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改革開放初期,對於外資的引進是極為重視的,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那個時候的外資包括港台商人享受著超國民待遇,這也就是他們能夠有恃無恐甚至是囂張跋扈的原因。


    “坤爺人呢”胖子說道,“你別管我是什麽人,這海裏頭不知道每年會淹死多少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你敢”


    胖子拿著匕首照著他大腿上就一刀紮下去道:“我不想跟你廢話,人呢”


    那人估計也沒想到胖子會來真的,一見到吳半仙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對策,這個人是坤爺的一個馬仔,以前見過吳半仙一麵,他們幾個留下是銷戶一些不能見光的東西的,所以查文斌才聞到了那股焦味。


    順著那氣味,葉秋不一會兒就到了巡防隊員說的公墓,這裏的確是有各種樣式的墓碑,其中一塊墓碑斜插在地上,大量的煙霧正從那土堆下麵往上湧起。葉秋試著把那墓碑輕輕一搖,隻聽“哢”得一聲,墓碑前方頓時打開了一個洞,一條台階順著這裏而下,濃煙正是從這裏冒出來的。


    “住在這麽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你還給老子嘴硬說燒得什麽”胖子抓著那人的頭發往前一撮道:“要不然我就來個荷葉雞,把你丟進去天亮了估計也就熟了。”


    那人隻是笑,咧著嘴笑,他朝著胖子吐了一口唾沫道:“我呸你們殺了我吧,到這兒來我就沒想著迴去”


    “挺有種啊”胖子最不怕的就是別人激怒他,把那人的脖子掐住往火坑裏熏,熏到那人喉嚨裏眼睛裏全都受不了,如此反複,胖子折磨人的手段還真是挺有一套的。幾個迴合下來,那人便就開始求饒道:“大哥大哥,你要麽就給個痛快的,要麽就”胖子可不給他談判的餘地,又給嗆了幾迴,等到那人臉上已經分不清眉毛和胡子的時候,胖子手裏拿著一隻茶杯搖晃道:“想喝嘛”


    “想”那人喉嚨已經被熏啞,見到水就如同見到了命。


    胖子往他嘴裏淋了幾滴道:“想喝就好就給我老實的講清楚,”說罷他迴頭掃了一眼被葉秋捉住的那幾個道:“你們也一樣”


    就這樣,在胖子這種不講理的套路下,一條隱藏在海峽兩岸和中華民族中,牽扯著各方勢力和恩怨的驚天線索開始逐漸浮出了水麵。


    這件事還要從1945年開始說起。


    30年代初期,日本侵華戰爭開始爆發,為了使得當時故宮紫荊城裏的珍貴文物不受戰火波及,從戰爭開始初期,國民政府便開始陸續組織文物南遷。南京淪陷後,又遷到重慶,直至1945年日本戰敗,這批東西又迴到了南京。1948年,隨著大批故宮典藏珍貴文物到了台灣之後,中國便有了兩個故宮,既北京故宮和台灣故宮。


    1945年,國共內戰開始爆發,這個曆史大家都清楚,偉大領袖**帶領受壓迫的窮困百姓推到了壓在我們身上的三座大山。可是就如同那批流失到台灣的文物一樣,羅門在那個時代也開始有了動搖


    羅門的原則本身是不幹涉政治的,它隻為真正的勝利者所效忠。可是隨著時間的發展,羅門的勢力已經遍及了江湖和政界,尤其是在當時以黑幫出名的上海租界,羅門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些具有政治影響力的人物。


    誰能控製羅門誰就能夠掌握廣闊天地五千年數不清的寶藏,於是在國民黨兵敗台灣以後,不光在台北多了一個故宮博物館,甚至還多出了一個“羅門”


    當然了,台灣是個島,台灣羅門的主要工作當然是在內地。有點像是過去諜戰時代,台灣這個自稱羅門的組織也開始在內地各處布點建立聯絡,有專門的人員統一指揮,而廈門作為離台灣最近的地區,自然是他們的首選。


    “這麽說來,你們還他娘的是特務了”胖子看著那坑裏的火也已經燒得差不多了,這才恍然大悟道:“我說怪不得這麽囂張,原來是把罪證都給銷毀了是吧。”


    查文斌道:“你們在我們這裏有多少人”


    那人搖頭道:“不知道,這裏等級非常嚴密,有些是49年以後潛伏下來的,也有的是近年來入關的,我們都是單線聯係,老板也會發展一些諸如吳仁國這樣的可用之才。”


    查文斌覺得這個問題到了這兒已經不適合他們再管了,揪著那幾個人查文斌歎了一口氣道:“送公安吧,我們這不是保密局的槍聲,我想既然大家都在一條道上早晚還會有照麵的。”


