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那個模糊的影子教方無邪運刀,他的堅持就有了方向。


    既然神魂不能適應肉身的力量,就想辦法讓肉身去適應神魂。而這個方法就是盡量減輕運使身體所消耗的能量。


    人隻要活著,就會消耗著能量,而消耗能量,就意味著神魂在承受著壓力。


    有些能量的消耗是看得見的,比如說吃飯時要動嘴走路時需要邁腿,甚至就連睡覺時很多人都是咬緊牙關肌肉繃緊。


    而有些能量的消耗是看不見的,是不經意的。比如說握拳向前擊出,大部分的人運使的力量是通過指掌腕臂而來,但在擊出的過程中,身體的其他部位並非沒有消耗能量,必然會有肌肉緊縮神經緊張出擊過程中拉扯身體其他部位肌肉甚至是興奮下出汗等等現象,這些都在消耗著能量,而且所消耗的能量,有些時候甚至遠遠高於一拳擊出的能量。


    這就是為什麽有些人在打架時,不過是叫喊了幾句瘋狂攻擊了幾拳快速跑了幾步,但結束後整個身體都會虛脫。這種虛脫不是感覺,而是真正的消耗能量所至。


    方無邪頭腦中顯現運刀的影子,正是教導如何調動周身力量集中於一點的方法。通俗的講,也就是不讓能量浪費的方法。


    學會了這個方法,就能調動整個身體的全部力量。


    比如說舉重訓練,正常人雙臂能使出七十公斤的力量,身體其他部位也能發揮出七十公斤甚至更多的力量,可他不懂得調動整個身體力量,也許隻能舉起八十公斤的杠鈴。但如果學會了調運周身力量,能將全部力量疊加,很可能舉起一百公斤甚至更重的杠鈴。


    如果將舉重換成攻擊,每次出拳時身體的能量都能集中於一點,那麽從威力上說絕不止翻一倍那麽簡單。


    方無邪既想盡量減少能量的消耗,減輕神魂承受的壓力。又想提升自己持續戰鬥的時間,就必須學會這種調動身體力量的方法。


    可這個方法看起來很美,學起來卻近乎嚴苛。不僅需要學習的人有著超強的悟性,能夠知曉如何調動周身力量,更需要學習的人能夠時時刻刻將注意力放在對身體力量的掌控上,久而久之,形成身體的自然反射習慣。


    為此,曾經有一段時間,方無邪的好多舉動在旁人看來,已是病入膏肓之狀。


    吃飯時,他的夾菜速度極其緩慢生疏,不隻夾菜夾不住,甚至就連端碗的時候也會突然失手將碗摔落下去。吃一頓飯往往會用掉半個小時甚至更多時間,而且吃完後身體虛汗淋淋,憔悴不已。


    走路時,他雙腿虛浮,顫顫巍巍,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就連杵根拐杖都難以站穩,時不時就會脫力而摔倒。


    甚至就連和人說話,他也會經常嘴角漏風,唿吸急促,聲音高低難控。


    出現這種情況是方無邪減少了身體局部能量的使用,而試圖調動肉身整體力量的結果。比若說抓緊一個物體需要手部用出兩份能量,而方無邪手部隻用一分能量,剩餘的通過調動身體其他部位能量來填補。一旦調動失敗,物體脫落,看起來就像是虛弱得連抓東西的力量都沒有了。


    這種虛弱持續了好久,直到方無邪行走坐臥時習慣自然調動身體力量才有所緩和。


    今天,蘇蘇被人綁走,方無邪接連使用“攝魂”秘術,神魂已經變得虛弱,若是他沒有學會調動身體力量的方法,即便硬挺著找到蘇蘇,怕也再沒有力量去對付武功高強的綁匪。


    可今時已經不同往日,這段時間方無邪從未停止過學習使用調動身體力量的方法。雖然還不能做到身體能量分毫不損,但調動身體整體能量於一處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持續作戰的能力得到了翻番的提升。


    此時方無邪沿著氣味向前方狂奔,每一腳落下,他的身體肌肉都會共同發力,不僅有效減少了神魂所承受的壓力,還能讓整個身體共同承擔大地的反震之力,使得其奔跑邁步幾近無聲。


    劉鎮遠不敢開車怕打草驚蛇,拉著於果在後麵緊追,卻隻能看到方無邪像是一條黑煙越跑越遠,心裏不由嘀咕:“這小子平時虛弱得像是將死之人,可為何每次遇到事情時又能如此生猛?這不像是迴光返照,而且看起來似乎比我厲害那麽一點點……”


    劉鎮遠有些不太服氣,速度又快了幾分,於果唿哧帶喘喊道:“劉隊,慢點,會死人的。”


    劉鎮遠陰險笑道:“加快速度能不能把你累死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一旦方蘇的女人出了事兒,你準保活不成。”


    這句話比興奮劑還管用,於果眼神裏盡是駭然之色,腳底下的頻率比之前快得不是一星半點,甚至連粗氣都不喘了:“劉隊,要是早知道這事兒和方蘇有關,我打死也不會接這活的。”


