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瑩同蘇安夕等近侍達成了共識,自是不在話下。良久,莫瑩好似執意要如此獨辟蹊徑一般,竟然在心裏把這事情看待的比天下存亡還要重要。


    這邊,凝露開心道:“褒姒姐姐,你說咱相公更加留戀誰呢?”


    褒姒瞥一眼凝露,自信全在額頭眉心的紅砂上,說道:“昨晚還看不出來嗎?”


    “噗!”邀星把嘴裏的茶水突然吐出,全濺灑在桌麵上,忙的上官漫趕緊收拾幹淨。


    隻見邀星捧腹大笑道:“好個留戀的說法,哈……”一改嬌嗔之語,嗔道:“你的手段高明,你的手段高超,怪不得相公迷戀你,原來是你閨閣功夫高。”


    褒姒紅了臉,知道是自己說錯話,邊嚷道:“我把你個小蹄子的嘴非撕爛不可!”邊拐彎攆去邀星,非要懲治她一番。


    褒姬啐道:“你以為你有額頭紅砂,旁人就沒有嗎?”把雙眼皮上翻,“我還是三瓣花印呢?”不等褒姒停手嗆過來話反駁,褒姬又道:“咱們凝露經過了這次傳承,嗯……額頭不是也出來了永久的六瓣花蕾了。”


    七七踱步走在褒姬身旁,把綿軟之手壓在她左肩膀,說道:“知道你美!可你知道,你們這些個美可不如那位有手段!”晃去迷一樣的魅惑之眼,饒是把輕華搞得七頭八腦:“你們都有雌性之美,她倒好!給咱這挨千刀的增添了雄性之美。”


    憐月溪不解道:“何為增添?”輕華也在這裏大惑不解!


    七七啐道:“好個狐媚子憐月溪,你昨晚燙臉依靠那硬邦邦的銅鑄造之物是什麽?”


    憐月溪仰頭想來,才把紅通通的臉色延伸至耳畔,忸怩地迴想夢境中的美妙,啐道:“你是說情鎖?”


    七七噗嗤一笑:“你最愛不釋手相公胸膛間的情鎖?你問誰?”


    憐月溪聽七七是在顧左右而言它,一跺腳,追在七七身後,就是撚指尖擰她。


    七七討饒道:“妹妹饒了我罷,妹妹饒了我罷!”連連求饒不止。


    輕華說道:“誒!你別說,怕隻有我這情鎖是你們心中覬覦都覬覦不來的東西吧!”


    莫瑩突然踱步來至這邊,加入了她們的“陣營”,搶道:“你這情鎖是霸占我弋風哥哥的證據,你也好意思來炫耀,她褒姬才算是手段高超嘞!”


    接著莫瑩意味深長地故意說道:“你怕是心中不滿我們都有貼身的定情禮物,心中早不是滋味了,偏要在弋風哥哥手腕上留下個齒唇印。”


    褒姬詫異道:“定情禮物?”


    邀星率先背對眾人,解開內懷,把個紅綢緞的精致荷包取出,再整理好衣衫,麵對褒姬顯擺道:“喏!這是那挨千刀的使勁兒拽下自己的銀白色頭發,又取出來利刃,割斷我的青絲……他敞開胸膛,再拿利刃劃拉一下心頭,從頭至尾染紅了黑白之發,就用靈力驅幹發絲,拿紅繩係住,使得兩屢發絲攪在一塊兒的信物……”背著柔荑,歡喜不得,“我隻好秀個荷包保存它。”


    褒姬心中不滿,正要說話,又是七七顯擺道:“當初的確有定情信物一說,當初卡噝麗姐姐走來我身旁,有感而發。她說,就你是剛烈的性子,我看出來了,這羅弋風是被你迷的神魂顛倒了,從今往後,不準你再稱自己是女媧之腸成員,也不許你說自己是海宮主七七……入我冰城女,進我羅家堂,這些身份就隨風去了吧!喏!


    這白玉相間翡翠玉鐲最是美麗,你佩戴上,方顯的它不再獨亮!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


    褒姬暗忖道:“我說她怎麽對自己手腕上的翡翠玉鐲疼惜有加,原來……”雙眼看向了輕華臂彎上的“刺眼”金環,問道:“難道這也是……”


    輕華捂著柔荑掩著雙唇輕笑,說道:“你才看出來嗎?”輕移蓮步,“卡噝麗姐姐說我古靈精怪,什麽法子都用了,活脫脫跟咱母親一般手段,這弋風被你死死拽住,我也不好說什麽,來!卡噝麗姐姐就把龍鳳纏臂金環戴在我輕華的身上。何以致拳拳,綰臂雙金環!”


    褒姬氣不打一處出,她情知這些事跡居然可以瞞過自己,遂問褒姒道:“這些是不是你有意掩蓋了,我才不得而知。”


    褒姒冷豔無比,一亮額頭紅砂,說道:“當初我為七七一事心神不寧……”


    “這事我知道!”褒姬放大聲音,“可是怎麽就不知道定情信物一事!”


