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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了一下張子文,魯晶晶說道:“好吧!我承認有這個可能,那你總該告訴我,你的年收入究竟有多少了吧!”


    “我們的年收入並不是經常性年收入,都是一些特殊案例後的獎勵才會那麽多,至於去年嘛!我拿了兩千萬。”


    “兩千萬?還不少嘛!但我去年可是簽了個五千萬的大代言,你憑什麽在我麵前說年收入比我多。”稍怔了怔,魯晶晶當然知道兩千萬的年收入在貴族白領中已不算少,特別還是張子文這樣的新人。可就是這樣,她還是感到相當氣惱。


    因為再怎麽說,張子文的兩千萬也不可能比自己的五千萬多。即便自己的五千萬也不是經常性年收入,但大家都是彼此彼此。


    知道魯晶晶肯定是誤會了,猶豫了一下,張子文說道:“我說的是美金。”


    “……美金?你說的是美金?你說你去年拿了兩千萬美金?你不是一個新人嗎?”呆了呆,魯晶晶一下驚唿出聲。


    兩千萬美金可是上億元收入,雖然她先前就已覺得張子文這個順天府新人能拿到兩千萬元已經很不錯了,但這居然是美金,那隻能用瘋狂來形容。反映到整個順天府的收入裏,那不得上億美金了,怪不得他們能買得起小型噴氣機。


    “這與我是不是新人無關。”點點頭,張子文並不想魯晶晶對自己的收入造成什麽誤會,因為以魯晶晶的脾氣。很難說她誤會後會扯出怎樣的閑事。


    口吃了一下,魯晶晶咬咬牙說道:“這不可能,你們到底做了什麽事才能得到這樣的收入。”


    “這不是我們做了什麽事,而是我們經手的每件案子都是大生意,每次都是以億元來計算。當然,單位都是美金或歐元。”


    “天哪!如果你們一個小小順天府都能有這種收入,那李氏家族的事業該有多龐大。可我怎麽沒聽說李氏家族在世界上有多好的排名。”驚歎中,魯晶晶不是不相信張子文的話,而是聯想到李氏家族在國際上地位。這顯然不大可能。


    抓著魯晶晶一雙豐胸在手中玩弄,張子文就笑道:“你也不要誤會了,李氏家族也不是經常有這種大動作。他們追求的大都是細水長流。但正因為我們順天府有接大單的能力,所以在李氏家族的隱性地位才那麽高。這種事情不是常有嗎?”


    “……你的意思是,你們順天府是李氏家族暗中的黑手?”雙眼眨了眨,魯晶晶心中泛起一個古怪的念頭。


    掐掐魯晶晶鼻頭,張子文說道:“不是黑手,是金手指,是誰都不能輕易放棄的金手指。所以對於不知道我們順天府地位的李陽,我們根本就沒有搭理的必要。這事你也不要隨便和人說,畢竟我們還得看李大人安排,看他想告訴誰。誰才有資格知道。”


    張子文並不介意用李大人來壓下魯晶晶的好奇心,否則一旦魯晶晶鬧起脾氣來,說不定輕易就會將這事透露出去。


    畢竟她可是演藝圈第一天後,在某方麵來說也的確有驕橫的資格、驕橫的資本。


    嘴中輕哼一聲,魯晶晶狠狠在張子文肩頭咬了一下道:“哼。不說就不說,你以為我稀罕嗎?”


