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見慕雲裳帶著慕小天迴了屋子,張玉堂正在安排潛龍做事情,直接隱沒在角落。


    這裏竟然離當時慕小天被抓的地方不遠,她甚至略微施展輕工就可以直接到了山底。


    含笑的神色有些恍惚,不知道過來到底是對還是錯,但是有了新進展作為諜者,她必須要告訴自己的老板。


    含笑幾步山上,手中是當時慕雲裳包裹當中的藥丸,她不確定是否可以救治那兩人,但嚐試總比不嚐試來得好。


    來到那熟悉的廟宇之間,含笑果然瞧見一群人守在廟宇外麵,那是衛離墨的親衛隊。


    她冷眼踏入,那群親衛隊立即對她以禮相待,含笑微微頷首,走進了那廟宇中。


    果然其餘的兩人已經昏死在地上,隻有蘇凜夜和衛離墨站在那邊,滿頭大汗,滿臉蒼白。


    他們的胸腔已經疼到要被撕裂開來,但他們已經瞧見了那兩人的下場,就算這屋內沒有毒素纏繞,那他們體內的毒性根本就無法排放。


    含笑直接將兩粒藥丸用指尖輕彈,衛離墨與蘇凜夜都訓練有素,所以即便是再細微的東西他們都可以瞧見。


    張嘴的瞬間臉部已經疼到幾乎要暈厥過去,但是兩人都隱忍了下來。


    含笑看見兩人好轉,心中也舒展開來,好在她猜測的沒錯,隻是沒有想到慕雲裳的解藥竟然有那麽多。


    像這種獨一無二的解藥就不應該有解藥,沒有解藥的毒藥才是世界上頂尖。


    但是不得不說慕雲裳就是頂尖的製毒人,如此獨特的毒藥她都可以想到,簡直就是難得。


    “啟稟殿下,後日便是京城商賈大會!”含笑說罷就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等著兩人的迴答。


    衛離墨輕笑出聲,“很好,這個大仇我終於可以報了。”


    這次他要的不是張玉堂,也不是祁豐佑,而是慕雲裳。


    慕雲裳還不知道一場陰謀即將開始,她正在那屋內慢慢地教育著慕小天。


    “你為何對張叔叔如此,就不怕娘親生氣麽?”


    “娘親因為張叔叔生氣,果然是不愛小天了麽?”


    “小小年紀竟然如此不知道尊老愛幼,該打!”


    “張叔叔可不老,但是小天我是真的幼!”


    慕雲裳再也沒有說話,她覺得羽箭慕小天,她所有的智商都會歸結於零。


    含笑進來的時候慕雲裳一副很生氣的模樣,而慕小天也是氣鼓鼓的模樣,含笑隻能無奈將慕雲裳抱走。


    慕雲裳對含笑感激不盡,以前覺得對待孩子隻需要耐心,如今卻覺得對付孩子需要智勇雙全。


    張玉堂進來的時候正瞧見慕雲裳氣急敗壞的模樣頓時覺得好笑,揉了揉她的腦袋。


    “不要生氣了,大不了你後日帶著小天去參加聚會便是,也無礙!”


    慕雲裳點點頭,聽張玉堂這個說法想必他也會去,隻是他會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去呢?


    時間流逝,轉眼已經到了商賈聚會之日,慕雲裳卻提不起興趣來。


    最近慕小天與她幾乎不說話,有什麽事情也都是含笑來迴答,讓她實在尷尬到不行。


    更可惡的是,就算她邀請慕小天參加聚會,他都一口迴絕,說隻需要與含笑在一起。


    張玉堂老早就離開了院子,所以也就隻有慕雲裳孤苦一人坐上馬車,晃悠悠地來到聚會地。


    這裏果然壯觀,人山人海好不熱鬧,而慕雲裳絲毫沒有興趣,隻是選了個地方隨便就坐而已。


    怪不得今日張玉堂來得那般早,原來他已經來到了這裏,為這一切做著準備,如果是張玉堂的安排,那她今日便可以好好吃一頓了。


    今日參加的人還真是多,杜辰宇瞧見了慕雲裳,立即上去打招唿,雖然被慕雲裳各種嫌棄,卻還是一屁股坐在了慕雲裳的身邊。


    宴會開始,張玉堂坐在高位上,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都隻以為是最有錢的商賈。


    張玉堂甚至是一眼就瞧見了坐在一邊的杜辰宇,手中拳頭緊握,沒想到自己一刻不在慕雲裳的身邊,有人乘虛而入。


    隻是這畢竟是大場合,總不能做那麽多不合時宜的規矩,所以張玉堂的心中有憤怒,眼中更是薄怒乍現。


    慕雲裳已經在抬下喝了兩杯酒,宴會才剛剛開始。


    這酒是好喝,酒勁卻烈得很,讓慕雲裳一陣搖頭晃腦,很是不舒服。


    一曲終了,慕雲裳好似聽見了有人在叫喚她的名字,她眼神迷離地抬起頭。


    今日高興,這免費的酒宴自然是需要多喝兩杯的,隻是誰那麽掃興,竟然在叫她的名字?


    “聽聞新來京城的慕大夫是個足智多謀的美人,怎麽沒有瞧見呢?”


