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並不知曉丁銀已經往花旗國派人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對手隻有方無邪,而方無邪的行動,一向都很有分寸。


    在蕭炎看來,這次兩個兒子被卷入間諜案,應該是方無邪倉猝做局,漏洞百出。此時底牌已經打出,他不需要對兒子的存在進行掩飾,就可以動用全部的力量解救兒子。


    果然,獅子搏兔下,蕭炎的人很快就解決了麻煩,給兒子辦完手續就能釋放了。


    隱藏在花旗國的蘇煙一直在關注此事,想要繼續威懾蕭炎,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其子孫迴國。蘇煙解決問題的方式從來都直奔主題,隻要在押解釋放人犯的過程中,開槍打傷一個兩個警員,蕭炎的兩個兒子必然又會拖入漫長的調查之中,而此舉也更能震懾蕭炎,讓他不敢再輕舉妄動。


    蘇煙選好了打黑槍的地點,一擊即退就能將事情解決,當她想要開槍的時候,從另一個方向卻有人提前開了槍。


    一名警員大腿中槍,鮮血飛濺,應聲倒地。


    朝著大腿打,看來另一夥人也並不是要趕盡殺絕。


    蘇煙一愣,馬上想到開槍的就是留住蕭炎兒孫的人。對方朝著大腿開槍,看來是抱著和她一樣的目的,並不是要趕盡殺絕。


    蘇煙快速的收起了槍,準備退走。下方人群中卻衝出幾名警員,一人撲身要去保護被槍聲下愣的蕭炎大兒子david,另外的人朝開槍的地方射擊,更有一人注意到蘇煙收槍時候的反光,指揮支援往蘇煙所在的樓搜索。


    不得不說花旗國警員專業素質還是很高的,突然遭襲後不是縮起頭等著挨打,而是快速反擊,試圖挖出隱藏在幕後的黑手。


    隻可惜如此亂勢,注定有人因此而受傷。


    撲身要去保護david的警員人高馬大,且緊張時分外嚇人。david從未經曆過此種情況,嚇得轉身就跑,此時他還未辦理完釋放手續。


    第三方勢力的槍手被一名警員開槍還擊,一發狠,一槍爆了那名警員的頭。保護david那人擔心對方繼續射殺,不得已舉槍朝david大喝:“站住,再跑我開槍了。”


    david迴頭一瞥,看到一個人腦漿迸裂,紅的白的飛濺的四處都是,哪裏還敢站住,直衝旁邊小路衝去。


    砰!


    從街角趕過來支援的年輕警察,手持冒煙的史密斯威森左輪手槍,看著腦門上被自己打了個洞的“逃犯”,從槍眼汩汩流出的紅白之物,一時間五味陳雜,也顧不得局勢有多緊張,俯身趴在牆角嘔吐不止。


    蘇煙見局勢已發展到如此地步,來不及去思考會引發什麽樣的結果,首先要做的就是快速轉移,逃離此處。


    花旗國警方本就集結得很快,此時又是在fbi分部的門口發生槍擊案,各種警員特工飛速將此地包圍,開始地毯式的搜索追蹤。


    蘇煙憑借超人的聽力,未曾與任何可疑人員打照麵,待到達安全所在後,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她這才想到蕭炎得知消息後,可能會有的反應,於是馬上給方無邪發了短信。


    至於丁銀安排的人,逃走的方式要比蘇煙暴力得多,十幾名警員死在他的槍下,因此擺脫警方追捕也比蘇煙晚了一些。不過早和晚效果並沒有什麽區別,因為方無邪和丁銀都沒有餘暇去看這則重要的消息。


    他們二人打鬥還在繼續,隻不過已經鬥得鮮血淋漓,筋疲力盡,骨斷神頹。


    方無邪的殺豬刀早已出鞘,丁銀的雙刀業已展開,三道利刃衝天飛舞,偶爾刀刃相撞,還能發出耀目的光芒,傳入耳中卻不是金鐵交鳴的脆響,而是雷電交擊的轟鳴。


    二人最初隻是拳腳相鬥,方無邪開始處於下風,隨著戰線的拉長,方無邪憑借變態的恢複能力漸漸扳迴局勢,到是越挫越勇,反倒能壓著丁銀一頭。


    丁銀無奈下甩出袖中雙刀,這才將戰況又拉了迴來。不過刀劍無眼,之後但凡受傷,皆有血肉飆飛而出,比用拳腳兇狠得多了。


    丁銀在道上的名號為鬼刀,其刀法詭異,角度刁鑽,雙刀忽隱忽現,可剛可柔。剛時堂堂大氣,如戰車般向前推進,無論擋在刀前的是石頭還是樹木,都能磅礴的刀勁碾壓得粉碎。柔時又如深淵碧水,至綿至柔,吞吐之間就將卸掉方無邪的磅礴巨力。


    與丁銀相比,方無邪看似胡亂劈斬的就稱不上刀法了,好在他對力量拿捏得及準,眼力也非比尋常,往往能在丁銀連綿的刀勢中尋到力量最薄弱之處,即便不能打破丁銀的刀勢,也能在絕處逢得生機。隻不過,這一次一次的生機,都是用一道道傷口換迴來的,說起來也殊為不易。


    在這個叢林中,比方無邪二人更不易的是此時背著葉流雲在林間瘋狂逃竄的侯成玉。


    大隊人馬的腳步聲踏碎了寂靜的叢林,離侯成玉藏身的地方越來越近。他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什麽樣的陰謀之中,但卻明白,剛剛對他開槍的那夥人,絕對不是方無邪說的警方救援人員。到是更像是國際雇傭兵或殺手組織。


    侯成玉背著昏迷的葉流雲,累的雙腿有些打顫,但死亡就在身後追擊,累死也隻能咬著牙向前奔逃,這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希望到底在何方呢?


