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心腸好,可外麵那些人就未必了,”胖子道:“那枚金子隻要出了世,大批的人馬都會蜂擁而至,你們苗家不比其它,他們勢力大,自己的地盤占著不動人也敢去。這地方說到底,孤山野坳的,就您一個老爺子,那些殺人放火的亡命徒在錢財的刺激下是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苗老爹歎了一口氣道:“去年那趟峽穀之後我迴了一次羅門,見著了一言堂的管事的,他們的意思也很明確,苗家這麽些年再不出點東西不好交差,若真是放給別人家來做,這山裏麵怕是遲早要掏空,還得搭上不少人命。”


    “您這也確實挺難的。”查文斌知道每個人都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尤其是他們這種家族,說好聽點有個名頭風光無限,其實背地裏的約束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其實我最擔心的還是蘭蘭,”苗老爹道:“這一分為五本來就是最穩當的,苗家一旦撤退這裏就會成為真空地帶,以羅門小心謹慎的個性,不會輕易的就引入一個新代理,我最怕的便是他們將來會對蘭蘭不利。”


    “趕鴨子上架,那蘭妹子是個姑娘,又不跟九兒似得那麽野。”胖子笑道:“你給找個好點的姑爺,指不定還能續上你們苗家這份香火。”


    “難啊。”苗老爹道:“你們有所不知,我們羅門的後人無論是娶親還是嫁女都要通過羅門的首肯,那人選是仔細甄別又甄別,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說嫁就嫁了。”


    “什麽”胖子大吃一驚道:“還有這事”他立刻就想到丁老爺子給他強拉的那門親事,就自己這幅鳥樣,羅門那群老古董難不成還能看得慣


    “所以,我得為蘭蘭著想,思來想去,最妥的法子還是找到中間的一點平衡,我們苗家既可以過上安穩日子,外麵的人也不會輕易進來。”


    查文斌道:“所以,您打算還是弄一點東西去交差,至少這樣,一些勢力不敢輕易來打野人屯的主意,好歹總得掂量一下羅門的存在。這樣羅門說不定還會暗中給上一些保護,既能保全苗家又能最大限度的保存這塊先祖留下的風水寶地。我猜您一定是有了想法了,倒不如說出來,我們或許也能幫上忙。”


    苗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道:“文斌啊,我知道你是修道之人,幹不得那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如果我要挑地方就是那塊沙子地,種玉米的吃人兇墓,這地方已經被人惦記上了,就肯定還會來人,這殺人也就是救人,隻要我搶在他們前頭先得手,自然不會有人惦記。還有一塊就是剛發現的那個洞,我想極有可能那也是一座帝王級的,那座山的陽麵寸草不生,這就說明整座山體的內部都已經被掏空,存不住水,樹木自然也就活不了。必須得拿點有用的東西出來才能讓他們信服,幹完這一次,我苗家至少百年之內無憂,再下去就是蘭蘭的下一代了,這個難題還是交給他們去處理。”


    查文斌道:“那就休息一下,時間老爺子你定。”


    “喲,”胖子一臉奇怪的看著查文斌道:“怎麽查爺今天這麽果斷,有點不正常啊,要換做是我提這個主意,指不定腦殼又要被敲了。”


    查文斌笑著隻說了四個字:“盜亦有道”怎麽理解他這句話呢,查文斌之所以這麽果斷的決定原因不外乎有幾個。一個是他們年輕的時候都還是受到了老爺子的庇護的,被“流放”到這偏遠極寒之地沒有凍著過,也沒有餓著過,終究是欠著苗老爹一份人情。第二個,那塊玉米沙子地的確是個兇墓,但凡是兇墓裏麵就一定會有東西作祟,加上環繞著這批東西的那個“詛咒”,查文斌也想搞清楚到底是什麽力量一直在左右這片看似荒涼的深山老林,當年那批陰兵在夜裏出現的時候他可是親眼所見。第三個,便是那隻狐狸,這難免的便與苗老爹幾次提到的青丘國關聯到了一塊兒,青丘國以狐狸為保護神,而那個洞恰恰是狐狸拖進去的,更為重要的是他心裏還裝著一個人,當年的那幅畫正是掛在西山下麵一處狐狸像的後麵。


    散了會,大家都去睡了一覺,一直到傍晚吃了晚飯,他們幾個才決定去沙子地瞧一瞧。


    盜洞的入口被草掩蓋著,沒有人來動過,雖說是在屯子裏,可是地方小,總得找個理由吧,於是就地砍了一些木柴,說是在這裏準備建一個小屋,來年好種點糧食。木屋就建在盜洞的正上方,這樣即使在夜裏他們也可以安全的幹活。