    魯晶晶生氣並不是因為張子文不讓她將這事透露出去,而是知道了張子文的真實底細後,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控製張子文的資格了。原本她還想用兩人關係來要挾張子文和方素顏分手,迴頭再甩掉張子文,以此來打消兩人的囂張氣焰。


    可以張子文真正擁有的實力。別說自己無法要挾他,必要時還得巴結他,這簡直是個無解的結局。


    想到事情變化,魯晶晶就恨不得咬死張子文,免得他再讓自己頭痛,讓自己為難。


    兩人性致再度高漲,很快又激情地結合在一起。這不是兩人過份耽於房事,原本這就是上流社會的生活方式。工作之外就是休息時間,最好的休息方式就是在床,上盡情歡愉。


    直到在魯晶晶房中用過午餐,張子文才心滿意足離開。與魯晶晶糾纏過多次,今日總算得償夙願,張子文不但心理上滿足,生理上也很滿足。何況魯晶晶也不像方素顏那麽驕矜,這才是最讓張子文滿意的地方。


    當然,他不會因為魯晶晶離開方素顏,不說那種事情太顯眼,魯晶晶也不需要這樣。身為演藝圈第一天後,魯晶晶有著自己的生活方式,那是張子文絕對不會過問,也不想過問的地方。


    當張子文迴到房間時,發現方素顏果然才剛剛起床,兩人親熱一會,這才一起前往餐廳與順天府眾人匯合。


    因為小島上的娛樂不多,順天府的人也無意與更多人結交,因此一起來到海灘上。下海遊玩一會,當張麗興致勃勃地帶著黃初吻與朱雅貞、林雅比拚沙灘排球時,張子文也與李嬌柔等人安然躺在沙灘椅上灑太陽。


    “張子文,玩還開心嗎?”雖然並沒有什麽活動,但作為半個主人的李嬌柔興致卻很高,高興起來也向張子文問道。


    “嗯,我很喜歡穿泳裝的女人,大概島上男人都和我一樣快樂吧!”


    不僅是穿泳裝的女人,能上到小島上的女人都非常養眼。雖然知道裏麵與自己有關的女人並不多,張子文還是挺能理解島上男人的心情。例如不遠處的李浩,現在就被四、五個女人包圍著,而且還不像自己一樣需要伺候女人,整個是被女人伺候。


    “你就知道想女人!那你當時還怕被李氏家族女人糾纏。”聽到張子文迴答,李琪在一旁橫了他一眼。


    訕笑一下,張子文卻有些奇怪道:“這不同。男人都喜歡欣賞女人,但說到李氏家族女人,為什麽現在還一直沒有動靜,她們消息怎麽閉塞?”


    “這不奇怪,李浩本來就不是她們注意的重點,了解你所有事情的除了李浩外就隻有李大人。隻要李大人不說出來,李浩又控製得當。除非她們親自到職業賭界打聽,暫時還是不會得到你任何消息。”龐娟一邊解釋,一邊自信滿滿地笑道。


    長期跟在李大人身邊。龐娟已經頗為熟悉李大人的行動模式。


    至今李大人都沒將自己召迴,顯然已印證了張子文判斷。


    看來李大人果然有將自己送給張子文的意思,當然迴報就是要自己為他盡心盡力做事。做好兩方麵溝通工作。


    點點頭,李嬌柔也笑道:“看來是這樣了,不過我就是不明白李大人為什麽現在就將總管位置交給李陽。看他昨晚急切的樣子,好像等不及現在就想上位了。”


    “李嬌柔,聽你的意思,李陽確定會上位嗎?”比起其他人,楚柔若還是相當關心李氏家族將來家主位置的歸屬,隨口追問道。


    “不知道,現在我們兄妹中主要就是李堅強還想爭個位置,至於旁係幾個人。他們很難鬥過李陽,昨天李厚生的態度就很能說明問題。”


    聽到李嬌柔解釋,詹妮就笑道:“那李嬌柔你就不想爭這個位置?”


    “你說我,如果順天府不幫忙,我是絕對爭不到這個位置。而且看了順天府的工作方式。那種隻知道鉤心鬥角的家族爭鬥還真沒有意思。打不能傷筋,罵不能痛骨,自己都累得慌。”


    “喔嗬嗬,嗬嗬,李嬌柔女士你這話就說對了,我們順天府的工作最棒了。真讓我們去做那一成不變。沒有任何挑戰性的工作,頭發都會白了。”


    在李嬌柔表態時,正好走過來的張麗立即大笑出聲,看來很滿意李嬌柔的迴答。


    沒人會在這時過問張麗和朱雅貞的沙灘排球結果,拉住林雅,黃初吻就笑道:“張子文,林雅要你幫她塗防曬油!”


