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是人形怪獸呀,怪不得老首長這樣重視他。”雷猛躺在草地裏深吸兩口氣,這才有力氣扶著被震得脫臼的右臂掙紮站起,嘟囔道:“傷筋動骨一百天,老子怎麽這麽倒黴呢。”


    雷猛單膝跪地,右臂支在地上,左手在肩膀上摸了半天,找準脫臼的方向,身體順著方向一抖,哢吧一聲就把脫臼的右臂接上。


    他齜牙咧嘴的晃了晃手臂,這種被強力震脫臼的傷勢,即便接上了,也要修養很久才能不留下暗傷,自己可真倒黴。


    他剛要下山,忽然聽到山上傳來一聲痛苦嚎叫,隱約看到樹木倒塌,轟轟巨響。


    那嚎叫聲雷猛再熟悉不過,正是平時喜歡吹牛兼打擊他的副隊長,也是負責第二關的軍中高手,冷鋒。


    嚎叫聲十分淒厲,卻又戛然而至,再沒有了一絲聲音。


    雷猛大驚,擔心冷隊出事兒,快步往山上跑去,待上了百多米,隻見冷鋒的防守點一片狼藉,灌木叢被成片的踏斷,不遠處還有棵碗口粗的鬆樹被攔腰砍斷,剛剛的轟然巨響,就是斷樹砸到其他樹木所至。


    還好,沒見到冷鋒的屍體。


    “我去,這小子身手要逆天,這麽快就搞定了冷隊。是掠走冷隊還是冷隊追著他上去了?”雷猛最初本想完成任務下山,可此時也來了興趣,繼續向上追擊。


    可讓他心驚的還在後麵,他才向上跑了五六十米,就聽到冷鋒高喝:“小賊,你給老子站住。”


    “你當我傻呀,我才不站住。”


    雷猛聽到方無邪哈哈大笑,中氣十足,聽聲音早已跑到百米開外了。


    “怎麽可能,和冷隊打鬥的聲勢那麽大,可到了隊長這,怎麽悄無聲息就過了關。”雷猛心中疑惑,又加了把勁兒,可算到了隊長守的第三關地點。


    隻見冷鋒正抱著昏迷不醒的隊長,在給他掐人中,雷猛訝道:“隊長怎麽了?”


    “不知道,和那個小賊一個照麵就倒下了,估計中毒了。”


    冷鋒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臉蛋兒,可隊長卻沒有醒轉的跡象,正著急時,懷中的隊長猛地打了個激靈,一拳揍在冷鋒的臉上,一個跟頭翻了起來,怒道:“冷鋒,你抱著老子幹嘛?”


    “幹嘛?”冷鋒捂著被打的臉怒道:“李忠人,我太陽你妹妹,隊長就可以隨便打人嗎?還有沒有人權,老子再也不救你了。”


    “救我?老子好好的,要你救?”李忠人摸了摸身上,似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到是指著冷鋒的脖子道:“你那個祖傳金鏈子呢,怎麽沒了?”


    冷鋒被他打了一拳,氣的不願意和他說話,罵了句“用你管”就匆匆上山。


    雷猛盯著李忠人的眼睛,疑惑道:“老大,你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不會是被那個方無邪給打傻了吧?”


    “方無邪!”李忠人經雷猛提醒,猛地一瞪眼睛,拍著雷猛肩膀道:“對呀,我剛和那小子說了兩句話,他人怎麽沒了?”


    “老大,你沒救了。”雷猛搖頭感歎,也不再理隊長,往山上開跑,“咱仨負責攔人,數你最窩囊,連敵人去哪了都不知道,我看你這個隊長要到頭了。”


    “到頭你妹,”李忠人比雷猛晚跑十幾米,卻在兩個唿吸就追了上來,給雷蒙一個栗鑿:“小雷子,你的意思是那小子把我弄暈過去了?”


    “你覺得呢?”雷猛累的唿哧帶喘道:“何止是暈過去了,你連發生什麽都不知道吧!”


    “要真是這樣,老子這跟頭可栽得大了,看看團長怎麽收拾那小子吧。”李忠人神色凝重,伸手抓住雷猛的胳膊,速度比雷猛單獨奔跑要快上很多。


    二人遠遠的就看到團長和冷鋒站在小路盡頭,那裏離山頂還有五十多米,方無邪早已經站到峰頂,和那個不算高大卻讓人有種淵渟嶽峙感覺的老人,在共同等待日出東方。


    李忠人到了團長身邊,要開口詢問為什麽沒留下方無邪,團長瞪了他一眼,從兜裏掏出一把槍扔給他,低聲道:“槍都被人下了還有臉來見我。”


    李忠人大驚,伸手從後腰一摸,果然手槍被人下了。想到自己無聲無息就暈倒,隱蔽藏在後腰的手槍被敵人摸走,他的冷汗就冒了出來。


    冷鋒站在一邊偷笑,李忠人心裏這個氣呀,眼神一掃,發現冷鋒手裏握著黃燦燦的金鏈子,正好漏出半截斷頭,斷口處齊刷刷的,一看就是被利刃切斷。想到檔案介紹方無邪有一把寶刀,李忠人就全都明白了,嘿嘿笑道:“我說你祖傳金鏈子怎麽沒了,原來被人一刀斬斷還給搶走了。”


    冷鋒扭頭不語,團長冷哼道:“別瞎咧咧了,誰打擾首長談話,一律七天禁閉。”


    眾人立馬不敢言語。


    山頂,方無邪正和一名老者迎風而立。


    一道金線渡在地平線上,越來越盛,越來越大,最終像是掙脫了所有束縛,從地平線下一躍而出,金光耀目,照徹萬物。


    這一刻,日出東方,天光破雲。


    老人盯了一會初升的朝陽,揉了揉眼睛,自語道:“唉,老了,看個日出眼睛酸脹的不行,你呢?”


