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年末,都是各級藩王迴宮覲見的時候,每到這段時間,京城裏都是最緊張的時候。


    也隻有這時候的京城才稱得上是名流雲集。


    各級藩王迴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皇宮覲見,見過皇帝之後,剩下的時間就會麵見各級官員,參加各式各樣的遊園會。


    等藩王迴封地的時候,就又會流傳哪兒家的小姐跟了那個藩王家的公子,誰家的庶女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會變成整個京城很久的談資。


    其實威帝的皇子不多,活到成年又封王的更少,但是王朝延續了這麽多年,到了現在,也有大大小小十幾個藩王,有的封地可能還沒有一個縣官的大。


    但是根據朝廷的規定,還是要迴宮的,隻是這樣的沒人關注也就是了。


    但是像黎王這種的大藩王們,那就是官員們巴結的好對象了。


    ….


    “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張玉堂看著走進來的喬胡一。


    喬胡一滿頭大汗,不知道剛剛從哪兒跑過來,剛剛坐下,汗還沒有落下去。


    “我們一共接收了兩萬八千五百四十三人,剩下的一千多人到現在還沒有聯絡上,刨除掉跑掉的,來不及趕過來的,還是不可能有這麽多的缺口。”


    “那這些人去哪兒了?有著落麽?”張玉堂其實覺得能有兩萬多人就差不多了,攏共黎王應該也沒有養多少兵。


    但是喬胡一不這樣想,他覺得非常不甘心,皺著眉道:“我覺得很有可能是走了別的路線,有其他的任務。”


    張玉堂飛揚著的筆尖一頓,道:“沒什麽,他也蹦躂不出什麽大浪來,不過我還會派人跟進的,我這邊派出和你一樣的人數就是了。你接受的那兩萬人怎麽樣了?“


    喬胡一的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笑,道:“當然是聽話的就做個蘿卜,不聽話的就隻能做蘿卜菜了。“


    張玉堂點了點頭,知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同情敵人就是在害死自己。


    “這件事你去處理就行,這兩萬人我也不會要你的,等事情安定之後,你們就去空定關怎麽樣?那裏是個苦地方,但是絕對少不了仗打的。


    你手下的這些人登記在冊,到時候和其他的兵一樣的待遇,怎麽樣?“


    張玉堂深諳打一個棒子,給一個甜棗的原則。


    喬胡一一愣,嘴唇當即就克製不住的哆哆嗦嗦的,“殿下,您說得是真的?“


    張玉堂看著這人,認真的道:“喬軍師,我比誰都希望國家安定,百姓平和,邊關和平,但有時候總是需要你們用武力來告訴別人我們不是好惹的,我非常欽佩你們。“


    張玉堂這說的是大實話,他年幼的時候每次看到那些去當兵的人都非常的羨慕,等到了現在這個高度,就是非常的欽佩。


    不管是為了錢,為了前途,還是別的什麽,至少在一個人決定去當兵的那一刻,他的心裏是有這個國家的,尤其是現在這個沒有強製征兵的時候。


    “喬軍師,你們兄弟四人這種情況,我是不可能把你們分開放到不同的地方去的,但是我也可以保證,你們在前線打仗的時候,我絕對不會拖你們的後腿!“


    這是第一次,喬胡一的眼睛裏升起了真正的,對張玉堂的幸福,


    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這種信任絕對是忠誠且唯一的,這是他們的信仰。


    喬胡一一點也不平靜的和自己的兄弟們說了這些話之後多麽的興奮,那些士兵即將迎來的更加慘烈的演練都暫且不提。


    在飲鹿溪,冰雕大會已經熱熱鬧鬧的開始了,其實冰雕這種東西,反而是越大的越能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


    尤其是當陽光照在一個鳳凰的冰雕上,華麗的羽毛上泛起絢爛的色彩,然後漸漸的融化。


    那一幕著實是震撼人心的。


    相比較起來,那些小的,一隻手包的住的那種就算雕刻的再怎麽精致都沒什麽看頭。


    畢竟你雕的在怎麽精致,拿在手裏把玩一圈估計就化得七七八八了,大人還好,還會注意一些,但是小孩子一不小心就會甩自己一身水,剛剛穿上的新衣服就這麽報廢了。


    飲鹿溪難得的人來人往,整條正街上都擠滿了人,熙熙攘攘的,誰也不知道,這樣繁華的表麵下,掩藏著怎樣的暗流湧動。


    “老板,來二百個包子。“一個麵相憨厚的大漢衝老板叫道。


    那老板意外的年紀也不大,蒸騰的熱氣一碰到周圍就會融化一片的冷氣,所以這一塊罕見的人少,尤其是拿著冰雕的。


    “二百個,這麽多啊,小夥子,不知道你要什麽餡的?”那人抬起頭道。


    “因為我這人多啊,一群人不知道往哪兒去呢,老板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個地方坐會兒啊?”那大漢又道,邊說,邊指了指自己的身後。


    街角處,十幾個年輕人或蹲或坐的在那裏,個個都散發出一種兇悍之氣,讓大人們都退避三舍。


    “有啊,真是巧了,我家正好有個大院子,一會兒讓我婆娘先帶你們過去,一會兒就把包子給你們送過去哦。”那老板正說著,就出來一個窈窕美麗的女人。


    對那大漢嬌滴滴的道:“走吧,客官,我帶您去我家坐會兒。”


    有閑聊的人跟老板說:“呦,老板可是好豔福啊,今天又接了這麽大一單生意,真是順風順水啊。”


    “承您吉言了啊。”


    同樣的對話,幾乎同時發生在好幾個地方。


    誰也不知道,那些將冰雕運到場中央的年輕漢子們去哪兒了。


    廣場中央,


    有一個小姑娘指著一個鳳凰雕塑嬌滴滴的道:“爹爹,為什麽這個冰雕要那麽多人抬啊?”