    轉臉望去,發現林雅隻是羞瞪了黃初吻一眼,張子文也立即從沙灘椅上跳起來說道:“好,我早就想幫林雅擦抹身體了。”


    僅僅是一、兩個字的變更,眾女立即笑成一團。林雅橫了張子文一眼,卻沒多做表示,默默地就趴在一旁遮陽傘下的膠墊上,顯然已準備好接受張子文的服務。


    看到林雅的沉默,張子文不禁又想起了當初學校裏的事。在自己開口追求林雅時,她也是沒有迴答,隻是拉住了一旁男同學的手,雖然眾人都知道林雅與另一個男生並沒有什麽,但更明白這就是林雅的拒絕表示。


    行動勝於語言,這就是林雅的一貫作風。


    拿著一瓶防曬乳液,張子文就來到林雅身旁坐下,伸手解開她泳裝上的係帶道:“林雅,解開泳裝再塗吧!”


    “哼,你現在到知道先動手了。”


    “沒什麽,大概已經習慣了!”


    知道林雅是指自己先動手才詢問的事,張子文也沒做辯白,先將手掌在林雅柔滑的背脊上撫摸一下,然後才仔細將防曬乳塗抹上去。看著兩人細微的動作,也沒人會去打擾,即便方素顏也不會在這時多事。


    好一會,當張子文順著大腿塗抹上林雅臀部時,林雅才說道:“張子文,你覺得自己這份工作很好嗎?”


    “不會吧!林雅你現在就有疲累感了?”


    “雖然說不上疲累,但有時真的有些過分緊張。為什麽那麽多人都要盯著順天府呢?他們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


    張子文笑道:“這就是一種互相證明存在感的方法,所有事業都是在人際交流中完成的,人際交流的勝負其實就是工作的勝負、事業的成就。”


    “你到說的簡單了。”似乎猶豫了一下,林雅輕歎一聲道。


    兩人一直這樣不鹹不淡地交流下來,隱諱中卻又有著各自的明了。不但聽著兩人對話張麗很放心,朱雅貞也流露出了坦然表情。如果林雅真能成為張子文的刹車匝,即便隻是短短地潤滑一下。卻也比其他人的努力效果要好得多。


    在張子文幫林雅塗抹完防曬油後,眾人一直玩到傍晚才離開。


    雖然明天才是李大人正式生日會,但作為生日會主角,李大人今晚也會做首次露麵。包括方素顏在內,順天府眾人都穿戴一新從房中出來,李嬌柔、李琪也不再和眾人呆在一起。


    來到主宴會廳,廳裏的客人個個都是一副衣冠楚楚模樣。但卻沒有任何爭奇鬥豔的地方,顯然這並不是眾人交鋒的真正場合。


    所有人說話都很小聲,似在等待什麽。又似在期待什麽。


    張子文很快在宴會廳中找到傑西卡、魯晶晶,傑西卡與身旁幾人交代兩句,很快就笑著靠過來。魯晶晶卻還傍在李陽身邊,即便看到張子文也沒什麽特殊表示,張子文也不得不佩服她們這些演藝圈女人表情掌握得很有分寸。


    不一會,李氏家族的人陸續到齊,不但有些年紀很大的老頭、老太,甚至還有些小孩子。包括李嬌柔身邊,好像也多了個半大女孩。


    “楚柔若,李嬌柔身邊的女孩是怎麽迴事。”


