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射偏這一箭的學員真的已經哭了,他原本誌氣滿滿,覺得自己的射箭天賦很讚,可現在一搭弓射箭,雙手就不聽控製,像是中邪了一般。


    方無邪看著這個急的流出眼淚的學員,一下子想到了當日在楊樹鎮賓館發生的詭異事情。


    那時小丁原本占著上風,卻突然抽搐,他終於是把殺豬刀架在刀手小丁的脖子上,可小丁突然間發了精神病,竟然自己向前一步,死在殺豬刀下,甚至還在腦袋斷了的情況下,做出拋扔斷頭的駭人舉動。


    現在想來,無論是已死的小丁,還是現在這個射箭偏到姥姥家的學員,都像是牽線木偶一般被人控製,難道蕭炎竟然有這種本事?


    蕭炎向後瞥了一眼,得意道:“要不要我再讓人射一箭?這次射誰好呢?”


    方無邪猜測出了大概,哪敢讓蕭炎再來一次,他恨恨的把殺豬刀插迴刀鞘,寒聲道:“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和我真刀真槍鬥一次。江湖仇殺也都是禍不及家人,你用我妹妹威脅我,算什麽本事。”


    “我殺了你,難道就能得到那東西?你還是太弱,跟你玩一點勁兒沒有,要麽給我那東西,要麽不管你妹妹的命,我隻給你三天時間。”


    蕭炎欲轉身離開,這時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拿起來翻看後更是得意,把手機屏幕朝向方無邪,笑道:“看,短信來了,你妹妹正要吃飯,這小模樣俊的,真是個極品美女,若是被人砰的一槍爆了頭,到是有些可惜了。”


    蕭炎的臭嘴和當日在審訊室一樣,本想刺激方無邪再次主動出手,早先安排好的警察就會衝到射術館將方無邪名正言順的抓捕,沒想到方無邪竟然笑了,而且笑得還很燦爛。


    為什麽方無邪會笑?因為他看到蕭炎的彩信照片,不隻發現餐館外模糊的唐武身影,更讓他想明白了蘇煙前些日子發來的那條短信的意義。


    “其實你要那東西也不難,花旗國有一處旅遊勝地,名為大西洋城,我剛好認得一位名叫david的二十四歲男人,你說,我會不會將那東西給他了?”


    方無邪雙目緊盯著蕭炎,將他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當他提到大西洋城的時候,蕭炎手指不經意的抖了一下,當說道david的時候,蕭炎的牙齒咯噔響了一聲。這些細小的表情都充分說明,自己這次賭對了。


    方無邪眯起雙眼,仿佛毒蛇一般盯住蕭炎,冷笑道:“當然,我在花旗國朋友不多,還有可能將那東西放到長島的john手中了,唉,時間太久,我有些忘記了到底放在哪裏。要不然,你派人去查查?”


    蕭炎臉色變得鐵青,他曾經見過太多向他這樣的人,最後落得滿門滅殺的下場,因此早在二十年前,他就秘密將大兒子送到花旗國,次年又將小兒子也送了出去,而且沒將兩個孩子安排在同一處。


    二十年來,他每年都要環球旅行一次,借機和兩個兒子見一麵。


    一年僅此一次。


    這些還不算,他擔心一個兒子暴露後,被問出另一個兒子的信息,這二十年來隻說他們是獨子,讓他們根本不知道還有兄弟。


    可就是如此的隱秘,竟然還讓方無邪悄無聲息的摸清了兩個兒子信息,這個方無邪,到底有了什麽樣的際遇,才擁有這樣的手段?幫助他的人到底是誰,藏在了哪裏?


    蕭炎沒想到方無邪會用相同的手段來威脅自己,他沉聲道:“我決定不再給你任何時間了,你若現在不告訴我東西在哪,我馬上讓人動手抓走你妹妹。”


    方無邪惡狠狠道:“反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橫豎都是被你拿捏,我還能怎樣去在乎?現在隨意你去做任何事,但我警告你,你若真的敢動我妹一根汗毛,你的兩個兒子,一個剛滿月的孫子,還有所有與你有關的人,我都會一刀一刀將他們切成肉片,送給你吃火鍋。”


    “好,好,你很好!”蕭炎被方無邪的狠辣嚇得後退一步:“學會了狠勁兒,你這是要跟我拚個魚死網破嗎?”


    “笑話,”方無邪向前逼近一步,俯視蕭炎道:“我能隨時處理你的兩個兒子,可你就一定認為,你的人能成功的抓走我妹妹?你未免有些太高估你自己了,看來上一次被現場擊斃的教訓還不夠。”


    方無邪這話本是想借著警察的威懾而信口開河,卻不知蕭炎早就懷疑方無邪與唐家勾結。此時他如此一說,蕭炎就更加肯定了。


    蕭炎此次前來做了兩手準備,一手是激怒方無邪讓他主動出手,然後名正言順的抓走。如果這一手失敗,則通過捕殺葉流雲,威脅方無邪交出物品。原以為兩手抓兩手都能硬,到最後卻被方無邪反將一軍。


