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藝術學院發生的事挺突然的。


    侯成寶這兩天為了給方無邪留下好印象,就親自保護劉希敏。可今天早晨他從弟弟那裏才知道方無邪死了,一時間對保護一人得罪另一夥人的事到有些猶豫了。


    可他隨後又聽弟弟簡單說了昨夜發生的事情,才知道方無邪一人竟然能牽動那麽龐大的勢力,尤其是聽說方無邪的妹妹葉流雲不僅得到了宋家的幫助,還有能力讓華東軍區的軍人去助陣,其能量之大,根本不是他這種小嘍囉能揣度的。


    侯成寶人很聰明,知道混黑社會沒前途,尤其是弟弟被部隊清退下來後,為了弟弟,也不能再從這條道上混下去了,這才想尋個冷門,傍個大腿,這才唯方無邪馬首是瞻。


    雖然方無邪死了,可似乎他的勢力沒倒,而且其妹妹一個小女子,自然需要更多力量。


    有了這個想法,侯成寶決定繼續執行方無邪之前定下的任務。


    這任務來得太快了,下午五點多,劉希敏從食堂出來,幾個小混混不由分說就開始抽大嘴巴子,侯成寶先打了電話叫附近的弟兄,然後暴喝著衝了過去。


    別看侯成寶五十多人都沒打過方無邪,可他在普通人眼裏,還是個狠茬子,被他愣生生踹翻五人,拉著劉希敏逃了出去。


    之後在附近跑車的兩個兄弟趕來,接應上他之後,與對方八個混混對峙起叫罵起來。趕來的兩個兄弟裏,就有拉活到附近的鄭可。


    侯成寶以少對多,又不想下死手讓自己陷入死地,便和對方叫罵周旋,期間鄭可接了個電話,讓侯成玉想起了還可以向警方求救。


    最終這夥人沒打起來,當嗡鳴的警笛聲傳來後,那夥小混混見狀撒腿就跑。可是那個叫張瀟瀟的冷漠的女警官眼裏揉不得沙子,二十名訓練有素的特警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八個混混沒一個跑了的,被一陣暴踢,然後反剪著雙手抓走了。


    這是侯成寶第三次見到張瀟瀟,第一次是盛德齋,這女警當時應該隻是名看客。第二次是在巡特警大隊,他被方無邪逼迫去主動認罪,當時隻是遙遙的看了女警一眼,就被人帶走錄口供了。


    頭兩次見麵,他是賊,人家是兵。可這一次,他竟然和巡特警支隊隊長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雖然似乎地位依舊不對等,但心潮澎湃的感覺,仍是很難用筆墨形容的。


    張瀟瀟看侯成寶的眼神裏多少有些暖意:“我知道你是城北的侯成寶,是他讓你在這保護人的?”


    侯成寶知道“他”指代的是誰,但心機深,說話很有分寸:“他交代了我這件事,我怕有負所托,就一直親自保護。可這裏不是城北,還是讓劉希敏受了些傷。”


    “你弟弟很不錯,你也不錯。”張瀟瀟上了車,探出頭說:“以後有麻煩事,就直接給我打電話。”


    侯成寶點點頭,目送張瀟瀟絕塵而去,心中卻在慶幸自己這次真的賭對了,可惜的是那個猛人竟然被人爆頭而死,真是可惜了。


    此時在侯成寶眼中已經死去的方無邪,並不知曉外麵所發生的任何事情,他正在緩慢的恢複生機。而那個超級膽小的蘇蘇,看著方無邪身上的傷口逐漸縮小,腦海中漸漸形成一個與她膽量不相符的應急方案。


    夜色已濃,蘆葦村遊船租賃處還亮著燈。漆黑的湖麵上傳來嘩嘩的聲響,如果不是特意去聽,還以為是風吹蘆葦的聲音,不過隨著聲音漸漸變大,一個烏篷船從黑暗中劃到岸邊,最終停了下來。


    蘇蘇探頭探腦的伸出頭來,看到辦公室內的亮燈,心裏多少有些忐忑,但還是壯著膽子下了船,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到辦公室門外,聽到裏麵傳出電視的聲音,便鐺鐺的敲了起來。


    “有人嗎?我是來還船的,之前給秦大姐打過電話了。”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漢打開門,略有不滿道:“這都快九點了,怎麽才迴來。一個女娃娃也不怕遇到壞人。”


    蘇蘇抿了抿嘴,竟然嚶嚶的哭了起來:“大爺,我真遇到壞人了,嗚……嗚嗚。”


    都說女人是天生的演員,果然不假,眼淚說來就來,跟真事兒似的。


    老漢原本有些氣惱大晚上被挨折騰,可聽到女孩可憐的哭聲,有些慌了,忙拿著手電把蘇蘇從頭看到腳,疑惑道:“女娃娃,你遇到壞人了?看你還好呀,沒出什麽事兒吧?要不要我報警呀?”


    蘇蘇泣道:“我到沒事兒,可我男朋友卻被壞人打暈了,大爺,您能幫幫我嗎?”


    “人呢?”


    “就在船裏。”


    “你這孩子,快點打120呀!唉,快走,先去把人帶迴來,船上涼。”


    老漢邊說著就要往碼頭走,被蘇蘇拉住:“大爺,我男朋友被砍了兩刀,衣服劃得破破爛爛,但應該沒什麽大事兒了,就是他還昏迷著,您這有什麽三輪車嗎?我推他迴賓館,休息休息就好了。”


    蘇蘇說著自以為天衣無縫,實則漏洞百出的謊話,視線不經意的瞄過大門旁的三輪車。


    老漢開始時沒猜到蘇蘇在說謊,待推著三輪車到了碼頭,幫忙把昏迷的方無邪弄上了車,這才有些覺得不對勁:“姑娘,我看到你男朋友身上有新傷,還有結痂的舊傷,我看你還是報警吧?”