    褒姒說道:“妹妹啊!我身上運炁行脈,你或可知道某些事跡,但是你畢竟因為周厲王婢女唿喊一事被封印在我的神識中,你怎麽會知道有關相公的全部事跡!”


    褒姬心中嫉妒心升了幾倍,吼道:“你有什麽!說!”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褒姒三分無奈,七分高興,十分想要拿將出來給褒姬看,但礙於這鴛鴦玉佩是用一條紅繩係在內腰上掛在胯骨邊,實在不便……


    褒姬恍然大悟道:“哦!哼!”才想到每每褒姒做那些醃臢的醜事時,腰部是有一條紅繩係在期間,“就是那個!”


    褒姒不置可否,笑而不語……這時,褒姬嚷道:“它是不是也有個什麽說法!”


    褒姒迴道:“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這鴛鴦玉佩最為珍貴,


    曾經由咱們父帝羅澤贈送給咱母親輕靈的定情信物!”


    “那……你呢?凝露!”褒姬知道她肯定也有,心中之火更是竄起來三丈之高,“你有什麽?”


    凝露睫毛下斂,嬌羞無限,“寒玉簪秋水,輕紗卷碧煙。相公說我這我一枝‘搔頭’,十足能夠體現在輕紗後我的那種朦朧之美!相公小時候常常記得父親拿著這玉簪睹物思人!有一次相公把它偷了,還被咱父帝一頓臭罵呢!”


    “哦!”褒姬迴想她被傳承之時,相公是有給她佩戴這一搔頭,邊起伏雙肩,邊猛轉身麵對憐月溪,吆喝道:“你呢?”


    憐月溪見她們都拿出來了,若不拿出也怪不堪的,遂邊取出定情信物,邊說道:“相公給我的定情信物倒沒她們高大尚,”不苦反笑,愛不釋手這香囊,“這紅色香囊裏是咱母親輕靈公主在相公繈褓時就留給他的祝福!也是青絲哦!不過是咱母親的青絲!我可得保存好!這上麵滿滿都是相公兒童時的味道……嘻……”


    褒姬惡狠狠地瞪一眼死豬樣子的羅弋風,啐道:“一會兒叫你知道我的厲害!哼!”連連跺腳,醋心大發。


    莫瑩歎口氣,也將定情信物拿出來,不好意思道:“我的禮物有好多,其中最珍貴的有兩件!”


    褒姬吼道:“重要的……兩件……還兩件?”


    莫瑩點點頭:“一件是弋風哥哥當初變為狐鬼的時候,卡噝麗姐姐給我的玉符!這件玉符的特殊作用就是可以抵擋弋風哥哥變成狐鬼!還有一件是……”朝褒姬看看,接著說道:“我脖子上掛的便是伉儷曾許金石約,生死誓結同心鎖!”


    褒姬閉上雙目,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氣,咬著氣,一閃羅弋風床榻前,便猛然甩出一巴掌,把羅弋風從沉睡中搧倒在冷地板之上。


    這一速度,著實嚇壞了鬼帝的三位近身侍女,尤其蘇安夕饒是領教了褒姬的威嚴,心道:“我必須同莫瑩主宮同進共退!”咽口香汁,“否則真有性命之憂!”


    羅弋風癱在地板上,哈喇子流一地,饒是哭爹喊娘地委屈道:“我的姑奶奶!你這是怎麽了?我又怎麽惹著你了……”


    褒姬氣憤道:“你望你身後看!”


    羅弋風懶洋洋地站立起來,邊捂著左邊這脹紅的臉,邊委屈的欲哭無淚道:“身後怎麽了……”


    這一看,所有的驚恐炸的他腦中嗡嗡作響,原來這七位姑奶奶都執著手中的定情信物在那裏晃悠,心道:“各位祖宗,幹啥呢?我正睡的正香,你們是不是想要守寡啊……”遂抱怨地指著道:“你們是嫌我命長不是!”


    七女一起啐道:“你的命是長!打打不是更健康。”


    羅弋風疼的淚都湧出來了,聽褒姬吼道:“知道我為什麽打你了嗎?”


    羅弋風像孩童一般迴過身,兩無辜的眼球直麵褒姬……就見褒姬又升在半空柔荑,嚇他一跳,他趕緊飛身躲開,求饒道:“姑奶奶!再打就廢了我了!”


    褒姬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怨也不是,怒也不是,一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來鬼帝就又提拎迴原處喝道:“有我的沒有!”


    羅弋風傻傻道:“沒有!”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大響!


    卻是褒姬振的左手發麻,把羅弋風另一半臉龐也搧的通紅,喝道:“我的沒有?”


    羅弋風不敢再“信口雌黃”,解釋道:“我說的不是沒有你的定情信物,而是我囊中羞澀,是真的再拿不出什麽像樣的定情信物了!”


    褒姬一聽是這般,氣下了一半,豈料羅弋風又禿嚕地抱怨道:“再說!我現在就算送給你,也不是什麽定情信物了?咱們都!”


    褒姬乍然氣炸了肝肺,喝道:“羅弋風!你想死呢?”又把右手柔荑抬高,並顫抖地盯著羅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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