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中所有的人都停下腳步。蘇沫站起身來,緊緊盯著在黑衣保鏢中一臉傲然站著的薇薇安。


    現在看見的薇薇安沒有了大腹便便的樣子,恢複窈窕身材的她看起來比以前美麗十倍。


    她長發優雅地盤起,頭上帶著一頂蘇沫剛才透過窗戶看見的歐式蕾絲遮麵淑女帽。她穿著一身才裁剪貼身的套短裙套裝,胸前戴著一朵美麗的鑽石胸花。


    眼前的薇薇安,美麗、神秘、優雅中帶著蝕骨的勾魂魅力妲。


    她也看見了穿著白裙的蘇沫,塗了嫣紅口紅的唇一勾,上前幾步,笑得冰冷:“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你啊。南宮沫小姐!”


    蘇沫顧不上自己手臂因為剛才那一跌的疼痛。她注視著薇薇安,狐疑地問:“你怎麽會在這裏?薇薇安小姐?”


    薇薇安笑意不改,口氣中帶著高傲與不屑,冷冷地說:“這是家族生意。南宮小姐就不需要知道了。”她說完轉身就走。


    蘇沫一急,分開保鏢的圍攏攔住她的去路,緊緊盯著薇薇安,急切地問:“楚生呢?你不是和楚生結婚了嗎?為什麽……為什麽你還會和慕言司談生意?楚生知道你來這裏嗎?”


    薇薇安臉色沉了下來,冷哼一聲:“林楚生嗎?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我和林楚生結婚就是為了成為林家的太太吧?”


    “那你要的是什麽?!”蘇沫一顆心提得高高的。薇薇安這個女人太不簡單了,為了套牢林楚生甚至不惜代價懷孕……


    對!


    懷孕!


    這麽說,那個孩子……不是林楚生的?!


    蘇沫推演出這個結論來,震驚無比地看著薇薇安。她幾乎是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咬牙問:“那個孩子……是你……是你騙了所有的人?”


    薇薇安不提防蘇沫忽然抓著自己的衣領。她想也不想一巴掌扇上蘇沫的臉。蘇沫驚唿一聲被她打翻在地。


    薇薇安臉色鐵青地整了整自己的領子,對自己身邊的保鏢冷冷吩咐道:“還不趕緊這個瘋女人趕走!快點!”


    蘇沫被打得臉頰高高腫起,白皙的臉上還有幾道殷紅的指甲劃過的痕跡。剛才薇薇安那一下實在是又狠又快。


    保鏢得了吩咐把蘇沫從地上拉起。蘇沫手臂受了槍傷,保鏢粗魯的拉扯令她痛得臉色煞白。而一旁的別墅裏麵的保鏢一見冷著臉色將蘇沫搶了迴來。兩隊人一拉扯,蘇沫的手臂更痛了。


    正在這時,走道盡頭傳來一聲冰冷無比的聲音:“都住手!”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聲嚇了一跳,紛紛住了手。蘇沫痛得捂住手臂靠在一旁的牆邊。她現在臉頰也痛,手臂更是痛得像是要斷掉。她腦中亂哄哄的,為自己剛剛得出的結論驚得迴不了神。


    薇薇安看見走道盡頭的人,眼睛一亮匆匆走上前,行了個標準又優雅的屈膝禮,畢恭畢敬地說:“尊敬的皮埃爾斯公爵先生……”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身冷然的慕言司早就目不斜視地越過她,扶起臉色痛楚的蘇沫,皺眉問:“你怎麽了?”


    走道上所有的人都驚訝得合不攏嘴。薇薇安更是尷尬地立在原地,不知這個屈膝禮是要繼續還是趕緊起來。


    蘇沫額上冷汗冒了出來。她咬著牙搖頭:“沒事,就是剛才被扯了一下,好像……傷口裂開了。”


    慕言司一聽,殺人似的冰冷目光掃過走道的黑衣保鏢,冷冷問道:“剛才是誰拉扯了南宮小姐?”