    正北方是不能去的,他就是從那個方向逃出來的,萬一方無邪沒打過那個劫匪,迴去就是自投羅網。東北方也不能去,如果記得沒錯,那個方向直達青龍湖,若是後麵人緊逼過來,偌大的湖麵,又能往哪裏藏。


    唯一能去的,看來隻能是西北方了。


    侯成玉絞盡腦汁迴憶剛從部隊迴來時所看的地形圖,從西北方繞過迴雁峰,會遇到靈水擋路,若是速度稍微快一些,泅渡過靈水後,就進入了莽莽群山之中。到時候即便後方的敵人仍然追來,可折騰的餘地就大了許多,活下去的希望就更大了幾分。


    拿定主意後,侯成玉開始向西北方向逃亡。這個過程中,他發現後方敵人似乎並未全部朝他壓過來,而是隻分出十餘人,其餘的二十多人向方無邪那裏圍了過去。


    這些人的目標是方無邪……


    侯成玉猜想敵人的目標是方無邪,可他自身難保,逃的艱難。有一次敵人的強光手電從他藏身處閃過,若非有之無辜的老鼠嚇得逃走,他很可能就被敵人包圍了。


    若是沒有昏迷的葉流雲,侯成玉到是想出手搶把槍過來,可葉流雲毫無還手能力,敵人又步步進步,無法將其藏在草叢中,他隻能背著葉流雲盡量逃出此地。


    侯成玉終於跑到了迴雁峰西側,聽到了隆隆的水流聲,但後方的十餘人已經摸到了他的行進路線,整體的壓了上來,最近一人的距離與他相聚不足百米。


    這樣近的距離,他帶著昏迷的葉流雲,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泅渡過靈水,到現在似乎已經成了死局。


    葉流雲恰在此時哼了一聲,侯成玉心下大喜,如果葉流雲清醒了,也不是沒有偷偷泅渡過河的機會。


    他忙放下葉流雲,又是捏人中又是掐虎口的,這個昏迷數小時的女子可算醒了過來。


    讓侯成玉佩服的是這樣一個被人劫掠而來的女孩,醒來後不是歇斯底裏的喊叫,而是警覺的四處掃了一圈,這才悄聲問:“這是哪?我們安全嗎?”


    侯成玉搖搖頭,指著遠處悄聲道:“這個方向有十幾個敵人壓了過來,我們要泅渡過靈水,才能有機會活下去,不管你會不會遊泳,你必須相信我。你能走嗎?”


    葉流雲點點頭,拽著侯成玉的手爬了起來,腳步輕浮,身體還有些搖晃,但勉強能走了。


    侯成玉扶著她以蛇形方式,向靈水邊上前進,就在他們快到岸邊的時候,砰的一聲巨大的槍聲從右側不遠處傳,嚇得二人連忙找掩體藏了起來。


    砰!砰!


    又是連續兩槍從不遠處的岩石堆響起,後方叢林裏一片混亂,噠噠的槍聲朝這個方向胡亂射擊。


    來幫手了!


    侯成玉朝葉流雲點頭示意,小心的探出頭去,借著微弱的星光觀察形勢。就在東側不遠處的岩石堆裏,有個模糊的人影趴臥在那裏一動不動。


    叢林裏槍聲響了一會,見這麵沒有動靜,或許有人探出頭去,狙擊槍聲再次響起,緊接著就是一片的寂靜,連槍聲都沒有了。


    這一次侯成玉看得真切,確實是趴在岩石堆裏的那個人在幫忙,他雖然看不到剛剛一槍是否命中目標,但敵人的啞火應該能說明問題。


    岩石堆上的人緩慢的調整槍口角度,砰的一聲再次開槍,槍火剛一閃現,那人就矮身快步朝侯成玉的方向潛伏過來,然後就傳來劈哩啪啦的槍彈聲,打的剛剛那片岩石堆碎石飛濺,火星四射。


    那人間或停下腳步,或快如飛馳,幾個起落間就到了侯成玉藏身之處,竟是個看起來很是美麗的女子。


    那女子朝侯成玉微微一笑,又伸手幫葉流雲捋順頭發,而讓侯成玉詫異的是,一向冷豔不苟言笑的女東家,竟然沒有躲閃和反抗。


    “不要想著渡河了,敵人最少還有八人。”女子對侯成玉道:“看你潛行方式,應該是在部隊呆過,會用槍嗎?”


    侯成玉掃了一眼女子,發現這女子不僅帶著一套華夏特種兵常用的突擊裝備,還有一把88式狙擊步槍,和明顯與其風格不搭邊的格洛克17。他點頭道:“你這一身裝備我都會用,不過你怎麽帶這麽多槍?”


    “我從河對岸來,過河時遇到了狙擊手。”女子就是潛入此地的張瀟瀟,此刻並不是多說話的時候,她把88狙和格洛克17都給了侯成玉,想了想又把身上的92式手槍給了葉流雲,低聲告訴她用槍的方法,雖然不一定有用,但危急時刻還是有可能自保的。


    “你保護流雲,我去把那些人解決了。”


    張瀟瀟不容侯成玉分說,貓腰快步出了掩體,輕盈如狸貓的腳步聲被河流掩蓋,如一道輕煙般潛入到叢林之中。


    侯成玉看著張瀟瀟的身法暗自咂舌,他在部隊裏也是兵王級的存在,可和張瀟瀟一比,似乎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看著漆黑的叢林,侯成玉覺得那些愚蠢的追兵,或許真的有些可悲。


    :兩章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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