夫妻沒有什麽兩樣,但是沈沛白卻從未見過這般相處恣意隨然的相處模式。


    但是他覺得這理所應當,感覺這才是夫妻之間最正確最親密的,也是最為普通的姿態。


    蘇映雪見他老是盯著自己,就十分不要臉道:“盯著我作甚,莫非是被你夫人我的美色所迷惑?”


    沈沛白難得沒有嗆聲,耳根微微發紅。


    蘇映雪看到了,正要取笑一番,卻聽到沈沛白道:“正是,夫人之美,在骨,在心,更在魂,為夫願被夫人迷惑一輩子。”


    蘇映雪嗆了一下,如此高度讚美的之詞,再厚的臉皮也扛不住啊。


    隻好停止調戲,轉了話題,生怕沈沛白把自己讚成一個瑪麗蘇。


    等到沈沛白坐在桌前,提起筷子吃了一口那兔肉,怔愣了片刻:“這是兔肉,你做的?”


    蘇映雪點頭:“這桌菜有一半是我的手藝,你吃吃看能否吃出來。”


    結果沈沛白精準無誤,每道菜隻吃了一口,就將蘇映雪做的幾個挑了出來。


    蘇映雪有些挫敗,心道,看來自己的廚藝的確不行啊,等吃完飯的時候,去發現自己做的那些菜,被沈沛白吃得差不多空盤。


    飯後,沈沛白聽到蘇映雪說帶北城外楓葉林的事情,又聽到蘇映雪提起了陸茗,他微微點了點頭:“這半個月一共發生了五起兇殺案,死者死狀可怖,死因莫名,其中一個死者是兵部侍郎之子,他被人發現倒吊著溺死在井中;兵部侍郎與刑部侍郎向來不合,隻因兇手一直未逮捕歸案,二人在下朝時發生口角,在宮門外大打出手,聖上知聞此事之後大怒,重罰了兩位大人之後,又下令讓刑部一個月內破案。”


    蘇映雪嘴角一抽,這古代皇帝就是任性,案子抓不到兇手,要你人頭落地,太醫治不好病,要你人頭落地,太監宮女不小心做錯一點事情,要你人頭落地。


    “若是案子破不了如何?陸茗豈非要受到牽連?”


    沈沛白見蘇映雪一臉擔憂的樣子,臉色一沉,聲音淡了幾分:“他半個月前才調迴京中,方上任刑部司郎中,就碰上了如此大案,若是抓不到兇手,這位置恐是坐不了幾日。”


    蘇映雪沉思了片刻道:“當年那個給我下蠱之人,可有同黨?”


    蘇映雪之前問了沈沛白,沈沛白隻說含糊其辭,說兇手她並不認識,而是自己身邊的人,後來被他私底下處理了,蘇映雪也就沒有多問,沈沛白似乎並不願意提及此事,蘇映雪雖然覺得有些荒誕,但是他的神情和真心根本沒有理由作偽。


    蘇映雪也不像把時間浪費這種心思上,有什麽想不明白的,直接開口問便是,秦叔看著自己和沈沛白長大,有些事他就算不知道細節,也知道大概。


    自從山寺之行之後,蘇映雪總覺得最近京城之中不甚太平,感覺自己好像遺漏了些什麽事情,前段時間大哥失蹤難道也跟這件事情有關?


    秦叔前段時間托了江湖中人查探,發現楚越川半個月之前在江北一帶出現,與一個穿著黑袍拿著折扇的男子在一起。


    沈沛白搖了搖頭,目光遙遙,有些往事,他永遠都不會讓蘇映雪知曉。


    ……


    蘇映雪換上了秦修的行頭,走進宴海樓,前不久京城之中開了好幾家類似的火鍋酒樓,而且價格比宴海樓要便宜很多,吸引很大一部分的顧客,宴海樓的生意有所下降。


    不過,最近寒潮湧動,天氣愈越愈冷,正是火鍋的旺季,所以宴海樓每月的進額,與前幾個月無甚相差,隻是預定的人數變少了許多。


    蘇映雪現在底氣硬了一些,兜裏也有了銀子,但是若是要把宴海樓的招牌擴展出去,這點銀子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主意,但是這個主意並非是她一個人,宴海樓一家酒樓,能獨立完成的。


    走到後院,看到一隻個頭已經跟她差不多高的黑熊朝著它撲了過來,蘇映雪身後的閑雨迅速將她護在身後,剛抽出劍對著黑熊,就見老五赤著胳臂衝過來,隨手一撂,就將黑熊撂倒在地,那黑熊發出了吼叫聲,揮舞著利爪,朝著老五胸口抓去。


    老五胸口的衣服被一爪子抓爛,什麽東西滾了出去,灑落了一地,蘇映雪定睛一看,竟是一包鬆子糖,黑熊就不在去管老五,撅著屁股一撲,將那些東西壓在身後,老五的臉上頓時出現了惱怒的神色,他氣鼓鼓俯下身子,一下子將黑熊抗起來丟到一旁,心疼地看著地上的鬆子糖。


    蘇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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