    米行老板的女兒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美人,隻是因為從小被人誇獎,難免會有些心高氣傲之。


    後來慕雲裳進入京城,她就經常聽見有人說那迴春堂的慕大夫,所以就多注意了幾次。


    慕雲裳出於禮貌,搖搖欲墜地站起來,“足智多謀不敢當,隻是運氣好了些。”


    慕雲裳站起來,各位商賈都嘖嘖稱讚,這慕大夫也真是貌美無雙的,聽聞米行老板的女兒的確萬分不卻,卻不料如今一對比,就如同是那隨處可見的菊花與寒風而立的雪梅。


    自然,那臉上因為喝酒而微醺的緋紅,更是為慕雲裳平添了幾分嬌羞。


    杜辰宇怕她摔倒,便堪堪地伸手去攙扶,慕雲裳自然不樂意,倒因為那一股子的小嬌羞又讓眾人覺得此女子妙得很。


    張玉堂也瞧見了慕雲裳的不樂意,心中更是歡喜上幾分,辦酒席的勁頭又多上了幾分。


    人群中突然一陣騷動,慕雲裳定神瞧去,是慕小天踏著小碎步穿過人群要跑過來。


    孩子額頭上略微有些薄汗,看來是有些焦急的模樣,慕雲裳唇間輕笑,自然覺得這小家夥應該是原諒她了。


    對含笑的辦事效率更是讚上了幾分,當初來參加宴會,慕雲裳便將這宴會的地址告訴了含笑。


    與她說,若是將慕小天勸好了,便讓他來這裏尋找她,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


    “娘親,你怎能這般狠心呢,小天還以為你又不要我了呢?”


    小天一把抱起慕雲裳,小小的臉蛋上是薄怒與稚嫩的質問,而慕雲裳頓時清醒,她怎麽會不要慕小天呢。


    其實她也很後悔當時與慕小天爭吵,因為他天生敏感,隻是想來這爭吵即便現在沒有,以後亦會有的。


    因為這孩子太過聰明,如果不建立正確的三觀,他肯定會吃了大虧。


    眾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女子本美妙,卻已經是有了夫婿的人,這樣看了臘梅也隻不過是被人采了的玩物罷了。


    “聽說慕姑娘至今單身一人帶孩子,可真是辛苦得很?”


    人群中的低聲問道讓眾人一陣騷動,別瞧這些商賈推杯送盞的模樣,可真真是迂腐得很。


    慕雲裳隻是淡然一笑,將麵前的杯中酒高高舉起,牽著慕小天,略微朝著眾人頷首。


    “世人生活姿態千萬種,多謝各位的關心,隻是我目前過得很好,並非一人帶孩子,亦非兩人養孩子,且我如今是真真的快活。”


    這話中的意思很容易叫人誤會,慕雲裳委婉一笑,她有心想叫人誤會,那便是真的誤會了。


    杜辰宇是看在心裏,卻也急在眼中,他算是完全想明白了,他愛上了眼前這個不管世俗的女人。


    即便世人嘲笑,不恥,或者她的心中有別的男人,他都想要將這個牆角給挖過來。


    在何時喜歡的呢?或許是因為這女人欺負他的時候,痛且喜歡著,或許是因為聽到女人進入牢獄,內心煎熬著,亦或許是因為聽說女人會參加商賈聚會,他如此急躁不安著。


    他甚至知道台前那個男子是女人心愛之人,但他覺得他更適合保護這個女人。


    心中已經煩亂不安,女人的身形搖搖晃晃,他索性將孩子和女人一股腦抱起,直接抗了出去。


    這是第一次覺得從小的武術練習給他帶來的優勢,至少左手女人右手孩子時候他,毫不費力。


    張玉堂瞧見杜辰宇想要抱著女人離開,眼中的慍怒更甚,但是如今這場宴會根本沒有到結束,他無法離開。


    這次明著是宴請各位商賈,暗裏大家都知曉,朝廷又要募捐了,而他便是作為商賈之一,帶頭捐款。


    商賈為奸,他除了與他們共用一個身份外,其實絕大多數人並不服氣朝廷,且心中不滿之人亦是頗多的。


    “杜辰宇,我警告你,立即將我放下,否則我可就不客氣了。”


    慕雲裳咬牙切齒,本身對這杜辰宇的印象不算太好,如今他這般一折騰,慕雲裳覺得他的腦子更是有問題了。


    竟然有人如此荒謬,將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和孩子直接抱出了聚會,這樣一來,這所有的商賈該如何看待她?


    慕雲裳心中煩亂,最重要的是她的相公張玉堂還在上麵呢,她該如何迴去和他解釋呢?


    杜辰宇聽話地將慕雲裳放在地上,緊抿薄唇,“我知曉你的夫君在上麵,不,應當說是意中人,隻是我也歡喜你,我覺得我應當得到你。”


    “既然知曉我是有夫君之人,為何還要強人所難?莫非這就是你從小到大的為人之道?既然知曉我夫君在,為何要做不合時宜出格的事情,莫非你覺得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比我夫君還要重要?”


    被杜辰宇這樣一折騰,這衛離墨的計劃自然是沒有成功了,但無心插柳柳成蔭,這杜辰宇也給慕雲裳的生活帶來了一陣騷動。


    人言可畏,尤其是生意人的言論,或許有人可以不認識那位上座的大商人張玉堂,卻無人不識這杜府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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