    他的聲音不高,可是聽起來分外駭人。那深碧色的眼睛不怒自威,看得人心中不由地打著寒顫。走道鴉雀無聲。薇薇安輕咳一聲以示意自己的存在。


    她走上前,擠出笑臉,嬌聲說道:“皮埃爾斯公爵先生,剛才都是誤會啊……嗬嗬……是一場誤會……”


    慕言司似乎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冷冷看向她,問:“是誤會嗎?在我的地盤打人也是誤會了?”他一指蘇沫紅腫的臉頰,薄唇勾出一抹冷酷的微笑:“張小姐,你問問道上,打了我皮埃爾斯公爵的人現在還有幾個人活在這個世上?”


    薇薇安一聽,美麗的臉上猛地抖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道格拉斯.lj.皮埃爾斯公爵的冷漠和殘忍威名遠播。她竟然忘了在他的地盤上一定要謹慎再謹慎的,竟然忘了!……


    慕言司冷冷盯著臉色大變的她,對手下吩咐:“看在你父親的份上,張小姐自斷一隻手掌就算是賠罪了。”


    薇薇安臉色一白,退後幾步擠出一句話來:“皮埃爾斯公爵先生,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慕言司恢複蘇沫熟悉的冰冷神色,微抬下巴,冷笑:“先打人的是誰?難道不是你嗎?”


    薇薇安的手顫抖起來。她不甘心地辯解:“我……這絕對是誤會!誤會!……皮埃爾斯公爵先生,我們還有很多方麵可以合作的!我們……我們才是朋友!對待朋友您這樣做不合適!”


    “張小姐又錯了。道上的人都知道,我道格拉斯.lj.皮埃爾斯沒有朋友。”慕言司似笑非笑地糾正。


    他的聲音已經不耐煩,開始示意他的手下上前。


    一旁的蘇沫一驚,慕言司的脾氣絕對是說到做到。薇薇安剛才打了自己一巴掌,慕言司看樣子是真的要給她一個教訓了!她猶豫正想要勸阻。


    忽然一旁的薇薇安急切的目光掃到了她身上,急忙握住她的手,懇求道:“南宮小姐,你跟皮埃爾斯公爵先生解釋一下,剛才真的是誤會!誤會啊!”


    慕言司冷冷看著薇薇安,再看向蘇沫,問:“真的是這樣嗎?”


    蘇沫心中歎了一口氣,對他說:“剛才是我先抓住她的領子,所以……張小姐情急之下才推了我一把。斷掌的懲罰對她來說太過嚴厲了。”


    薇薇安長舒一口氣,轉頭對慕言司哀求:“皮埃爾斯公爵先生,如果您還不消氣,我會道歉的!我一會做出補償的!”


    她急忙對蘇沫道歉:“南宮小姐,是我的錯!”


    慕言司冷冷看著一臉哀求渴望的薇薇安,抓起蘇沫的手往樓上走去,冷冷丟下一句話:“你三天後再來吧。今天我沒有談事情的心情了。”


    薇薇安辛辛苦苦、打扮一新前來見他,沒想到卻因為這件小事被毫無臉麵地撩在了這裏。她看著被慕言司拉著的蘇沫,眼底掠過了冷冷的恨意……


    ……


    房間中彌漫著消炎酒精的氣味。紗布揭開,蘇沫原本已愈合得差不多的傷又崩裂了一塊,鮮血從手臂上滑落,與雪白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有些忐忑不安地看著坐在身邊的慕言司。後者擰著漂亮的眉,帶著無菌橡膠手套,正用手術鉗夾著一根細如牛毛、彎彎的針為傷口縫合。


    熟練又精細的動作堪比繡花。不一會,蘇沫那一小處崩裂開來的傷口又完好無損地縫合好了。


    他為纏上繃帶,皺眉吩咐道:“以後小心一點。這穿透傷本來就不容易愈合,現在又崩開一小段可能還要養一段日子。”


    蘇沫終於逮到機會問話,急忙問道:“薇薇安過來做什麽?”


