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考夫突然來這麽一句, 沈意寧也愣了一下。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會夏洛克在她家吧, 這都引得麥考夫還親自上門來逮人了。


    不過除了棗泥卷抬了一下頭, 他這一聲並沒有帶來任何的變化。


    麥考夫也因為這一眼而看了他一下。


    既然這幾隻貓都失憶了,那麽自然是對這個名字有反應的貓是夏洛克的可能性比較強。不過麥考夫還不至於就此斷定棗泥卷是夏洛克, 這隻是為下一步的行為做一個簡單粗暴的試探。


    事實上, 麥考夫在沈意寧麵前這麽突兀的喊一句夏洛克可以說是非常莽撞的行為, 他其實有很多其他的辦法來研究幾隻貓,無論是明強還是暗奪, 就算加上不被沈意寧發現的條件, 都不是什麽難事。


    隻是考慮到它們自從變成貓之後智商仿佛下降許多,畢竟那隻叫芝麻糊的連咬人的事情都幹出來了。麥考夫覺得最好芝麻糊不要是他弟弟, 他丟不起這個人。


    誰知道他們警惕心一起會幹出什麽事情來, 麥考夫認為用人的行為方式來判斷一群貓的反應是不會多麽準確的。


    他稍頓了一下, “我認為夏洛克的失蹤和你有非常大的關聯。”


    沈意寧一臉懵,差點下意識地膝蓋一軟跪下來喊一句, 我是冤枉的。


    “我……”她磕巴了一下, 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因為緊張, 辯解道, “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我從艾德勒處得到的消息都指向了你。”麥考夫摩挲著傘柄,從他平靜的臉色上, 完全看不出他是在胡編亂造。事實上他隻得到艾琳·艾德勒死亡的消息。


    雖然他在心裏為這個消息的可靠性打了個問號, 但是可以確定是, 線索到這裏就徹底斷了。


    沈意寧沒料到艾德勒小姐為什麽要坑自己一把, 這麽做對她也沒有什麽好處啊。


    這可真是神仙打架, 凡人遭殃。


    她心裏堵了口氣,語氣也有點不快,“我的記憶,恐怕還沒有您調查的結果清晰。”


    按照麥考夫的習慣,大抵把她祖宗十八代都調查清楚了。她家裏雖然有點糟心的事情,但是對於見識過各種市麵的大英政府來說,應該是無比清白而簡單的。


    “我並沒有表示這兩者之間有直接的因果關係。”麥考夫頗為嫌棄地看了一眼沈意寧,雖然有所遮掩,但還是流露出和人類對話真是麻煩的意思。


    自己說話大喘氣還要怪別人沒腦子。沈意寧暗自腹誹了一句,麵上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你是否從艾德勒處帶走了什麽東西或者是獲得了什麽信息,讓她希望我把目標對準你。”麥考夫不動聲色地問,“也許它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麽不重要。”


    如果不是怕引起這幾隻貓不必要的懷疑,他更傾向於直接問沈意寧,是否從艾德勒家帶走了一隻貓。


    畢竟對於其他人來說,幾隻貓的來曆成迷,沈意寧必然知道得要更多些。不過無論是他和複仇者聯盟,出於長遠考慮都不打算讓她知道關於這幾隻貓的真相,因此隻能通過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


    雖然他之前也安排過人通過各種關係和渠道接觸沈意寧來獲得消息,但是她不願與人細談,隻會用一兩句撿來的來應付人。麥考夫沒有時間繼續等下去,隻能親自上陣。


    “我想想——”沈意寧沉吟了一下,翻遍記憶把事情一件件一樁樁羅列出來。


    “………我拒絕了她的繼續工作的要求,還在家附近撿到了一隻芝麻糊。”她搖了搖頭,“到這裏就真沒了。”


    對夏洛克這個名字有反應的是棗泥卷,但是芝麻糊才是艾德勒家附近撿到的。


    麥考夫心裏大約有了數,但是還不太確定。因為在夏洛克失蹤和沈意寧去艾德勒家之間有好幾天的時間差,這段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我明白了。你暫時與這件事情無關了。”他心裏有了決定,“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帶走棗泥卷。”


    “哈?”沈意寧還沒明白麥考夫明白了什麽,又被他接下來的話驚得愣了一秒。她這一個單音節的字中包含著為什麽憑什麽幹什麽等等一係列的疑問。


    “你所謂的棗泥卷其實是某個實驗室裏麵逃出來的試驗品。”麥考夫假笑了一下,“恕我不能向你透露實驗室的名字以及試驗品的編號。”


