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邪不想暴力抗法,卻也不願被人押送迴警局。


    開玩笑,哥現在是有身份證的人,又沒有案底,憑什麽你們說押就押送,再不濟也得用上個“協助調查”的說法。


    那兩個警員聽令要拽方無邪下馬,他也做出了要下馬的動作,手中馬鞭卻奇快無比的朝劉德恆抽了過去。


    這一鞭子是跟關小妹學的,又快又狠又準,啪的一聲打在劉德恆握槍的手腕上。


    劉德恆隻覺右手一麻,像是被毒蛇狠狠的咬了一口,下意識的手一鬆,手槍竟然被對方用馬鞭硬生生奪走了。


    方無邪揮鞭奪槍隻是一瞬間的事兒。此時要拽他下馬的兩個警員剛走到黑龍旁邊,猶豫著要不要動手呢,就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定神看時,方無邪手裏已經多了一把手槍。


    方無邪長這麽大第一次摸這種鐵家夥,心裏多少有些小興奮。他拿著槍反正麵的看了看,用憋出來的生硬華夏語道:“去警察局,我要見你們領導,告你們持槍威脅我。”


    “你會說華夏語,還裝什麽裝。”劉德恆氣的跳腳,“給我擊斃了他。”


    方無邪突然舉槍對準了劉德恆,嚇得他一下子不敢說話了。


    “叫你妹,前麵帶路。誰迴頭我就打死他。”


    方無邪先用生硬華夏語說了這句話,又用鄂族語罵了他們一頓。就這樣兩種語言交替的來,那兩名警員早就相信他不是方無邪了,隻有劉德恆憋著一口氣,心裏更認定了他的身份。


    不得不說,劉德恆的直覺很準,可惜他沒有甘心為他賣命的隊友,更沒法子揭穿方無邪的身份,因此,當他被方無邪屈辱的押迴派出所時,已經注定了迎接更加屈辱的局麵。


    方無邪被“請”到了會客室,好茶好煙招待著,一個叫霍查布的鄂族警員陪著他用民族語言說話,當霍查布得知他是獵人村關寶的親弟,恨不得要與他浮上一大白,甚至東拉西扯的給他添了個身份,二叔。


    方無邪也是在對話中,知道了獵人村在鄂族中的地位,那相當於整個民族最後的自留地,守護祖宗傳統的聖地,關寶作為聖地的長,是民族中的英雄。


    霍查布問他殺豬刀是怎麽迴事兒,方無邪眼睛一瞪道:“小子,你難道沒割過麅子宰過野豬?咱們鄂族人,誰身上沒有個貼身家夥,那把刀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據說是上百年的古物。”


    霍查布十分汗顏,他小時候也有一把小臂長的快刀,後來考上了警察,迫於政策要求,就把刀壓在箱底了,多年過去,都快忘了鄂族人,應該每人都有一把刀。


    霍查布和方無邪談了許多獵人村的風俗習慣,請教了入山狩獵的要點,這才說出去看看,晚上一定喝上一杯。


    霍查布出了會客室,擦了擦滿頭的汗水,這一通探底的對話可難為死他了,尤其是無邪的輩分真的算是他二叔,如果有一天被老爹知道今天這事兒,免不了一頓鞭子。


    他顛顛跑到監控室,見所長和副所長都在,很鄭重道:“張所,劉副所,你們一定看到了,他鐵定不是那個方無邪,而是正經的鄂族人。”


    “身份證驗真獵人村核查指紋核查都沒問題,現在小霍和他的對話也充分證明了他的身份。我想我們抓錯人了。”


    張揚將此件事拍板定性,劉德恆臉色鐵青沒有說話。


    張揚道:“雖然我們抓錯人了,但德恆同誌做的很好,做警察必須要有這種細致的心態,才能不放過一個罪犯。”


    監控室裏的警員都鼓起掌來,劉德恆尷尬的笑了笑,臉色卻是鐵青的。


    劉德恆認為,張揚是在借此機會侮辱他。


    可憐張揚這個老警察,人品是沒得說,本想著說好聽的給劉德恆舒舒心,卻沒想到一句話把人得罪死了。


    既然確定了方無邪的身份,霍查布被“二叔”挑起的民族情緒一下子高漲起來,梗著脖子道:“劉副所,我二叔說,如果您不給他賠禮,他就要去政府告咱們野蠻執法。您看……”


    “哼!”劉德恆冷哼一聲,卻沒有動彈。


    張揚做和事佬道:“還是我去吧,這隻是誤會,不算什麽大事兒。”


    “那就謝謝張所了。”劉德恆甩手出了監控室,跑到派出所外麵去抽悶煙,一根接一根,越想越是生氣,正要拿出電話和鎮長大哥發發牢騷,忽然看到張揚和那個叫無邪的鄂族人並排出了派出所。


    “賠禮道歉都賠到大馬路上來了!”劉德恆覺得有些奇怪,悄悄跟了上去,可是張揚老警察出身,反偵察幾乎成為被動技能,時不時迴頭看看,劉德恆根本不敢靠的太近,也就不知道二人在說些什麽。


    這兩人邊走邊談,大概有十幾分鍾,之後方無邪就上馬離開了。


    劉德恆雖然沒聽到實質內容,卻也不甘心,就那手機照了兩張照片,琢磨了半天,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肖處長,您好,我是楊樹鎮派出所劉德恆,您還記得我吧?”