    蕭炎有些不甘心,卻也明白兔子急了還能咬人,何況方無邪絕不是隻吃蘿卜白菜的兔子,而是一個有頭腦有力量有運氣的老虎。


    與方無邪相鬥,越來越有意思了。


    方無邪伸出食指幾乎點在了蕭炎腦門上,寒聲道:“你我出來混江湖,就要講究江湖規矩,你想跟我玩,那咱倆就好好玩,各憑本事,輸贏無怨。但你若不講規矩,敢對我親朋出手,我的人也不會收手,會讓你斷子絕孫。”


    斷子絕孫四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的,蕭炎絕對相信,方無邪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好,”蕭炎慢慢向後退去,他也害怕方無邪突然給他來一刀,但嘴上卻不示弱,笑道:“當時留你一命真是對了,否則我上哪裏找這麽有意思的遊戲。”


    “遊戲開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就等著吧。”方無邪伸手抄起一把長弓,彎弓搭箭一氣嗬成,箭矢如虹擦著蕭炎頭頂飛過,咚的一聲插入大門正中央,寸許長的箭頭全部沒入,羽箭嗡嗡作響。


    蕭炎沒想和方無邪玩嘴皮子的遊戲,他隻防備方無邪出刀,退出二十米後覺得自己已經安全了,卻沒想到方無邪會突然射箭,箭矢從他頭頂飛過,急速的氣流刺激的汗毛炸起,他第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


    不過方無邪這一箭,也讓蕭炎看到了他的底線,那就是方無邪還不敢公然殺人。


    蕭炎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去,卻聽方無邪在後麵喊道:“蕭處長,不好意思,剛剛失手了,您可不要在意呀,下次再來一定射的準。”


    蕭炎沒理方無邪這種**裸的挑釁,他走出射術館,朝早就安排好的警察揮揮手,讓他們撤走,而他則上了汽車,心裏盤算下一步如何行動。


    蕭炎以前認為方無邪就是軟柿子,想怎麽捏就怎麽捏,沒想到方無邪連番遇到貴人相助,不隻更改了身份,竟然還能查到他的隱秘事情。


    蕭炎猜測很可能是唐家人幫助方無邪調查的,但思來想去,連組織上都不知道他把家人藏到了哪裏,區區一個唐家,怎麽可能有這種能力?


    如果說葉流雲是方無邪的軟肋,那蕭炎的兩個兒子也是他的軟肋。


    下一步的行動,必須先解決這個問題。


    首先,蕭炎必須查清方無邪身後到底是誰,才敢有更加過激的行動。而且,若將方無邪背後的神秘力量都挖出來,兩個兒子的危機自然就解除了。


    其次,要今早派心腹悄悄轉移妻兒,防止圖窮匕見時方無邪再次要挾自己。隻不過這一點有些讓蕭炎頭疼,就連當初一手提拔的小丁都能被上頭收買,還有誰能信得過呢?看來在不曾轉移之前,隻能和方無邪達成默契。


    第三,蕭炎要在防守中反擊,要麽再次陷害方無邪犯罪,要麽就想辦法拆穿方無邪的身份,名正嚴順的走法律程序抓走,到時候誰能賴到他蕭炎頭上?再次陷害的機會不好找,到是上一個案子已經定性,隻要拆穿方無邪身份就好。可這個方無邪如何修改的指紋呢?


    蕭炎認為方無邪絕對沒有時間做手術改變指紋,那麽很可能是通過某些秘法。既然秘法能更改,就自然能再次變迴去。他坐在車裏慢慢思考,終於想到了一個人,或許那個人有辦法讓方無邪的指紋變迴從前。


    蕭炎笑了,他沒想過一個螞蟻突然有了大象的力竟然這麽難纏,不過螞蟻終歸是螞蟻,既然要戰鬥,那麽就從此時開始吧。


    實際上對於方無邪來說,從他被陷害那一刻起,戰鬥早已經開始了,而且他也從來沒有懈怠過。


    看著蕭炎坐車遠去,方無邪眉頭緊鎖,他此時算是明白了,為何蘇煙等人藏在暗處一直沒有出現。若當日蘇煙得到視頻文件後直接站了出來,憑借蕭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隨意殺人的風格,恐怕早就被蕭炎以各種理由抓捕甚至抹殺。


    形勢不如人,隻有隱藏起來才能算是一支奇兵,才能更準的抓住蕭炎的痛點,讓蕭炎有所顧忌,不敢肆意妄為。


    方無邪感謝蘇煙等人為他做的事,可惜無法親口說聲謝謝。他站在射術館門外四處張望,感覺蘇煙一定就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自己,也許還會握緊拳頭,很勵誌的說出:絕不輕易認輸!


    可這句話自己真的有說過嗎?如果生命中曾和蘇煙有過交集,為何會沒有記憶?


    方無邪仰望長空,思緒跨過悠久的歲月,憶起曾經四處流浪的日子,那些漂泊的滄桑曆曆在目,恍惚中似乎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站在茫茫大雪裏,朝著他揮手作別。


    畫麵虛無又縹緲,卻似深深鐫刻在他記憶深處,稍一觸碰就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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