    “因為冰雕很重啊,十個爹也是抬不動的。”


    “可是不對啊,先生說了,冰雕是很容易化的,不能很多人同時圍著。”


    那年輕的爹對小女孩不停的問問題貌似也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就站起身子沒有迴答。


    與此同時,那千嬌百媚的老板娘已經帶著那大漢到了大門口。


    到了沒人的地方,那女子的臉色立刻就嚴肅了起來,道:“你們過來的時候,應該沒被發現吧?”


    那漢子低頭道:“沒有,大人,兄弟們一直都注意著的。”誰也沒有看到,大漢垂著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精光。


    慕雲裳看著眼前的女孩,無神的雙眼不停的左顧右盼著,但底子確實極好的,明顯是個非常漂亮的姑娘。


    那天從畫舫上張玉堂就給她說了這小姑娘的事情,慕雲裳自然是義不容辭的接過來了。


    “把你的手給我,我要給你診脈,你先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看不見的?”


    “是以前阿娘打的,阿娘生了弟弟,就不喜歡我了。”那小姑娘明顯很是羞澀,一直捏著裙角。


    慕雲裳盡量的和顏悅色,道:“沒事兒,來做到我身邊。”


    那小姑娘看了看自己的二哥,高陵垂著眼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難得的說了句話:“沒事兒,去吧,她是個好人,是大夫。”


    那小姑娘看了看慕雲裳,又看了看慕雲裳的肚子,才邁著小碎步走到了慕雲裳身邊。


    春綠將凳子放在小女孩身下,她坐下了,但是僅僅隻是坐著一個邊,好像那椅子會把她摔到地上似的。


    慕雲裳看那小女孩,決定先跟她說兩句話,在開始看病,就道:“你娘打你的時候,你爹不管嗎?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琴琴。“小女孩發出蚊子一樣的聲音。


    “琴琴是嗎?真好聽,這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三哥。“


    慕雲裳想了想她的幾個哥哥,轉念一想,大概是收養的小女孩吧,這一家五個人,還真是有意思。


    慕雲裳見琴琴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子,就道:“這裏麵有個小寶寶,你想摸摸嗎?”


    兩人這才借著孩子打開了話題,說了差不多快一個時辰,慕雲裳才道:


    “琴琴,你現在願意讓我給你把把脈了嗎?”


    慕雲裳邊說,邊看了看一直在旁邊站著的高陵,心道,這倒是個好哥哥,不管以前有什麽樣的苦難,有這樣寵愛著琴琴的人,琴琴一定能過的很好吧。


    琴琴一聽到有人要碰自己,下意識的就想要躲避,但是她也想再碰碰小寶寶,這才咬了咬嘴唇,道:“我可以再摸摸寶寶嗎?”


    “可以,我們禮尚往來嗎。”慕雲裳大方的給琴琴摸。


    慕雲裳這才開始給琴琴把脈。


    慕雲裳將手從琴琴腕子上移開,對身邊的春綠道:“紙筆。”


    春綠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不一會兒就鋪好紙,研好墨了。


    等慕雲裳把藥方寫完,就對高陵說道:“她不是先天性失明,而是因為毆打導致的,很可能是腦袋裏有淤血壓迫到了視覺神經,這個藥方是調養身體的,你先看看。”


    高陵如獲至寶的將藥方接過去,又道:“這就能幫助琴琴看好眼睛嗎?”


    “當然不可能。”慕雲裳白了高陵一眼。


    高陵的臉肉眼可見的蒼白了些,“那琴琴的眼睛沒能治好了麽?”


    “誰說得?我有這樣說過嗎?她現在身體太弱了,我沒辦法給她施診,再加上我現在的情況,你難道要我肚子裏的孩子去給她治病嗎?”慕雲裳最生氣這些看不起自己醫術的人!


    高陵聽到琴琴的眼睛能治好,也不介意慕雲裳連珠炮般的炮轟。


    隻是牽著琴琴的手,道:”非常謝謝您,太子妃娘娘,以後有用得到我們兄弟的地方,盡管吩咐,在所不辭。“


    “好了,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我隻是一個大夫,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把所有該寫的都寫上了,你隻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千萬別自己瞎改知道了麽?


    有什麽事情再來問我就好。“慕雲裳對高陵說完,又對琴琴道:


    “小姑娘,你真是太幸福啦,有這麽多疼愛你的好哥哥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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