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張骷髏臉,宋流風真的很害怕。 尤其是她頭腦還有些暈沉,意識大多還停留在被“朋友”下藥灌酒的時候,此時突然出現在爆肚館,一時間還沒有理順過來發生了什麽。


    她扭頭看向憨直的胖子,低聲問:“你們要幹什麽?”


    胖子水共波嘿嘿一笑,隻是朝骷髏方無邪努努嘴。方無邪道:“我叫枯木,他的名字你最好沒忘。”


    宋流風還真把這胖子的名字忘了,但看到枯木骷髏一樣的臉,她又不敢忘記,隻能仔細迴想。好在那張巨大的花斑皮毛讓她印象深刻,還真讓她想起來了,低聲道:“記得,他叫水共波。”


    宋流風見骷髏的表情木然,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麽,隻能自作幽默的又加了一句:“姓水的人不多,聞說是大禹治水時留下的姓氏。”


    水共波見方無邪還不言語,不忍心看這姑娘忐忑,咧嘴笑道:“跟禹皇沒關係,我是在瑤池旁出生的,當時驚了水神,怒濤衝天,逍遙子就叫我水共波。”


    宋流風有些感激的看了看水共波,這胖子雖然長得很胖,但其實很清爽幹淨,而且人似乎不壞,很憨厚真誠,隻不過他說的什麽禹皇、瑤池、水神、逍遙子的,莫不是傳說中的中二病患者?


    方無邪之所以沒有說話,是因為他想到了妹妹葉流雲。他一向自認為記憶超群,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可若真的跟妹妹葉流雲相比,他還差得遠。


    記得小時候家裏錢串子(蜈蚣的一種)肆虐,妹妹最喜歡玩的遊戲就是在他把錢串子拍成肉泥之前,說出錢串子有多少對腿。而他即便是絞盡腦汁,也最多是記住一共打死了幾隻錢串子而已。


    他來找宋流風就是懷疑宋流風和妹妹的關係,可宋流風連五個小時前聽到過的人名都差點記不起來,這和妹妹比要差得遠了。


    “嗯,我們不是壞人,他剛剛把你從虎口裏救出,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經過方無邪的一頓嚇,宋流風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也想起來在酒吧被損友下藥,又強製灌酒的事情。她雖然叛逆,卻也明白如果胖子水共波沒有出現,她十有**要被弄到床上任人擺布了。


    她點了點頭,看到胖子那張憨厚的臉,小姐脾氣又上來了,哼道:“雖然得謝謝你,可我那車……”


    “賠,我說過我賠……”


    水共波陪著笑,還要繼續承諾,卻見方無邪一揮手,冷冷道:“別欺負我師兄,是你突然變道要插車,撞了你也是你全責,自己想辦法去修。何況能開得起瑪莎拉蒂的人,想必也不會在乎這點小錢。”


    宋流風急了:“喂,還小錢,修車得三十萬,那些狗屁警察破壞了現場,還沒有責任認定書,保險公司隻給賠十萬,二十萬是我一年的開銷!”


    方無邪看到宋流風的眼睛,就想起了妹妹葉流雲。他很不喜歡宋流風這種大小姐脾氣,尤其是想到她一年白白有人給二十萬開銷,可妹妹卻憑自己的手段支撐起了一個商業帝國,所謂的紈絝子弟,大抵說的就是宋流風這樣的人!


    水共波見方無邪又冷著臉,忙道:“要不行你就把那皮子賣了,一定能抵得上修車錢了。”


    宋流風哼道:“你真當我是冤大頭呢。買個貂才多少錢,就你那沒加工的皮子,就算再大一倍,還能值二十萬?得了得了,你也別跟我說了,算我倒黴。”


    “你要是倒黴,此時應該被那幾個酒吧的流氓撲到在床上,任其揉虐。而不是跟我們兩個救命恩人在這耍大小姐脾氣。”


    方無邪一翻眼睛,幾乎全白的眼仁把宋流風看得慎得慌,立馬禁聲不語了。


    “錢錢錢,你鑽到錢眼裏了嗎?張口閉口就是錢,做人能不能大氣一些。何況我師兄豈會騙你?那皮毛刀槍不入,水火難侵,是萬金難求的寶物。你太奶奶不是春季的風濕病又開始疼了麽,你把那東西找神針門的人做成坎肩、護膝,就算你太奶奶長成我師兄這樣,也能做出兩套吧,一套二十萬都是便宜的,你還能淨賺二十萬。”


    方無邪這一通教訓簡直是長輩訓斥晚輩,宋流風雖然不敢還口,但心裏是不忿的,尤其她根本不相信有什麽“刀槍不入、水火難侵”的皮子,更是覺得委屈的不行,眼睛裏竟然滾出淚珠來了。


    方無邪自小最怕的就是妹妹哭,宋流風有著和妹妹一模一樣的眼睛,他之前的一通訓斥,就是下意識的把她當成了妹妹,此時又看見對方哭,立馬沒轍了,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水共波沒有處理這方麵的經驗,他隻知道麵前的爆肚賊香,咧嘴笑道:“吃飯,很香。”


    宋流風一直餓著肚子,剛在酒吧還沒等好好吃東西就被下了藥,然後就“劫持”到這來,雖然心裏在腹誹這胖子真是個吃貨,不過那爆肚的確是香,餓的肚子咕咕叫,便流著眼淚開吃。


    這次有宋流風同桌,水共波沒風卷殘雲的吃掉所有小菜,卻是連著要了三大碗爆肚,把小二看的直咂舌。


    方無邪一直沒敢再說話,待宋流風吃完飯了,這才取出張照片遞了過去:“你認得她嗎?”