    “還好,”方無邪揣摩不出老人話裏的意思,隻好小心答道:“不隻能看到耀目光芒,還能聞到陽光的味道。”


    老人一怔,哈哈笑道:“好一個聞到陽光的味道,如果我是個盲人,估計會愛死這句話了。”


    方無邪揉了揉鼻子:“這可不是比喻,而是真的能聞到,太陽一出來,所有的陰霾都被掃除了。”


    老人轉頭看向青山綠水的大好山河,點頭笑道:“你很好,比他推薦的還要好,比我想的還要好。”


    方無邪笑道:“老領導謬讚,我也就是那樣,最起碼現在還是通緝犯的身份。”


    “老領導?”老人重複一便這三個字,歎道:“他對你說我是他的老領導?”


    方無邪點了點頭。


    “也對,”老人指著下方四個壯碩軍人道:“守護第四關的是我的警衛團長,他若沒有直接放你上來,你有把握打倒他嗎?”


    方無邪道:“我其實沒練過武功,到是在山裏逃亡一個多月。若真的打鬥,別說第四關了,就是第二關那位,我也是占著兵器便宜,第三關估計更別說了。”


    “勝而不驕,很好。”老人點了點頭,主動伸手道:“扶著我去那麵坐一會,老了,看個日出都這麽費勁兒,還是你們年輕人好呀。”


    不遠處有幾塊圓滾的石頭,方無邪扶著老人過去,見石頭上微潮,就把外衣脫下來鋪上,撓頭笑道:“老領導,我可沒想著要溜須,隻不過這石頭上涼,怕您老著涼。”


    得嘞,這都明明白白的拍馬屁了,還說沒溜須,也就方無邪這種厚臉皮的人才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樣的話。


    老人指著他笑道:“講義氣誠實又不失圓滑,你比他當年要強很多。”


    方無邪和老人之間共同的“他”,自然就是張揚。方無邪不知過往事,不便插口亂說,隻是撓頭憨笑。


    不知如何應對的時候就沉默,這秘技絕對沒錯。


    老人似不小心緬懷了一下過去,這才開口道:“蕭炎,表麵身份是一家生物製藥公司的老板,實際上是中央警衛局華東區負責人。”


    方無邪道:“我知道他中央警衛局的身份,可這段時間卻查不到我們國家有這個建製。”


    “普通人當然查不到,因為這個中央警衛局本身就不在所有已公布的序列之中,甚至出了問題都不會對外承認。”


    老人揉著太陽穴,也不知道是想不起來了,還是在頭疼這個機構。


    “中央警衛局算是國家的特殊部門,更像是對內的特務機關,並不在建製之中。每個成員都充當觀察員的角色,用以保證政令通暢官員勤政百姓安康。這個部門**於軍隊和警察建製之外,權力極大,大多數中高層官員會偶有接觸,但限於此部門的性質,無人敢隨意泄漏其存在。”


    方無邪皺眉道:“聽著像是什麽錦衣衛東廠行走似的,現代社會怎麽還有這樣部門存在?”


    老人道:“不止我們國家有這樣的部門,可以說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都有,隻不過名字不同,側重不同而已。這到沒什麽好避諱的,這種部門的存在極其必要,總體上來說有積極意義。尤其是對我們這種發展中國家來說,更是不可替代的。”


    “這種部門隻手遮天,想殺誰就殺誰,想陷害誰就陷害誰,他們脫離於法律之外,要我說,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是社會不公的根源。”


    方無邪想到自己的遭遇有些激動,說完後又覺得自己有些過了,又圓話道:“其實社會公不公平我到不怎麽在乎,畢竟社會發展需要一個過程。我隻是被人陷害,有些激動了。”


    “激動就對了,我要是年輕時被人陷害,必定會拿著菜刀把敵人全部砍翻。雖然現在時代不同了,鬥爭的方式也需要轉變,但若連激動都沒有,也就枉活一世了。”


    老人身體瘦弱幾乎無肉,皮膚幹裂狀如枯樹,但說這話時雙目精光四射,到是讓方無邪心中一震,心道果然是老領導,人老勢足,這氣場足以震懾宵小。


    老人繼續道:“這些年國家經濟飛速發展,同時各種**大案要案也是時有發生。不客氣的說,每一次大案要案的破獲,都有中央警衛局的影子。這個部門猶如懸在所有中高級官員頭頂的利劍,讓他們即便真的貪腐,也不敢太過分。但所有事情興一利必生一弊,這個部門神秘的權力,導致某些人的行事肆無忌憚,這才會出現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方無邪道:“照您的意思,針對我的應該隻是蕭炎,或者其他部分人,而不是整個警衛局?”


    “警衛局代表是國家意誌,哪裏會針對你個人玩些陰謀詭計,針對你的,不過是些跳梁小醜而已。”


    老人扶著石頭站了起來,看著徹底騰躍出雲海的太陽,揮手握拳:“天光破雲,烏雲哪裏遮得住太陽!”


    :不要等到過了重陽節,才開始思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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