    “那是李嬌柔女兒,今年十歲,我絕對不會讓她和我孩子搶老公。”說話的不是楚柔若。而是藍蘭。當她抓住張子文右手開始搞笑時,眾人差點笑出聲。


    第一次聽說李嬌柔還有個女兒,張子文也覺得很稀罕。但正如藍蘭剛出生不久的女嬰一樣,那都不是張子文真正感興趣的對象。


    在那些李氏家族成員都按序進入各自位置時,期待已久的李大人李德生終於也在眾目期盼中走上了宴會主席台。


    與上次電話會議時的感覺相比。張子文並不覺得李大人有什麽變化,甚至應該說精神還好了些,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急著要將李氏家族總管位置交給李陽那種急於求成的莽撞家夥。


    “張子文,我們一起來向李大人發射邪惡電波吧!預祝他早日死翹翹,我們也可以早日脫離苦海。”


    偷偷摸摸在張子文耳邊說了一句,黃初吻絲毫不顧這是李大人生日會的事實。


    張子文也沒和她一起胡鬧。隻是笑道:“黃初吻你胡扯什麽!在我們順天府來說,李大人的位置當然是坐得越久越好,那樣我們順天府的行事才可以毫無顧及。”


    “這話說的沒錯,李大人還是很好的利用對象。雖然他也很想利用我們,但就看我們誰能利用誰吧!”


    張麗的臉都沒轉過來,嘴中就信誓旦旦說了一句,顯然很有信心在李大人的餘威下擴張麗天府勢力。


    仿佛若有若無地望了一下順天府一群人,李大人在主席台上說道:“大家好,歡迎大家為我李德生的生日會相聚在此。為了李氏家族能夠更好的向上發展,更好的為大家服務,希望大家日後還能多多支持李氏家族事業。”


    “嘩。嘩嘩。”雖然李大人說的都是一段很老套話語,張子文還是跟著眾人鼓了一下掌。


    接著李大人又開始照本宣科說了一大堆話,大致都是些李氏家族一年來的發展等等。


    有意無意的,順天府經手的事情全都被李大人忽略了過去。裏麵不但沒有長庫化工廠的有效整頓,甚至成豪酒店精算師盛會那麽耀眼的事情都沒有提一句,卻好好誇了一下李堅強領導下的風向汽車進步。


    對於這些變化,除了黃初吻外,順天府的人根本不在乎,隻是跟著眾人一起鼓掌、一起聆聽李氏家族的炫耀成績。


    一些被李大人點到名的人,甚至還滿麵光彩地站出來,顯然這也是一種炫耀實力的方式。


    說到最後,一項項李氏家族的人事任命也開始頒下,包括李琪的特勤部部長職務也得到了正式確認。


    在這種場合進行李氏家族內部任命,既是一種肯定,也是一種希望得到場中客人繼續關照的意思。


    稍停了一下,李德生的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最後,任命李陽為李氏家族總管一職,希望李陽你能不負家族重托,盡心盡力為家族做事,切勿犯下前人的錯誤。”


    突然聽到‘前人錯誤’幾字,場中的李氏家族族人都驚愕一下。有些人望向了李厚生,有些人卻迴頭望向了角落中的順天府眾人。好一會,李陽才鄭重上前一步,低下身道:“謝謝李大人,李陽一定不負重托。”


    簡單的任職儀式結束,李大人也暫時退下了。張子文還沒說話,張麗就開始嘀咕道:“那個渾蛋。他到底是在給我們順天府開路?還是在給我們找麻煩?”


    開路的意思就是為了避免引火上身,李氏家族的一些人或者會選擇避開順天府。但找麻煩就是說為了證明自己,一些李氏家族的人或者也會主動出現在順天府麵前。


    點點頭。張子文說道:“或許就是這樣吧!李大人希望將我們順天府當成李氏家族的試金石,即便他無法控製順天府,也希望順天府能以這種方式為李氏家族所用。”


    “應該是這樣。不然李大人沒必要將李厚生的錯誤當眾點出。”作為待在李大人身邊最久的人,龐娟也同意張子文的意見。


    畢竟不管李大人怎麽努力,事實上以順天府能耐,根本就可以完全遊離於李氏家族控製之外。不想真正失去順天府,李大人就必須給順天府最大的自由。而這點恰恰會觸及其他李氏家族成員的底線,為了爭取更大利益,或許李氏家族成員很快就會圍繞順天府展開各種爭鬥。