    蕭炎嗬嗬笑道:“劉老弟,我怎麽能忘了呢,咱們可是戰友呀。你找我有什麽事?”


    劉德恆覺得心裏暖暖的,人家這樣一個大領導,竟然還記得自己,自己的麵得多大呀,他在電話這麵略微躬身道:“是這樣,我今天抓了一個人,跟我們要抓的通緝犯方無邪長得一模一樣,可惜驗明正身竟然是個鄂族人,不是方無邪。原本我也信了,可我發現我們張揚所長,跟那個人悄悄會麵,談了很久,這才跟您匯報一下,請您指點指點我。”


    劉德恆把照片給蕭炎發了過去,不一會就得到蕭炎的迴話,“劉老弟,你真是個優秀的警察,我相信天下間沒有這麽巧的事兒,但那人身份已經確認一次,就不方便再抓了,否則容易引發民族矛盾。你可以從張揚下手,他既然找上張揚,就說明二人有勾結,你監視張揚,就能找到他的弱點。這案子是咱們倆的,適當時候,我一定會支持你,要人給人,要政策給政策。”


    實際上劉德恆也有監視張揚的想法,他就是想用這個機會,與蕭炎勾搭上,到時候更進一步,無非是人家一句話的事。


    打完電話,劉德恆心裏也舒暢了,跑到鎮長大哥將事情說了一遍。劉鎮長眉頭緊鎖,歎道:“德恆,這事兒你先和我商量一下好了。自洋洋出事兒以後,我幾乎每天都看一遍那個案子,雖然所有線索都指向了方無邪,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當然,他對不對不要緊,咱抓住他再審就行。可是那個蕭炎絕對是笑麵虎一個,我怕和他相處,我們被他賣了都不知道呀。”


    劉德恆道:“哥,你就是太小心了。人家那麽大領導,有必要賣咱們嗎?何況這事兒本跟他沒關係,適逢其會趕上這個案子,卻不遺餘力的幫助咱們,那是恩人呀。”


    劉鎮長心裏還是覺得不對,但弟弟說的也沒錯,歎道:“總之你以後有事情,先和大哥商量一下,然後再做決定。羊羊的死讓我心痛,更讓我害怕,我從未見過這樣殺人的,就怕裏麵不尋常呀!”


    劉德恆暗自搖頭,心想大哥老了,又經過喪子之痛,已經不適合上陣搏殺了,不過沒關係,還有兄弟幫忙,這輩子錯不了。


    唉,這個倒黴催的兄弟!


    方無邪不知道他和張揚的會麵,已經被劉德恆看到,更不知道劉德恆已經通知了蕭炎。他對張揚表明了身份,但因為牟軍的事情,沒有告訴張揚自己要去湖州找電腦。隻是請張揚協助調查劉洋的信息。


    張揚也覺得這是一個方向,畢竟對方為了陷害方無邪,就將一個無辜人斬首,這種理由說出去有些牽強,有種可能是劉洋不小心牽扯到了什麽東西,才遭到了滅口。


    因此張揚同意了方無邪調查劉洋過往的請求,且和方無邪互相留下了聯係電話,以備實時溝通。


    方無邪來楊樹鎮的目的完成,也通過這次被抓,在法律上明確了身份,再也不擔心走路遇到警察了。便駕馭黑龍,一路向南,直奔臨海的省會,湖州。


    楊樹鎮到湖州的距離約有三千公裏,但方無邪自知騎馬而行,不方便進入特大城市轉悠,隻能看著地圖提前繞城而行。在一個馬匹不適合走堅硬的柏油路,容易讓馬蹄和骨骼受傷,而全華夏都在進行公路硬化,方無邪隻能花更多的時間,盡量找尋草地和沙路,最不濟也是土路才讓黑龍盡情飛馳,,這樣一來總體距離接超過三千五百公裏。


    黑龍雖然奔跑速度極快,要是拚了命的跑,日行千裏,夜行八百這種傳說中的事兒也能做得出來。但它畢竟是馬,不是真的龍,若真的這樣跑,估計不用幾次就跑廢了。


    方無邪舍不得黑龍,就隻能舍出時間,每此都是跑一段路,歇一段路,一天平均三百多公裏,對於黑龍來說就不算什麽難事了。


    十天過去,正是八月二十六日,農曆七月十四。


    方無邪一路風塵,縱馬江湖,終於到了湖州市北部的門戶,十八度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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