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全部到了,要把這裏圍起來麽?”馬博良帶著五千精兵跟著江雲到了那片樹林前。


    慕雲裳下意識的看向張玉堂,張玉堂摸了摸下巴,道:“還是算了,這片樹林雖然不大,但五千人也算不上多,分散開萬一遇上點什麽事兒也不好。”


    馬博良也讚同的點了點頭,“既然這樣,就直接進去吧,留一部分人在外麵,到時候有什麽事情也能攔一下。”


    這次走的可比上午來的時候快多了,雖然仍舊很深,但大概因為人多的原因,底氣也足。


    沒一會兒就走到了上午到的地方,江雲拿出一個瓶子,小心翼翼的滴在周圍,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一個熒光閃閃的地方。


    江雲看向他們,道:“果然找到了,我們繼續向前走吧。”


    又走了一會兒,慕雲裳都感覺要走出樹林了,江雲才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裏了。”江雲收起瓶子,看了看周圍道。


    慕雲裳仔細觀察,也沒找到江雲所說的礦洞,再加上一般上開礦不都應該是在山裏麽,怎麽會跑到樹林裏來。


    到是張玉堂若有所思的向前走了幾步,抬頭看看天色,心中有了些計較。


    “馬大人,你以前有來過這裏麽?”張玉堂問道。


    “雖然我沒有來過,但這京郊一片的地形我已經爛熟於心,如果按照江大夫的描述,那我猜,這礦洞應當是坐北朝南才對,因為這片林子北邊就是桂莨山。”


    此時江雲也已經找出了那礦洞,雖然已經被人特意掩蓋上了,但還是在很輕易就能發現的地方。


    怎麽看,都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這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這礦洞確實是人為的麽。


    幾個精壯的小夥子把礦洞挖開了一個大洞,此時正是午時,但是那礦洞裏卻給人一種森涼的感覺,仿佛一個龐然大物正張著大口,想要把他們這些人一口吞進肚子裏去。


    慕雲裳製止了馬博良派人下去的決定。


    “誰知道裏麵有些什麽東西,看這洞口這麽狹窄,想必不會有太多人的,到時候我們這麽多人進去,反而不便利。”


    “我覺得慕大夫說的對。”江雲讚同的說道。“隻帶二十個人跟著我們進去就好了,剩下的人和馬大人就待在這裏等我們迴來吧。”


    張玉堂看江雲對馬博良一點客氣都沒有,心下計較,看來這位江大夫也不是什麽普通的人啊。


    但此時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馬博良還在堅持,“我既然來了,哪兒能在外麵當膽小鬼呢,江大夫可不要小瞧我了。”


    “馬大人,江大夫不是小瞧你,隻是如果我們全部進去,沒有人帶著士兵,那就算遇上了什麽情況也反應不及時啊。”慕雲裳勸道。


    馬博良一愣,但也不得不同意慕雲裳的話,隻好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強求了,但你們一定要小心,一旦情況不對就馬上退迴來,我在這裏接應你們。”


    商量妥當之後,幾人也不在磨蹭,慕雲裳留給馬博良一些解毒的藥水和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張玉堂先拿著一個火把進到洞裏,看來很深,慕雲裳看著火光逐漸縮小成一個小點,張玉堂才降到了底下。


    “沒有危險,下來吧你們。”張玉堂遠遠的對著上麵喊道。


    這裏仿佛就是一個粗糙的地道,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裝飾,什麽長明燈啊之類的一律沒有,但就是這樣才奇怪。


    張玉堂正想著,慕雲裳就下來了。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麽?”慕雲裳湊近張玉堂問道。


    “沒有發現不就是最大的發現麽?”張玉堂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明明滅滅。


    拿著另一個火把的江雲也扣了一塊牆壁上的泥土聞了聞。


    “沒錯,堂堂天子腳下,竟然被人不知不覺的打了這麽大一個洞,先不說別的,單說這裏就能藏多少兵啊,到時候劍指京城,誰能防得住?”


    張玉堂的臉色更難看了,有這個資本的人無外乎就是那麽幾個人,而有這個野望的也不過黎王一人而已。


    “好了,先別管這些了,人都到齊了,別忘了,咱們現在的目的可是為了找病原,可不是讓你們在這陰謀論的。”慕雲裳倒是看的最清楚的一個。


    不管黎王有什麽狼子野心,但這裏畢竟已經是個廢棄的地方了,那想那麽多也沒什麽用,還不如趕緊看看能不能找到病原吧。


    這次馬博良也是下了血本給他們,派來的這二十個人裏麵有幾個是專業的摸金校尉,雖然說這裏並不是什麽墓地,但畢竟是地底下的東西,肯定是他們比較專業,也能最大的規避風險。


    幾人小心翼翼的在地道裏走著,雖然沒有什麽方向感,但還是能感覺到一會兒往低走,一會兒往高走。


    “這不是樹林裏麽?為什麽地道非得挖的一會兒低一會兒高啊?”慕雲裳不解得問道。


    “哪兒啊,慕大夫,這裏早就不是那小樹林裏了,要不然咱們走了這麽久,早就出來了,哪兒可能還見不著頭呢。”一個一臉憨厚的士兵說道。


    看慕雲裳還是一臉不解的樣子,張玉堂接過那士兵的話,道:“這裏早就進山裏了,你沒有發現周圍的地質已經漸漸硬化了麽?也不再濕潤,變得幹燥起來了。”


    慕雲裳郝然的點點頭,“原來如此,是我添笑話了。”


    “哎,慕大夫,您可千萬別這麽說,隻是各行有各行的規矩,您在醫術上專精,我們則是一直生活在土裏的,那能相提並論麽?不過這位公子懂得倒是挺多啊?祖上也有這生意?”