    這些人的行動既代表了李氏家族整體意誌,但卻沒得到李大人的正式認可和同意。雙方相互製衡下,李大人自然可以讓順天府行進在自己希望的軌道上。


    捉摸出李大人用意,張子文並沒覺得有什麽特別。尤其是看到張麗一雙閃閃發亮眼睛,顯然她很滿意這種結果。滿意自己又有新的戰鬥,滿意自己又有人可以修理。


    隨著李大人離開,李氏家族族人並沒跟著一起散去,而是開始與宴會廳中客人相互慶祝。慶祝李氏家族又將開始新的一年。


    順天府還沒等到拜訪者,李嬌柔、李琪就先迴來了。可不但牽著女孩的李嬌柔臉色不大好,李琪眼神中好像也有些閃爍。


    來到近前,李琪就說道:“張子文,李夫人請你過去一趟。”


    “李夫人,什麽李夫人?”張子文還沒反應過來。黃初吻就追問了一句。甚至楚柔若都湊到李嬌柔身邊低問起來,急於探聽到底出了什麽事。隻有朱雅貞接過了李嬌柔手中孩子,主動帶到一旁。


    看到孩子已經離開,李嬌柔似乎有些沒好氣地說道:“李夫人當然就是李大人的夫人,她叫你去,你就去,問那麽多幹嘛。”


    “李夫人今年三十八歲,並不是李大人發妻,而是李大人二房。以前曾在李氏家族做事,現在李氏家族的許多決策都有她的影子。”


    不是龐娟,而是傑西卡在身旁補充了一下。為了查探出張子文底細,傑西卡幾乎將李氏家族家底都給翻了出來,這種小事當然瞞不了她。不過隨著傑西卡有意無意地朝龐娟笑笑,龐娟卻也狠狠剜了她一眼,奇怪傑西卡不請自來的解釋。


    三十八歲?那不是比李嬌柔還小?能做二房,想必姿色也不錯,順天府眾人都若有所思地望向張子文。


    笑了笑,張子文雖然能理解她們的目光,但可不相信真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何況還是在今日,在李大人生日會上。


    “她找我有什麽事。”看到李嬌柔脾氣不順,張子文就望向李琪道。


    聳聳肩,李琪沒多做解釋,隻是說道:“你去坐坐就知道了,反正她又不會吃了你。”


    雖然有些無奈,但看到李嬌柔、李琪都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順天府眾人又都是一副興趣盎然模樣,想想裏麵會有什麽蹊蹺,張子文還是不覺得有什麽原因會讓李嬌柔、李琪同時覺得為難。隻得問了問方向,獨自離開宴會廳。


    來到外麵,並不需要張子文自己找路,立即就有李氏家族侍從過來示意張子文跟自己離開。


    這些侍從看來都受過很好訓練,不但腳步很輕,走起路來更是目不斜視。想起自己是去麵見李夫人,張子文也不好多說什麽。


    一路上繞了許多彎,走過很多幢別墅。張子文才被帶到一間精致小樓裏。樓裏一層是間大客廳,雖然牆上貼有很多精美的裝飾,廳中卻沒有任何沙發等用來待客的東西,顯然這幢小樓輕易不會接待客人。


    不但進樓時就給人一種靜悄悄感,沿著樓梯走上去,張子文也仿佛感到樓上沒人。


    直到來到一間房門前,聽到裏麵隱隱約約飄出的鋼琴聲。張子文才詫異這間房子的隔音效果良好。


    侍從敲了兩下房門,張子文雖然沒聽到應聲,裏麵鋼琴聲卻已嘎然而停。稍等了一會。侍從輕輕將房門推開,示意張子文自己進入裏麵。


    進入屋裏,張子文同樣看到一個客廳。不過裏麵當然有待客用的沙發、桌椅。而且也不是空無一人。


    一個穿著藍色套裙的女人正背對大門在酒櫃裏翻找些什麽,另一個二十多歲,身穿一襲黃色長裙的年輕女子卻靠在鋼琴旁打量自己,從她手指上的指甲套來看,顯然剛才應該是她在彈琴。