    苗老爹雖說是苗家後人,可下地這種事在他這一輩就已經沒幹過了,拋開身份不談,他也就是和一般的人沒區別,隻是骨子裏流著的是苗家的血,關於這方麵的知識他還是懂得不少的。


    之前通過那波人的教訓基本可以確定是個流沙墓,而且裏麵還有一具死屍,海沙可不比河沙,這玩意分量輕,體積小,動入流水,要想全身而進通常一般隻有兩個辦法:要麽就是下套子,做方形或者圓形的堅固套子貼著盜洞進,最好是用柳條,柳條僵硬且承受力好,眼下肯定是沒有這個條件了。所以隻能選擇第二個辦法,那便是從墓的四周打到邊緣,貼著邊緣一直往下走,一直走到墓底部兩米處,再橫向往主墓室打,打到主墓室的正下方再往上打。


    好在前人們留下的家夥事都還在,那洛陽鏟鋒利的幾十年沒用過依舊光亮如新,胖子拿在手裏覺得無論是粗細還是分量都十分順手。查文斌則用羅盤觀察四周的風水走勢,忙活到後半夜才大致把這個墓室的走向和輪廓給畫了出來,不過結果那也是相當驚人的。根據胖子探的邊緣來看,墓室主結構長約七十米,寬約二十米,加上墓道就足足有一百米,其中有四個耳室,兩個偏室,一個主墓室,幾乎占據了一整片的沙子地,這麽大規模的墓葬就算是丁勝武來了怕也是看著要瞠目結舌了。


    主墓室的夯土層一直打到了八米多深,差不多幾乎用光了所有的鏟柄才達到他們想要的結構,一整夜忙活完還不行,光是需要準備的材料就得采購一大批,每個幾天功夫,這樣大的工程是想都不要想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胖子就出去采購,查文斌剛好也跟著打算去買一些自己要用的東西,這進了墓不免會用到一些香燭紙錢,用胖子的話說,他要是去幹這一行那簡直是太文藝了。


    首先就是火藥,需要足夠多的火藥和雷管,然後便是一些繩索,這鎮上自然是滿足不了他們的要求。胖子花了一些錢找到了黑道上的人,這裏是三國交界最大的縣城,幹走私的人那自然是少不了,那個年月的蘇聯還是一個龐大的帝國,出品的東西戰鬥民族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傘兵刀,這可是胖子夢寐以求的好東西,工兵鏟拿在手裏就跟斧頭似得,傘降特種兵用的繩索,還有高亮度的射燈以及一種專門在地下使用的冷焰火。其它的就是一些軍用指南針,氧氣包,至於槍火方麵,胖子隻選了一把蘇製的33,好拿威力也不小,防身足以。這裏的黑市就是一個軍火市場,看胖子買的東西多,人家還白送一把信號槍,就是打出去帶焰火的那種玩意。


    結束的路上胖子還在抱怨那把k不見了,這裏的商人比起朝鮮邊境的要小心不少,太大件的東西他們不敢倒騰。


    攔著上迴的那個三蹦子剛準備走的時候,突然車鬥旁邊來了一個戴著大金鏈子的男人,這個男人長得挺魁梧,滿臉的油光泛著紅色,一張嘴就是老大的一股酒氣,他趴在車上對著他們一行三人道:“兄弟們是哪條道上的”


    胖子估摸著這也就是個痞子,他沒工夫和這種搭理,便催那司機道:“麻溜點開車,鬧晚了我可不給錢。”


    不料那司機這會兒卻麵露難色,眼巴巴的看著胖子半天也不說話,一會兒把目光投向那漢子又立刻躲開了,像是極怕這人。


    “怎麽迴事你,走不走,不走我找別人了啊”說罷胖子作勢就要下車,那大漢往後退了一步笑著道:“沒有我盧麒麟的允許,誰敢給你開車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叫警車送你迴去都不好使。”


    “喲嗬,”胖子也笑了:“爺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見識,小地痞子哪涼快哪呆著去,再嘰歪,老子現在就幹你”說罷他就往腰上一樓,隔著衣服,那槍的形狀便露了出來,本想早點喝退,可不料這家夥非但不走還賴上了,他往後退了兩步往上一躍道:“野人屯來的吧怎麽著,想去動裏麵的東西了,可惜啊,那東西已經有人比你們先看上了,這行的規矩你們這些外鄉人不會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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