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判定有罪,那就是無罪。你馬上給張隊打電話,務必找到牟軍不在場的證據,而且要嚴防有人惡意破壞。”


    劉鎮遠馬上掏出電話叮囑張瀟瀟,方無邪則打開名卡證物袋,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在附近轉了一圈,基本記住了逃走之人身上散發的氣息,恨聲道:“為了陷害一人,而殺害三人。還真是我們的好市長。”


    劉鎮遠打完了電話,悄聲問:“如何抓兇手?”


    方無邪道:“你穩住這裏,盡量拖延,萬不可將此事弄得人盡皆知,到時候就坐實了牟軍殺人的罪名,我爭取把兇手抓迴來,到時候兩相驗證,不僅要洗清牟軍的冤屈,還要揪出幕後之人。”


    劉鎮遠被此種陷害手段嚇得心有餘悸,把執法記錄儀安在方無邪身上,囑咐道:“小心掉入敵人圈套,萬事記錄,好作為呈堂證供。”


    方無邪到是忘記了此事,心想還是專業的厲害,於細節上見真章。


    他開著執法記錄儀,沿著氣味追蹤出去。


    案發時正是深夜,此時距案發時間還不到一小時,街上人車稀少,殺手留下的氣味就顯得非常清晰。方無邪追出兩條街後,斷定殺手上了摩托車離開,隻不過此時留下的氣味又多了一人。


    “果然是有人接應呀。”方無邪心知此事越來越複雜,但牟軍救過蘇蘇的性命,而且年輕人除了有些偏激,還是非常不錯的,無論有多難,方無邪也要盡力而為。


    若是在白天車流量極大的情況下,方無邪是不可能追蹤飛馳的摩托車的,可此時是夜晚,冷清的街道上幾分鍾見不到一輛車。而且殺手心裏會下意識的避開大路,以防止被攝像頭捕捉到行蹤,就讓他的追蹤變得更容易起來。


    他一邊沿著氣味奔跑,一邊通知劉鎮遠此時方位,讓其查閱附近攝像頭,尋找一輛載人摩托車的蹤跡。


    就這樣,二人一個提供最新路線,一個緊守電腦前查看天網監控,很快就確定了一輛摩托車的行蹤。


    可惜的是摩托車已經駛出了城區,若是在市區,還能快速組織人手攔截,出了城區就得靠後麵追了。


    劉鎮遠要派人接上方無邪,可方無邪擔心殺手中途扔掉麵具,而錯失重要物證,便讓劉鎮遠派人追出,他依舊沿著氣味徒步追蹤。


    功夫不負有心人,方無邪追至中途,果然發現了殺手扔入路邊垃圾桶內的東西,正是卷成一團還沒有拳頭大的矽膠麵具。


    獲得如此重要的物證,完全就能否認之前警方所有的證據,此行追擊已經獲得了一半成果。方無邪這才上了跟在後麵的巡警車輛,直奔殺手最後出現在天網係統的一處地點。


    越往郊區跑,殺手留下的氣味越清晰,簡直是專門為方無邪量身定做的逃跑計劃。


    方無邪帶人直搗黃龍,直接闖入城郊的一處院落,不僅找到了殺手逃跑的摩托車,還找到了那名殺手。


    可惜的是殺手竟已被人殺死在房中。


    血液仍未凝固,殺手的死亡時間不會太長。而且接應殺手的人已經不見,十有**是那人下的手。


    方無邪沿著那人留下的氣味快步追了出去,卻在追及到國道路口的時候追丟了。


    那人的氣味消失了,很顯然是進入到了車廂內。國道不同於城區道路,晚上的時候比白天車還多,而且盡是氣味濃重的大車,此種複雜路段,除非方無邪的嗅覺再敏銳數倍,還有可能持續追蹤。


    抓不到兇手,就揪不出來幕後之人。方無邪心情很是低落,重新迴到殺手死亡的現場,看到殺手的樣子有些熟悉,忽然心中一動,這人豈不是南盜門交給劉鎮遠的那個摧花手!


    方無邪立馬給劉鎮遠打電話,告訴他此事。劉鎮遠無奈道:“這事兒忘跟你說了,那個摧花手的案子已經轉走了,證據不足,今天早上釋放的。”


    “我日你個仙人板板的……”方無邪氣的恨不得摔碎電話,他怒氣衝衝道:“張隊那怎麽樣?留下不在場的證據了嗎?”


    劉鎮遠歎道:“張隊住的地方晚上就停電了。”


    “那就是沒留下證據?”方無邪問道。


    劉鎮遠道:“別問了,你抓緊迴來吧,有你找到的證據,我保牟軍沒事兒。而且牟軍已經被關了起來,即便對方想再來一次暗殺什麽的,怕也不太現實了。”


    方無邪聽出劉鎮遠話裏有話,請一輛警車帶他迴局裏。


    交割完證物後,劉鎮遠神神秘秘的把他拉到角落裏,悄聲道:“張隊所在的小區集體停電,是供電局臨時線路修理,巧不巧?摧花手今早放了,晚上就弄出一身裝備去殺人,是不是更巧?”