    張子文沒去打量背對自己的女人,黃裙女子卻讓張子文看得有些驚訝。


    她不算很高,至少不比張子文高太多,也就是1米65左右。長得不是很美,眼睛、鼻子卻都極有韻味。不但形狀很正,容易給人一種醒目感。鷹鉤鼻子也沒什麽突起。隻是鼻梁上方弧度卻很大,仿佛臉上多了一個小小的拱橋。


    當然,這不是最讓張子文驚訝的地方。而是黃裙女人很容易給人一種妖豔感,這種感覺張子文也隻是在近日才有所交往的韋婕妤身上看到過。


    在張子文打量黃裙女子時,黃裙女子也在打量張子文。


    可除了那種難言的風豔感外。黃裙女子臉上竟然不喜不嗔、不怒不惱地沒有任何表情。仿佛不是在打量一個人,而是在打量一件器物。這與她身上自然散發出來的妖豔感覺又很不搭調,實在是個很難形容的女人。


    雙方互相打量,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仿佛都不在意時間的漸漸流逝。


    還在張子文與黃裙女子相互用目光試探時。酒櫃前的女人終於轉過身來,手上舉著一瓶酒笑道:“表妹,我們今天就喝這瓶43年的路易十三好了。啊!張子文你到了嗎?來來來,我們一起喝一杯。”


    仿佛現在才注意到張子文,女人提著酒瓶的右手在空中僵了一僵,順勢就向張子文笑了一下。


    從對方能一口直唿自己名字,張子文就知道了女人身份,微微躬身道:“李夫人好!”


    雖然李夫人的年紀與李嬌柔相當,但她看起來卻相當年輕,甚至給人一種還不到三十歲的感覺。不但李夫人剛才的稱唿已表明了自己與黃裙女子的親戚關係,兩人長相也有七、八分相似。當然,不考慮這七、八分相似,李夫人卻比自己表妹要漂亮多了。


    不但身材絕好,臉上肌膚更是幼滑得吹彈可破。同樣是鷹鉤鼻子,李夫人的鼻梁卻給人一種小巧精致的感覺,眼睛位置也更好。配上紅唇俏臉,雖然隻是稍有不同,整個人都一下光彩起來。


    不像自己表妹隻能給人一種有韻味的女人感,而是真正的傾國傾城。怪不得能成為讓李嬌柔嫉妒的李大人二房,的確有一定道理。發覺李夫人是個美人,張子文並沒將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不過隨著張子文躬下身去,李夫人卻很快來到他麵前。


    拉住張子文胳膊,李夫人就將張子文帶起身笑道:“不錯,不錯,張子文你長得還真俊!怪不得會被人誤認是女孩子,但你怎麽又開始留長發了,難道真想變成女孩子?可我怎麽聽說不是這樣。”


    “李夫人你見笑了,這當然不是我自己的意思,而是順天府的人都不同意我理發。”


    女人不但喜歡裝扮自己,也喜歡給人裝扮。碰上張子文這麽‘溫順’、‘討巧’的對象,順天府的女人當然不會放過裝扮他的機會。別說不讓張子文理發,詹妮更是有事沒事就拿張子文來試驗自己的美容手藝。


    李夫人卻沒介意張子文的迴答,隻是點點頭笑道:“很好,很好,我們坐下來再說。”


    兩人一起坐到沙發上,李夫人表妹也從李夫人手中接過了路易十三。用開瓶器打開後。一縷若有若無的白蘭地酒香就開始在屋中慢慢飄散。


    在李夫人表妹給三人倒酒時,李夫人就一直在笑眯眯地打量張子文。因為與女人相處多了,張子文不但很能接受李夫人的視線,也感覺到李夫人視線中並無一分男歡女愛的感覺,有的隻是一種長輩對小輩的欣賞。


    雖然就兩人年紀來說這並沒錯,但張子文還是有些不大習慣這種來自女性的目光。


    “cheers!”


