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三名侍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見他如此反應,也跟著緊張警惕了起來。


    方雲僵立在原地聆聽了一瞬,便發現卻原來不是先前那鬼東西追出來了,而是自己留給祁岩的那一絲神魂上傳來的聲響。


    是搖晃撥浪鼓的聲音。


    嚇死爸爸了。方雲鬆了口氣,對著其他人示意了一下沒事,便繼續向前走去。


    自從上次他將祁岩打發迴去之後,一直以來每天接近晚間的時候,方雲都能察覺到祁岩搖動撥浪鼓的聲音,隻是最近這幾日格外的得寸進尺。


    那絲神魂是方雲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的,若是被喚醒自然能叫他察覺到了對方身處的位置。


    開始的時候祁岩還是乖乖的在浩淵宗中,大約是每晚例行晃兩下試圖討好自己,定點打卡一般叫自己知道他還在想著自己。


    但從前幾日開始,那小兔崽子就不滿足於定點打卡了。


    他大約滿腦子都是方雲之前承諾的那句,隻要他從門派中出來,搖動一下撥浪鼓方雲便會去找他,所以私下裏又偷著從門派裏跑出來了。


    方雲卻因為已經離開了原處,且聽著他晃動撥浪鼓的頻率不是很著急的樣子,反而像吃飽了撐得,便沒有去管他。


    誰知那小崽子就從此以後每天到了午夜就跑出來,在離門派很遠的地方開始召喚他。


    也不知道日日這麽來來迴迴的跑累不累,還是在刻意鍛鍊身體呢。


    方雲便一直心想著若是迴去了,下次小崽子再敢偷著跑出來召喚他,他就順著過去抓個現行,好好教訓教訓對方。


    隻是今日叫他叫的比往日早了,才會嚇了他一跳。


    方雲一邊走一邊留心著周圍的環境,又分出些心神仔細感知著祁岩的具體方位。


    這次還不錯,似乎隻是在門派邊上,沒再跑出去那麽遠,有些長進了。


    大約是終於認清了自己有事情,短時間內不會來,收斂了些。更可見隻是沒事閑的。


    倒也好,若是他天天跑出去那麽遠,方雲其實也有些不放心他的。


    待到第二日,一眾還未離開的修士一大早就從自己龜縮的地方跑了出來。


    他們既不想走,又很怕惹到了斐氏家族,便三三兩兩的抱團聚在一起,開始互相閑聊,打探起彼此的想法來了。


    他們稱兄道弟的套好了近乎,最終一起打定了主意:先借著道別的由頭,由一人領頭,結成隊的再去探探斐氏的口風,若是對方依然不鬆口,便自行離去。


    他們便又重新聚到了酒館前。


    為首的一人心知裏麵的人不好惹,不敢造次,便先輕輕的敲了敲門。


    若是以修士的五感,這點聲音便足以被驚動,但是門內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無人前來應門。


    為首的散修默默等了片刻,垂下眼眸輕咳一聲,低聲問身後的人:「楚兄,無人應門。」


    身後幾名修士也沉默了片刻,才有人出聲:「名門大派最是自律,應當不會到此時了還未醒來。」


    那為首的修士便加重了些力道,再次敲了敲。


    依然無人應門。


    他一連敲擊了好幾迴,敲門的聲音甚至已經大到縱使是凡人也當是能聽到了,卻還是半點動靜也無。


    站在台階之下的修士們沉默的等著,也開始緩緩皺起了眉頭。


    像他們這種常年在外行走的散修,卻得以倖存至今日,自然對於危機有著極敏銳的直覺。


    他們敲門的時候已經大到了這種程度,就算是不激怒其中的斐氏修士,店小二也該是可以聽到的。


    卻為何半點響應都沒有?


    有一人道:「諸位道兄,我觀此事有些蹊蹺。」


    又有人應聲:「正是,諸位昨夜也都在這附近,若是斐氏離開了我們尚且察覺不到,倒也還好,但是為何店中凡人離開,我們竟也注意不到?」


    事出反常必有妖,最終有人總結道:「怕是還有什麽變數,我們應當進去看看。」


    「若是斐氏隻是暫時離去,而我們卻破門而入,到時候怪罪起來可是不美。」


    「那看來隻能翻窗偷著進去了。」


    可是誰去?


    若是當真有什麽意外,裏麵是否有危險還未可知,可若是沒有,他們擅闖他人的地界,怕是會惹人惱怒。誰都不想第一個進去。


    一群人推來推去,最終用了些好處,推選出了兩名最為身手敏捷的散修,順著外牆爬到了酒館二樓,尋了個沒上鎖的窗戶潛了進去。


    幾分鍾之後,酒館的大門便被從裏麵被打開了。


    隻見方才才順著外牆爬進去的修士甫一打開門,就急急的往外走,麵色蒼白,看著十分不好。


    有人便問:「道友,如何?」


    那兩人急急的走了出來,半晌沒說話,隻是麵色難看的搖了搖頭。


    「斐家道友可在其中?」


    那人又搖了搖頭,隨後才道:「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眾人聞言,這次沒再互相推諉,直接魚貫而入。


    隻見大堂之中不復昨日的井然有條,此時臨亂不堪,桌椅板凳四處丟棄,大堂正中的地上還滿是血汙。


    眾人看了都警惕起來,片刻後才有人開口:「興許是什麽家禽的血汙。」


    有眼尖的卻道:「諸位請看,桌角處殘留下了一小塊披風。這正是昨日所見,斐家修士所帶。應當是情急之下被什麽勾住了,是以才會留下來半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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