    蘇蘇心中一緊,紅著臉道:“大爺,我男朋友的舊傷是前些天和人打架弄的,您不知道,我們劇組裏總有各種鬧事兒的,這這偶爾打架到也不算什麽,要是有些小傷就報警,怕是以後都不好混了。我們也沒什麽能耐,丟了這份工作,怕是……怕是……”


    蘇蘇“怕是”半天,卻編不出來了,隻能嚶嚶的又哭了起來。


    女人的眼淚對男人來講是個大殺器,無論是年輕的還是年老的都差不多。


    老漢本來心有疑慮,被她這樣一哭,就忘了猜疑,反倒附和歎道:“唉,是不容易,我兒子今年就是丟了工作,否則我應該是在家抱孫子了!走吧,孩子,我幫你把他送迴去。”


    “不用了,大爺,我自己就能推,一會把車給您送迴來。”蘇蘇說得挺好,可她推車一會拐到左麵,一會腳蹬板裝到腿上,老漢實在看不過眼,再次接過了車,蘇蘇就在前麵帶路。


    老漢見蘇蘇去的地方並不是沿湖賓館,奇道:“孩子,你不是今天來的那個什麽唐朝劇組的嗎?你們不是住在沿湖賓館嗎?”


    蘇蘇解釋道:“大爺,這事兒要被同事看到了,又要嚼舌根子了,我們早在蘆葦賓館開了間房。”


    老漢連著哦哦兩聲,大有“我懂的”意思。


    蘆葦賓館算是蘆葦村很不錯的賓館,比一般的小旅館管理要嚴格的多,見一老一女架著個高壯男人迴來,保安就上前詢問。


    老漢抬頭喊了聲二愣子,保安果然一愣,笑道:“周叔,這怎麽了?”


    “滾一邊去,別啥也管。”老漢充分為蘇蘇打掩護,罵了一句就往裏走。


    “要我幫忙嗎?”二愣子追了上來,老漢道:“你忙你的,把這後生送迴去我就出來。”


    安頓好方無邪,蘇蘇送老漢出來,二愣子給周老漢遞根煙,老漢接過煙也不停留,邊走邊道:“你今天晚上班,那明天中午和你老爸去我那喝酒,我早晨打兩條魚。”


    “好嘞,周叔,就這麽定了,有事兒你給我打電話。”二愣子也挺識趣,沒黏糊跟上去。


    出了門,蘇蘇免不了嘴甜的說些好話,老漢好心的留了自己的電話,走了兩步又把蘇蘇叫住了,嚇了她一跳,原來是要把租船押金給她。


    蘇蘇找出押金票,卻沒把三百元全收迴來,硬是給老漢留下二百買煙,也算是交個朋友,結個善緣。


    進賓館後二愣子小跑兩不追上了她,問道:“妹子,你那朋友怎麽了?看那樣子,不是被打劫了吧?”


    蘇蘇此時最害怕這種熱心腸了,好在她之前來開房的時候是晚上六點,沒遇到這個二愣子,否則還真不好解釋。她有些尷尬道:“跟人打架了,不過愣子哥你別擔心,沒什麽大事兒,否則我們也不敢迴這住,這些周大爺都知道。”


    蘇蘇有時候膽小如鼠,可真要騙人的時候,還是能切入要害的。她看出來二愣子和周大爺關係不錯,就借助於信息的不對稱,博取二愣子的信任。


    二愣子點點頭道:“打架呀,我以前也總打架,不算事兒。不過你朋友沒事兒吧?我看他好像暈過去了?要不要我找個老醫生來?”


    “不用麻煩了,他身體好,以前也總這樣。”蘇蘇長得就甜美,聲音又柔柔弱弱的,對這樣的女子一般人生不出戒心,二愣子也留了電話,告訴她有事兒打電話,也就出去巡邏去了。


    再次迴到房間,蘇蘇算是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當時在小舟上琢磨了很長時間,否定了好幾條設想,最後覺得唯一可行的就是冒險把方無邪“運”到蘆葦村裏安置。


    在下午六點多時,她從一處無人地兒悄悄登岸,從蘆葦賓館開了房,本想買套衣服,可惜沒找到賣的地方,隻能買好吃的,再次迴到烏篷船上。


    這期間和租船的秦大姐打了招唿,也和劇組的虎哥請了假,待晚上九點多天黑人倦的時候,這才裝作剛剛返程去還船。


    不得不說,蘇蘇的心思挺縝密的,雖然在整體布局上有些漏洞,但本人卻有撒謊的潛質,關鍵時候應對都比較得體。


    而且在選擇旅館的時候,她的思維也是正確的。她沒有選擇人員混雜的小旅館,而是選了正規的賓館,這類賓館多少有些後台,警察不輕易查房,危險係數會大大降低。


    就在蘇蘇鎖好門,準備稍微歇一歇的時候,方無邪哼了兩哼,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先是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喜極而泣的蘇蘇,滿臉疑惑道:“這,這是哪?你又是誰?”


    :依舊兩章,第一章依舊是午夜十分……


    怕不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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