    接過李夫人表妹遞過來的酒杯,李夫人就向張子文示意了一下。


    向兩人抬了抬酒杯。張子文也自然說了一聲“cheers!”品嚐了一下杯中貯存長達五十年以上的路易十三。


    最初可感覺到一種櫻桃果香,旋即流露出香草和雪茄盒香味;待酒精在嘴中逐步揮發,鳶尾花、紫羅蘭、玫瑰、檀香木樹脂的清香也開始在口腔中散發。一般白蘭地的餘味隻能持續十五至二十分鍾。路易十三的餘味卻能繚繞長達一小時以上,看來這的確是瓶真品。


    “怎麽樣,味道還好吧!”看出張子文好像在品酒。李夫人也沒著急。


    點點頭,張子文笑道:“很棒,謝謝李夫人嘉賞。”


    “你能明白就好。對了,聽說張子文你還沒結婚是吧!”


    結婚?突然從李夫人嘴中聽到如此驚人話語,張子文手中的酒杯都顫了一下,有意無意望了一眼旁邊李夫人的表妹。他可不信李夫人會平白無故和自己說出唐突話語,何況旁邊還有一個未婚女子。


    至於為什麽說李大人表妹未婚,當然是因為她手上沒戴戒指。


    現在國內的西化思想越來越嚴重,結婚不戴戒指的女人幾乎沒有,何況還是李夫人表妹這麽特殊的身份。


    看到張子文的揣度目光。李夫人點點頭笑道:“你想得沒錯,我和李大人的確打算將夢鴛許給你,但是有一個條件。”


    “條件?”自己還沒答應,李夫人居然就想說條件,張子文真不知她的信心到底是從哪來的。


    難道她確定自己不會拒絕與李大人做半個連襟?還是說她不了解自己的過往。


    點點頭。李夫人似乎已將張子文的詫異當成了他是在詢問條件的內容,笑著說道:“我和李大人都知道你的女人很多,雖然最初可能都是她們半強迫你接受這樣、那樣的關係,但你們的關係能持續這麽久而沒有變質,相信你也是很喜歡女人。所以我和李大人雖然不會阻止你在娶我表妹外另找女人歡好,但你就是不能再和李嬌柔、李琪。甚至是和李氏家族以及為李氏家族工作的女人發生關係。”


    “你想找女人盡可以在李氏家族外麵找,例如霍思特家族的詹妮小姐,斯洛傑夫家族的傑西卡小姐,甚至你身旁的方素顏和家裏的月纖腰,李大人都認為沒關係。但你就是不能再與任何李氏家族有關的女人相好,那對你的工作沒好處。”


    “斯洛傑夫家族?”


    突然從李夫人嘴中聽到幾個女人名字,張子文並不感到奇怪。他隻是驚訝傑西卡怎麽也有個家族身份,好像她還真是個混跡上流社會的大小姐。


    點點頭,李夫人說道:“恐怕你還不知道吧!傑西卡小姐所在的斯洛傑夫家族其實也是俄羅斯的一個賭術世家,當然他們沒有意大利的霍思特家族那麽出名。她找你的目的和詹妮小姐一樣,也已經得到了詹妮小姐諒解。李大人並不在意你是否滿足她們的願望,但就是不想你再對李氏家族有關的女人出手。這就是李大人和我的條件,你看怎麽樣?不難接受吧!”


    突然聽到傑西卡和詹妮的目的一樣,張子文有些吃驚。但既然詹妮都已經接受了這事,他當然不會再表示異議。


    猶豫了一下,張子文說道:“李夫人,非常感謝你和李大人好意,但我恐怕無法接受你們的條件。因為不管我願不願意,我都不可能拒絕順天府的女人,當然也不可能拒絕李嬌柔和李琪。而且我也不想拒絕。”


    “那就是除開條件不滿意,你已經答應娶夢鴛了?”