    慕雲裳噗的一聲笑出聲來。


    慌忙的捂住自己的嘴,心道,要是張玉堂祖上是盜墓的那還了得,那不是整個皇室都是盜墓的了麽。


    張玉堂無奈的瞥了慕雲裳一眼,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但還是先對那漢子說道:“不是,隻是對這些比較感興趣罷了。”


    “噓~”江雲突然說道,幾人一下子就噤聲了,江雲皺著眉道:“你們有沒有聽到水聲?”


    張玉堂看江雲的神色不似作偽,但還是懷疑的道:“我沒聽見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大人,前麵到頭了。”突然,一個開路的士兵走迴來道。


    慕雲裳忙道:“你先讓弟兄們別動,誰知道裏麵有些什麽。“


    慕雲裳在這些兵的眼裏地位是很高的,自然點頭道:“知道了,慕大夫,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慕雲裳和江雲對看了一眼,還是江雲說道:“那我們先過去看看吧,至少查看一下有沒有毒性什麽的。”


    說著,兩人就走到了門前。


    其實說是門也不正當,隻是一堆摞得整齊的大石塊罷了,隻是這石塊直接雖說沒有東西粘連這,但竟然沒有縫隙。


    也就是說,但從這邊看來,門的那一邊是完全密閉的,那如果是有人發現裏麵有什麽不對的東西,然後用這些石塊把他封起來也是說得通的。


    畢竟封門罷了,何必搞得這麽嚴嚴實實的呢


    ?再者說了,把石塊磨平可是要費大功夫的,但這裏卻有這麽多塊,下了這麽大的功夫,那可想而知,這裏麵不是有重寶就是有什麽特別危險的東西。


    “哎,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那個一臉憨厚的漢子也跟過來了。


    “哦?大哥可是有什麽見解?對了,說了這麽久的話還沒問大哥的名字?”慕雲裳客氣的說道,畢竟正是用人家的時候。


    “哎哎哎,慕大夫不必這麽客氣。”那憨厚漢子一臉不好意思的道:“直接叫我老朱就好。”


    “朱兄,那這是有什麽講究麽?”張玉堂也問道。


    “你看這門封的這麽嚴實,明顯是不想讓裏麵的東西在重見天日了,就算裏麵是金銀珠寶也得留一條自己進去的路吧,可想而知。”


    慕雲裳想了想,也是,對張玉堂道:“沒錯,這位朱兄的話糙理不糙,你說,裏麵會不會就是我們這次想要的東西?”


    張玉堂倒是無所謂,“反正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要進去的,不管他裏麵是什麽,炸開看看就好了。朱兄,動手吧,對了,先把我們帶來的衣服穿上。”


    “再一人服一粒解毒丹和藥粉。”江雲忙道。


    假如裏麵的東西隻是泄露了一點就造成整個京郊淪陷的話,那很顯然,真打開之後,毒性肯定會高上不止一點半點,到時候誰知道身上這身衣服能不能擋住那無處不在的毒氣呢。


    慕雲裳也把帶來的充氣墊子拿來擋在身後,如果真的是毒氣,也能防止他流出去給百姓造成災難,事實上,一路上他們已經留下了幾個這個玩意,現在看來真是明智。


    “嘭~嘭嘭嘭~”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把整個山都震得晃了一晃,留在小樹林裏的馬博良看著遠處的山冒出的巨響,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這時候師爺也皺著眉頭走了過來,道:“爺,那位公子可在那裏麵呢,咱們不去看看沒關係麽?”


    馬博良搖了搖頭,道:“我還要在這裏看著門,至少留下一個退路,這樣吧,你帶些人去那邊看看,順便安撫一下受驚的群眾。”


    “可是這麽大的動靜,皇宮裏的那位肯定知道了,到時候如果出了事兒,那不都是我們的麽?”師爺還是一臉的不放心。


    “把心放到肚子裏吧我的師爺,你相信那個人會那麽容易死麽?反正我是不信的。好了,快去做事吧,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等到師爺走遠,馬博良的臉色才沉了下來,良久,苦笑一聲,喃喃自語的道:“如果真的迴不來,那你可就把我害慘了啊,張大公子。”


    “咳咳,咳咳咳,玉堂?玉堂你在哪兒?”慕雲裳灰頭土臉的從牆邊站起來,方才張玉堂猛地推開她到一邊,自己好像被石塊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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