    劉鎮遠道:“我可是刑警隊長,你明目張膽跟我說買兇殺人,就不怕我找你的麻煩。”


    “劉隊,話可不能亂說,我是到哪裏都不會承認這些事兒的。何況有需求才有市場,你就算抓了我,還有別人承接這活。我們南盜門嚴格約束手下,積極配合政府工作,若是其他人,保不齊跟政府添多少亂子呢。”


    聽到這話,劉鎮遠有些惆悵,歎道:“你的話有幾分道理,卻並不全對。你是聰明人,又是年輕人,眼光要放的長遠一些。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在你心裏要有計較。我這人喜歡和平,不希望有一天親自給你這個聰明人銬上銀鐲子。”


    交淺言深為大忌,劉鎮遠點到為止,於果也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劉隊,我現在還有些糊塗,我聽說那劉希敏是曹佳佳男人的情婦,怎麽又成方蘇的女人了?”


    劉鎮遠冷笑道:“我看你腦袋裏灌得都是大糞,你南盜門既然和方蘇結怨,竟然都不知道這小子的相好是誰。”


    於果訝然道:“不是大記者沈紫嫣嗎?即便不是沈紫嫣,或許是史惠晴或許是張瀟瀟隊長或許是大學生蘇靜,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劉希敏呀!”


    劉鎮遠伸手朝於果腦袋來了一下:“別**胡說,蘇靜是我朋友,跟這廝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於果一愣,甩出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劉鎮遠道:“說你蠢你還真蠢,你不知道劉希敏是張瀟瀟隊長的朋友嗎?而且這次你的人不隻抓了劉希敏,還把劉希敏宿舍的一個叫蘇蘇的姑娘抓走了。這蘇蘇和方無邪的關係可不一般,你就祈禱那個代峰峰不像你這麽蠢吧!”


    於果心中叫苦不迭,感歎流年不利。本以為這次的活是個沒有根基的女大學生,沒想到不隻牽扯出殺神方無邪,竟然還有可能得罪張瀟瀟那個難纏的女警官,看來真的隻能祈禱了!


    可劉鎮遠卻不給於果祈禱的時間,忽然停下腳步,一把揪住於果的衣領道:“不對,你要動劉希敏,可那些女生跑到ktv的主意卻是傳自於宋憲明。你當方蘇是傻子嗎?即便他能安全救迴二女,一旦想通了這個問題,也會把你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於果猶豫再三,沉聲道:“說實話,宋憲明那和我沒關係,我隻是知道了結果,然後告訴了代峰峰。”


    “這中間還有人在操作……哼,你想想如何解釋吧!”劉鎮遠鬆開了於果,繼續向前追方無邪。


    於果歎了一聲,解釋的事兒放在後麵,他此時隻希望能及時救出被綁的二女。至於救出人後代峰峰是死是活,他隻是中間人,活不活關他鳥事兒。


    在空曠的地麵,如果風向對的話,方無邪的嗅覺能延伸近千米。此時前方是樹林,嗅覺稍稍打了折扣,但五六百米還是能聞到的。


    他人還沒進入樹林,就已經能通過氣味確定那輛麵包車的位置,那氣味中還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


    方無邪心中一緊,仔細分辨了一下,發現麵包車旁的血腥味共有三處,卻不是蘇蘇或劉希敏留下。她們二女的氣味一直向西延伸,超出了他的嗅覺範圍。


    “逃走了,應該是牟軍。”方無邪見識過牟軍的武功,如果是牟軍救人,到讓他心下稍安。


    綁匪的麵包車並沒有深入林中多遠,油箱似被一腳踢壞,汽油漏了一地。麵包車東側不遠處有一輛自行車,牟軍應該是騎著這輛車追了近二十公裏。


    自行車旁地麵一片狼藉,不遠處倒著三個男人的屍體,死狀幾乎一模一樣,身上一道自行車胎痕,腦袋被硬生生擰了一圈。


    方無邪在自行車旁邊找到了蘇蘇的頭發,看情形是綁匪要再此處對蘇蘇和劉希敏動手,牟軍騎車突然出現,殺了三人,救下二女。


    可牟軍殺的這三人裏並沒有代峰峰,從現場打鬥痕跡能看出,殺完三人後,牟軍與代峰峰有了短暫的交手,然後帶著二女向西逃走,代峰峰從後麵追擊。


    方無邪心下驚詫,他見識過牟軍動手,這個張瀟瀟的表弟武功應該比那日的冷鋒還要高出一線。若是不顧後果拚命廝殺他或許能殺了牟軍,但若隻是普通切磋,他絕不是牟軍對手。


    可這樣一個高手,竟然被代峰峰逼頗逃跑,看來於果說的沒錯,這個代峰峰確實武功極高。


    【作者題外話】:第二章


    雖然快過年了,但明天還要上班的有麽有!


    自從規定法定假日後,到過年的時候很痛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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