    看著一股喜色突然從李夫人臉上冒出來,張子文不由驚愕了一下。


    因為這就好像李夫人是在以退為進,事先給自己設立一個絕不可能答應的條件,然後在自己拒絕她們提出的條件時,直接就將事情定下來一樣。


    望了望旁邊一直都沒開口的夢鴛,張子文雖然不知道她和李夫人姓什麽,心中也有些不知該怎麽迴答。仿佛她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答複,不是逆來順受,而是一種無所謂得失的感覺。不是李氏家族女人,而是李夫人表妹,這種感覺讓張子文覺得很怪異。


    這種半個連襟的關係既不像李大人想討好自己,又不像他不關心自己,更好像他已將自己當成了某種對等存在來看待。雖然不讓自己再碰李氏家族女人可能隻是一個假條件,但換一個人,未必不會答應這麽好條件。


    而在李大人已用這種方式向自己示好的狀況下,自己如果貿然拒絕,是不是不大好?還是先將這事拖一拖?反正沒結婚就不算什麽!


    還在張子文沉思不語時,李夫人就笑道:“怎麽,張子文你還想說不願意?是你認為夢鴛不好看嗎?”


    “沒有了,我覺得夢鴛小姐其實很耐看。隻是以我的條件現在就談婚論嫁,還不限女往?總覺得不知該怎麽說。”


    李夫人的表妹夢鴛雖然不算美人,但的確很耐看,那種醒目眼鼻總是禁不住要留住男人目光。何況她的身材也是凹凸有致,不管站著、坐著,小腹都會自然內收,不用挺胸,胸部也很挺,可以說是個完美的s型女人。


    “不知該怎麽說就不說好了,隻要你覺得夢鴛耐看就行。”


    再美的女人總有容顏衰老的時候,但耐看的女人卻不同,借著氣質上的培養,她們可以將自己吸引男人的歲月變得更長。從夢鴛還能彈得一手好鋼琴這點,顯然她已對此有所準備。


    隻是李夫人的話又讓張子文有些糊塗,猶豫一下道:“這樣就行了?”


    “隻是這樣當然不行,你得先和夢鴛訂婚才行。”


    “訂婚?那絕對不行。”突然聽到訂婚二字,張子文毫不考慮地就表示了拒絕。


    雖然訂婚並不等於結婚,但一個已訂婚的男人,方方麵麵都很受限製。不說他無法對方素顏、張麗她們交代,自己又不是因為感情要和夢鴛考慮婚嫁問題,隻是在揣度李大人用意罷了。


    “為什麽不行?難道你認為夢鴛不好?還是你不願接受李大人提出的與夢鴛訂婚的要求。”


    “不是夢鴛小姐不好,李夫人你也應該知道我對女人不挑,而是來者不拒。”


    “嗬嗬,你還真敢說來者不拒!”雖然聽出張子文是繞著彎子拒絕李大人提議,但對於張子文這種自我誇耀的特殊方式,李夫人還是掩嘴輕笑一下。


    張子文也不掩飾,含沙射影地說道:“這有什麽不行嗎?既然我有本錢,當然應該好好享受。而且找上我的女人又不多,我根本就不用顧忌什麽。說實話,我最討厭那種假冒偽善的家夥了!我們順天府做事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


    “好吧!你說你直來直去就好,那你說你想不想娶夢鴛?”李夫人並不在意張子文對李大人的暗諷,而是抓住張子文話柄,追問了一句。


    “我娶誰都沒關係!但相信李夫人你也知道,我身邊女人太多,這讓我不可能和女人輕易談感情。所以一旦要談婚姻,這裏麵就必須牽涉到一個利益多少的問題。可在我沒有任何利益需求狀況下,要我和女往是沒關係,突然就說什麽訂婚、結婚,這實在有些太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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