    “你到底想說什麽?”方無邪疑惑道。


    劉鎮遠道:“這背過都有宋市長秘書的影子。”


    “你這不是廢話嗎,不是那廝還能是誰?”方無邪覺得這小子一定吃錯藥了,這是早就確認的事情,還用猜嘛!


    可劉鎮遠卻並未“醒悟”,反而用更低的聲音道:“這事兒不對勁兒,你怎麽這麽不開竅呢?”


    “我早就開竅了好不好,是你……”方無邪突然愣了一下,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眼劉鎮遠,見他肯定的點頭,疑惑道:“你這麽想有什麽證據?”


    劉鎮遠搖頭道:“我沒證據,可我做了這麽多年警察,左思右想也覺得這事兒不正常。你想想,如果這事兒成了,牟軍必須要吃花生米了,到時候張隊明知此份大仇,豈能不報?如果此事未成,被陷害的牟軍,以及張隊都有可能瘋狂反擊,對不對?如今張隊是利劍行動組要員的身份雖然仍是保密,但很多人都知道了此事。而我和張隊是南盜門改組中的功臣,你想想,依宋市長的智商和一貫隱忍手段,他會在此時不理智的出手嗎?”


    經劉鎮遠一分析,方無邪覺得還真是這個理。他悄聲道:“上次我獲選湖州市十大傑出青年,豈不是陳源在宋聯合麵前多說了一嘴,這個人為何要幫我?”


    劉鎮遠道:“你問我,我還問你呢。上次你說他不是你的人,這次我算是信了。可他憑什麽幫你?”


    “是呀,當時隻顧著好處了,就沒在意這件事情。”方無邪心中暗自推測,“不是沈紫嫣的人,不是黃守的人,更和我沒一毛錢關係,可他卻為我說了一句話。說起來也算是我的恩人,可他憑什麽對我施恩?當時的情況,還有誰會幫我?”


    方無邪把朋友和敵人,在腦海中一一列出,刨除已經親口否認的朋友們,那剩下的就隻有敵人了。


    當時的敵人有南盜門胡家丁銀蕭炎,這些人有什麽理由幫自己呢?


    南盜門絕對是不可能的了,當時自己和南盜門是大殺特殺的關係,南盜門恨不得自己馬上就死,不可能做這種事。


    胡家應該也不太現實,蘆葦村那次殺手案百分百是胡家做的,他們也不會為自己如此助力。


    難道是丁銀?迴雁峰一戰過後,丁銀及其幸存的手下鐵手和無情盡皆消失,這夥人絕對是以為報了仇後離開湖州了。何況他們並不知曉自己“方蘇”的身份,不可能有目的的施以援手。


    那就隻能是蕭炎了!


    自己迴到湖州就和蕭炎結了仇,可當天自己就住到了沈紫嫣的家裏,這一點蕭炎一定是知道的。後來自己表示過要和解甚至請罪的意圖,隻不過因各種事情耽擱,直到前些天在狼洞前才再次見到蕭炎。


    蕭炎對自己的態度表明,因沈紫嫣的關係,很明顯他已經不記“前仇”。既然能不記仇,那會不會偷偷施恩呢?


    這絕對是有可能的。如果陳源是蕭炎的人,到是能解釋得通了。


    方無邪將自己的推測說與劉鎮遠,劉鎮遠一拍大腿,肯定道:“十有**了。你想,當初蕭炎有理由對你施恩,以圖將來有需要時挑明得報恩。此時蕭炎也完全有理由做出這樣的事情。”


    “什麽理由呢?”


    “你說過蕭炎睚眥必報,那日在濃霧大陣前,宋市長如此逼迫蕭炎,這還不是理由嗎?無論這事兒成與不成,因為陳源曾在其中出現過,宋市長的嫌疑就無法洗脫,最終結果絕對不會好過,這還不夠嗎?”


    方無邪心想,這當然不夠,你說的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好多事情你不知道,如果這事兒真的是蕭炎做的。那麽對蕭炎至少有三件好處。


    第一件如劉鎮遠所說,是為了報複宋聯合。


    第二件卻是要一勞永逸解決牟軍。牟軍是從蕭炎那獲得了霸道強橫的力量,他本是蕭炎的人,可經宋憲明一事後,很明顯蕭炎已經失去了控製權,蕭炎怎能不想辦法除掉牟軍?


    第三件就值得小心了,恐怕蕭炎已經察覺甚至是知道利劍行動組在對付他。或許在蕭炎想法中,你們既然要對付我,那我不如先出手對付你們。張瀟瀟不是曾經支持方無邪嘛不是行動組的要員嘛不是如今還在調查我嘛,我先把你弄亂,看你們行動組如何決斷!


    【作者題外話】: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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