    不是夏洛克才好帶迴去研究,再加上棗泥卷對於沈意寧來說也是好感度低但是疑點多的貓。


    沈意寧腦子裏閃過棗泥卷的奇特長相和一係列的異於常貓的行為,接受了麥考夫的說法。大概是什麽超智慧貓咪之類的研究吧,雖然還是很奇怪,但是總比黑暗中發光的小白兔強。


    她能這麽輕易地相信麥考夫,主要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地位太高,沈意寧不覺得他會閑的沒事幹去故意針對一隻貓。


    沈意寧很自然地點頭答應了,順便還保證一下自己絕對不會把這件事透露出去的。


    棗泥卷本來窩在沈意寧的身邊玩她的衣角,一聽到麥考夫的話就炸了,豎瞳惡狠狠地瞪著這個男人。


    但是芝麻糊和粘豆包多機靈啊,看著意思可以解決掉棗泥卷了,兩隻貓直接製住了它,阻止了他逃跑和反抗的可能性。


    棗泥卷氣到爆炸。他雖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從實驗室裏逃出來的,但是他知道要是進去了想要再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麥考夫準備充分,也絕不會蠢到自己去抓貓。門外候著黑衣人,帶著手套拎著貓籠,在粘豆包和芝麻糊的幫助下,輕易地把棗泥卷塞進了籠子裏帶走。


    剩下的兩貓都對這個結果挺滿意的,尤其是芝麻糊,突然覺得這個謝頂的男人還算順眼。


    ————


    送走了麥考夫,沒消停會兒羅傑斯和托爾兩個家夥帶著貓就來了。


    羅傑斯也就罷了,放下貓就表示有事先走了,托爾卻和貓一起留下來了。


    沈意寧看著塊頭挺大的一個男人,委委屈屈縮在一張沙發上,還被一隻貓欺負著……洛基都爬到他頭上了,這家夥還一點脾氣都沒有地把它拽下來,輕輕拍了兩下頭。


    洛基隻樂意欺負別人,一點也不樂意被別人欺負,被拍頭了就朝著托爾呲牙。看見沈意寧走過來,它立刻就背叛了供自己吃喝住的主人,一溜煙竄到她身邊。


    沈意寧把水杯放在托爾麵前,洛基這家夥還湊上去舔了兩口。


    “誒——”沈意寧想伸手拽他,結果隻是手順著他的尾巴劃過,一點沒留住。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去給你換一杯。”


    “沒關係。”托爾擺了擺手,為了表示自己並不介意,還端起來喝了一口。


    沈意寧:“……”


    行吧,對於這種貓奴她是自愧不如的。


    芝麻糊和粘豆包也很不服氣的。


    他們都覺得同樣是貓,但是差別也太大了。別說洛基和托爾用著自己本來的名字,就說是態度和待遇也是天差地別。


    雖然說沈意寧對它們盡心盡力,頗為縱容,但是這種是對於寵物的盡心和縱容,而不像是洛基和托尼是養他們的人是出於平等地位的。


    就水杯這個問題,每次沈意寧發現芝麻糊或者粘豆包舔過都要把水倒掉再洗兩遍,這不是嫌棄是什麽?!


    雖然它們並不想在沈意寧表現出自己明顯的不正常,所以沒有做一些特別出格的事情,比如說寫句話跟她交流之類的,但是俗話說的好,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這種差別讓粘豆包和芝麻糊都覺得有必要爭取一下地位和待遇。


    托尼趁著沒人/貓注意,悄悄爬到了沈意寧身上。


    沈意寧應付貓咪的撒嬌是駕輕就熟,順手把它抱進懷裏順毛。


    隻是托尼和幾隻不一樣,就算是變成貓,他也是見識過市麵的貓。他在家的時候可是有專業的美女提供服務的,雖然沈意寧更加可心,但是論手藝是完全比不上人家的。


    托尼自然也不會滿足於這樣簡單的擼毛服務。他順著沈意寧的衣服往上爬,趁她不注意,悄悄在她嘴上舔了一口。


    沈意寧一僵。


    她下意識地就直接把托尼往外一推,用力擦了一下,一臉歉意地對托爾說,“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很快,衛生間裏傳來稀裏嘩啦的水聲,外麵托尼也被揍得稀裏嘩啦。


    托爾饒有興致地看著四隻貓打架,或者說是三隻貓欺負一隻貓。他與托尼不熟,而且洛基也沒有吃虧,最重要的時反正鬧不出貓命來。


    托尼能被留下一條命還要多虧了沈意寧的嫌棄表現的太過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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