    隨著那一波開放,好的壞的全都湧了進來,一個早早就布了幾十年的局到今天才被揭開冰山一角。那個坤爺一定是事先察覺到了什麽,別人跑路了你還能怎麽樣連同吳半仙一起都給送進了公安局,至於怎麽判,判什麽罪,這些事情都與他們無關了。


    迴到洪村正月都已經快要過完了,還有幾天功夫查文斌就準備結婚了,胖子已經開始著手在置辦一些東西了。那時結婚流行叫三轉一響,收音機自行車縫紉機和手表,這在當時都還屬於比較緊俏的物資,胖子找人幫忙安排,不多時要的東西也逐漸齊全了。


    毛建國失蹤了,李安也失蹤了,和那起案子有關的很多人都失蹤了。聽說並不是公安局的來帶的人,有幾迴查文斌遠遠看到村子裏有人在盯著自己看,都是一些生麵孔。五裏鋪很少來生人,查文斌特意讓胖子和葉秋留意,那水井下麵可還藏著馬文軍的屍體呢,不到萬不得已這是他最後一招也是絕對不會輕易拿出來的。


    查文斌照例會忙著在外麵走幾個堂子,有得象征收點香火錢,有得不僅分文不取還要給對方留個紅包,還有一些場麵上的都是胖子去談。約莫是查文斌結婚前四天,有人找上了門,來的人急急忙忙,腿上還有著黃泥膏。


    那人一來就請查文斌去他家中,說是有人病了,查文斌奇怪道:“病了你不去尋醫問藥,跑來找我做什麽”


    那人舞著手臂道:“哎呀,醫生不管用的啊,這病隻能你給治”查文斌見他褲腿上的泥稿有著明顯五花土的特征,再細細一嗅,那人的身上隱約帶著一點棺材氣兒,便問道:“讓土裏的咬了”


    那人連連點頭道:“所以,這不趕緊來請先生您了嘛”


    查文斌別過臉去道:“自作孽可不活,這種缺德的事情都是報應,我救不了,你上別處去。”


    那人一下就給查文斌跪下道:“查先生,他們都說你是菩薩心腸,您大人有大量,我們這不也是第一次。”說著他一邊就從懷裏掏出一大把錢來,零的整的都有,往那地上一放道:“這些都給您,不夠我再去想辦法”


    這時胖子扛著一個大燈籠正巧在外麵走進來,進門就說:“我說是誰這麽沒眼力見啊,我們查爺拜得是三清,你說他有菩薩心腸這不亂了套了嘛”


    “喲,這不是三道梁子的葛家強嘛。”胖子原來還真認得這人,看他跪在地上那模樣便又說道:“你哥今天咋沒和你一塊兒,你們兩兄弟不是從不分開嘛”


    “石爺我哥他栽了”說罷,那葛家強就在地上大哭了起來。查文斌見胖子認識,便問道:“你朋友倒鬥的讓咬了,我讓他們去醫院非得來我這兒鬧,你認識就你勸勸。”


    “強子哎,”胖子指著手上的燈籠道:“認得這是啥字兒不這他娘的是個“囍”字,這裏正要張燈結彩你跑門口來哭,要不是看在過去咱認識,信不信我給你丟河裏去。”


    “我不沒辦法嘛”那葛家強一邊起來一邊哭道:“要不是那個狗日的台灣人,我哥也不至於”


    “什麽”查文斌一轉身道:“什麽台灣人”


    這葛家兄弟,大的叫家順,小的叫家強,平時裏最喜歡的便是耍點小錢,胖子也是因為這個才認識他們。葛家強說,前陣子家裏來了個台灣人,說是他們家那老宅子門口有個石獅子不錯,其實那玩意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留下的,原先是一對,後來不知怎得就剩下一個了。


    台灣人花了一筆錢買走了獅子,並且留下了一句話,說是他懂點風水,這葛家大宅的下方原來是個皇宮,皇帝住的。


    葛家兩兄弟那是窮得隻剩下兩袖清風了,並不是他們窮瘋了,而是關於三道梁子有皇宮的說法由來已久。葛家這平房是二十幾年前造的,他家大門走進去就和別人不同,一水的麻石,大小形狀全都一樣,你別以為這是他後來弄的,其實這塊地就是這麽平整,那些麻石原來就在那個位置,他不過是照搬打牆就行。


    如今這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既然那台灣人也說自己家裏下麵有皇宮,兩兄弟一琢磨,那要不就試試看買來了鑿子繩子,就在自家院子裏隨便挑了個地兒往下挖,光是第一塊麻石被完整取出來了就花了足足半個月。那麻石有多大它有多寬就有多厚,一塊石頭就是幾千斤,後來是以修房為名義請人用葫蘆硬吊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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