    宋流風吃飽喝足,心情也好了許多,微微昂首道:“誰能不認得她呀,華夏最傑出的年輕企業家。你們要打她的主意?我奉勸還是省省吧,前些日子黑龍馬場新聞發布會後,各國間諜蜂擁入京,據說抓住的人連秘密監獄都關不下了。”


    方無邪掏出個證件拍在宋流風麵前,金色的國徽在燈光下閃閃發光,裏麵大印清晰明朗,雖然“國家安全顧問”的名頭宋流風從來沒聽過,但憑借她自小在公文堆裏打滾,覺得這證件不像是假的。


    “我們是她的保護人。今天偶然見到你,想問你一些事情。”


    “問當然可以,不過我先聲明,我對她的了解,隻停留在報紙雜誌。”宋流風一推三六五,這是官場上慣用的手法,她在老太君身邊長大,這手段用個極其純熟。


    可方無邪卻並不問關於葉流雲的事情,而是問道:“我師兄叫水共波,名字的由來你也知道了。我叫枯木,是取枯木又逢春的意思,期望著身體快點好起來。那麽你叫宋流風,是因何而起?”


    宋流風還從沒有聽人問過如此奇葩的問題。姓是跟隨養母,名字也是養母起的,她哪知道這名字有什麽意思。流風、流風,流動的風唄,這或許是養母四處漂泊不迴燕京真實寫照。不過,她可不會將如此隱秘的事情對這兩個來路不明、目的不純的人說。


    “你或許不知道自己名字的意思,可你就沒有想過,”方無邪將妹妹葉流雲的相片推到宋流風麵前:“為何你的名字和她的名字如此像?流雲、流風,風雲相合,竟是如此之巧。據我得到的信息來看,雖然你的身份證上的年齡是十九歲,可實際上你今年才十八,而且生日正是三月二十二日,和她一樣。”


    宋流風現在最想做的就是不迴答這骷髏的問題,向他扔一碗爆肚後轉身就走。可她卻也明白這一胖一瘦兩個人絕不是好相與的人。不說旁邊這胖子的戰鬥力,單說麵前這陰森森的骷髏,看起來就不像是活人,難保會使出妖法什麽的,還是虛與委蛇的好。


    “你既然調查我了,就應該知道我是個孤兒。我的生日就是身份證上的日期,每年我都是這麽過的呀!”她裝作乖巧的模樣,眼睛卻偷偷的四處撒莫,尋找逃走的機會。


    “就沒有人說過,你和你養母長得很像?”方無邪又問。


    “你管的也太寬了,像不像還由得誰了。就沒人問你,長得為何那麽像骷髏嗎?”


    方無邪伸手點了點桌子上的照片,“你沒發現,你不隻和她名字像,你倆的眼睛幾乎是一模一樣。或許你不知道吧,她算是你養母的弟子,而她的父親,和你的養母也有一些關係。”


    “你到底想說什麽?”宋流風本身是對這種無端的調查很反感的,尤其是麵前這兩個人隻是見過第二麵的陌生人。可這骷髏一條條說出這個像、那個像的,讓她隱約有了些猜測,忍不住想問一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要說什麽。今日偶然相遇,看到你的眼睛,讓我想到了他。”方無邪又取出一張照片放在宋流風麵前。


    “他……他就是葉流雲的父親?”宋流風盯著照片上男人的眼睛,雖然沒有玄之又玄的感應,但那雙眼睛的確讓她覺得熟悉、親切。


    方無邪道:“這個人是我的恩人,你若和他有關係,我或許有責任讓你們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的目標是要對付我養母?”宋流風看多了歐巴劇,裏麵這類狗血的劇情太多了。


    “我是張老的座上賓,還犯不著跟一個宋家作對。哦,你可能不知道誰是張老,迴去問問你太奶奶,她應該很熟。”


    方無邪麵無表情道:“如果你是他的女兒、是她的姐妹,我就有責任讓你們知道真相。”


    “我不需要什麽真相,我要迴家。”宋流風心裏很亂,她終於說出了要離開的打算。


    “當然可以,我隻是請你出來吃飯,順便聊聊天。”


    方無邪做了個請的手勢,在宋流風起身剛走出兩步時,他又忽然說“等等”。


    宋流風最怕的就是轉折,嚇得僵立在那裏。


    【作者題外話】:相約八點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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