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歸的眉立刻挑了起來,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什麽?”他的皇後,豈是旁人能放在嘴裏當談資的存在?“啟稟陛下,倒也不是大事。”秦軒朗為難地撓了撓臉。的確不是大事。而且按理說起來,大臣們議論的雖然是皇後,不滿的,豈是還是穆如歸。首先,陛下不納後宮,其次,陛下視男後為至寶就罷了,說出去,可以誇誇情深似海,忠貞不渝,但你將龍案都搬去鳳棲宮,這就有點過分了啊!堂堂天子,幹嘛跑皇後宮裏批閱奏折?但是朝臣們不敢直接議論穆如歸,隻能說夏朝生沒有容人之量,不僅不讓陛下開後宮,還不許陛下到禦書房或是金鑾殿批閱奏書。這對夏朝生而言,當真是汙蔑。穆如歸聽秦軒朗支支吾吾,心裏已經有了計較:“行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秦軒朗見穆如歸語氣淡然,明白自己的暗示有了效果,樂嗬嗬地告辭,溜達出鳳棲宮,見到紅五和白六,三個人又湊在一起,研究新送上來的畫像。“有人要倒黴了。”秦軒朗攤開畫卷,遺憾搖頭,“這些畫裏,有幾個是真心為陛下選妃的?怕是都另有所圖啊。”就拿那些流言來說,沒有人刻意傳播,會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嗎?那必然不會。“何必呢。”紅五何嚐不明白秦軒朗所言之力,唏噓不已,“都是富貴至極的家族,就算不讓族中子女進宮,也能綿延百年。”“人心不足蛇吞象唄。”秦軒朗不以為然,像是想起了曾經的秦家,嘴角掛上了冷笑,“我倒覺得陛下一輩子都和皇後這樣,才好……那些蠢貨也不想想,多幾個人在陛下耳邊吹耳旁風,陛下就算許了他們一時的榮華富貴,也無法長久。”“是啊,現在就很好。”白六附和,“我也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秦軒朗詫異地瞥了侍從一眼:“那可難了,你沒陛下那麽英明神武,肯定找不到皇後那麽賢明豁達,仙子一般的媳婦兒。”白留臉上掛不住,笑罵道:“陛下和皇後又不在,你馬屁拍給誰看?”秦軒朗哈哈大笑著走了。而在鳳棲宮裏的夏朝生漸漸清醒,迴味著秦軒朗說過的話,也覺得是個棘手的事。“九叔,要不,你把龍案搬走?”他小心翼翼地建議,“我這鳳棲宮……也不適合你批閱奏書啊。”被心愛的男後親口驅趕,穆如歸的臉色黑如鍋底:“為何?”夏朝生反問:“陛下,您覺得在鳳棲宮批閱奏書,適合嗎?”穆如歸固執地點頭:“有什麽不適合的?我們二人,早已成親,天地可鑒……”“九叔。”眼見穆如歸要掰扯什麽禮法,夏朝生就頭疼,“你已經是大梁的天子了。”言下之意,就別成日賴在我身邊了。穆如歸聞言,更氣更急:“你真要趕我走?”夏朝生對上九叔漆黑的瞳孔,瞬間連頭都不好意思點了,心裏甚至泛起點甜意。是啊,這是他深愛的九叔。九叔對他的愛,也不會少分毫,他又怎麽會狠得下心,趕他走呢?夏朝生伸手摟住穆如歸的脖子,無奈道:“好好好,那總要做個樣子,把龍案搬走吧?”穆如歸聽出他言語間的鬆動,也不好得寸進尺,勉強點頭,命人將龍案搬迴去,然後又拿來一張書案:“我用這個。”夏朝生:“……”夏朝生無話可說。他想起了早就有的疑惑,捧住穆如歸的臉,認真道:“九叔,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夏朝生的眼裏滿是關切,波光粼粼,穆如歸望過去,眼前浮現出夢裏憔悴的他,仍當那是自己的手筆,心虛地移開視線,直接落荒而逃:“我……我去金鑾殿儀事。”大梁年輕的帝王匆匆跑出鳳棲宮,留下了兀自思索,愁眉不展的皇後。夏朝生捂著小腹,問一直沉默的夏花:“你說,九叔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夏花嚇得差點跪在地上:“怎麽會?陛下成日不是去金鑾殿,就是在鳳棲宮中,哪能出什麽事呢?”侍女當夏朝生懷疑陛下身邊有了旁人,連忙道:“就算真的有,奴婢也不會瞧不見啊!”夏朝生哭笑不得:“我沒有懷疑九叔,我就是……我就是……”他狐疑地盯著自己的肚子:“我難道是孕中多思了?”夏花還沒什麽反應,夏朝生先把自己驚出了一頭的汗。不了吧。他可不想自怨自艾。左思右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夏朝生最後也選擇了和穆如歸一樣的解決方案。他讓夏花去找欽天監算天象,得出了一個和穆如歸得到的,幾乎半差不差,且好得有點不真實的結果。夏朝生:“……”夏朝生迴憶著前世死後跟著穆如歸看見的畫麵,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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