    慕言司眼底掠過不悅,冷冷站起身來脫下手套,說:“談生意。”


    蘇沫沒注意他眼底的不悅,站起身繼續追問:“她是不是知道我在這裏?她……”


    她一句話還沒問完,腰間一緊已被一支修長有力的臂膀緊扣住。蘇沫一怔對上了慕言司深邃碧色的眸子。兩人靠得很近,蘇沫幾乎被他摟在胸前。


    她這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眼底的不悅。她結結巴巴地說:“我……那個薇薇安不是好人,我隻是想知道她到底來這裏幹什麽……”


    “她當然不是好人。我也不是好人。跟我來往做生意的人沒有一個是好人。”幕言司盯著蘇沫的眼睛,冷冷嗤笑:“你知道你剛才衝下樓的舉動有多莽撞嗎?如果剛才換成無惡不作,殺人如麻的大毒梟大軍閥,說不定一槍就能把你給崩了。然後這裏就會發生一場混戰。”


    “道上談生意是最忌諱被不相幹的人撞見。無論是誰無意中撞見都要滅口的!你明白不明白!”


    蘇沫這才明白他方才對薇薇安的怒氣從何而來。他不過是把對她的怒氣發泄到了薇薇安的頭上而已。


    直到今天她才發現慕言司的另一個特點:護短!


    這麽說……他現在把她當成自己羽翼庇護下的人了?


    這個念頭在蘇沫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不過下一刻她就被他忽然欺近的俊臉嚇了一跳。


    “對……對不起!”蘇沫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冰冷怒意,隻能怔怔道歉。


    慕言司放開她,冷冷轉身道:“沒有下一次了。我會讓人規劃出你可以活動的區域。你就在這裏好好待著就行。”


    蘇沫見他要走,急忙上前一步攔住他的去路。


    “我不要什麽可以活動的區域。我要迴家!你告訴我什麽時候我可以迴家!”她晶亮的眼底有著深切的渴望。


    慕言司緊擰著眉頭,看著眼前固執的小女人,冷冷說:“我說過,等談成了就可以讓你迴家!”


    說完,他眼底掠過一抹察覺不出的煩躁,一把推開蘇沫就要離開|房間。


    蘇沫定定看著他冷漠的身影,忽然說:“慕言司,你根本不想放我迴去是不是?”


    房間的氣息忽然凝固,慕言司迴頭,眸光如銳利的刀子直刺入蘇沫的眼睛。


    蘇沫平靜地看著他,慢慢說:“你想要和南宮家合作,可是你又信不過南宮家。所以你要把我抓來扣做人質。可是就算是爺爺答應和你合作,你依然不會放心。所以你心裏打定主意不會讓我離開,不是嗎?”


    她在慕言司身邊這麽久,多多少少也了解他的脾氣。他冷漠而霸道,他喜歡挑戰,可是卻也多疑。


    以他的地位要與南宮家談判合作,他手中沒有籌碼怎麽會輕易相信南宮家的誠意呢?他口口聲聲說可以放了她,可是她卻看不到他眼底的一點誠意。


    她已經見識過一次他不守承諾。她還能期待他能忽然改變成了信守承諾的正人君子嗎?


    慕言司忽然上前,冷冷盯著蘇沫。


    她漆黑的眸光很亮,帶著隱忍的憤怒毫不示弱地盯著他。瘦削蒼白的小臉如一朵遺世的白花,美得清冷自持。


    他忽然一笑,靠近她,似笑非笑地說:“你說對了。我是不會放你迴去的!”


    蘇沫心中湧起一股憤怒。她想也不想罵道:“無恥!卑鄙!”話音剛落,她伸手狠狠扇向慕言司。


    可是她的手還沒碰到他的俊臉就被他一把抓住。下一刻,蘇沫隻覺得自己似乎騰雲駕霧一樣被提起摔在床上。她腦中有片刻的空白。可是等她迴過神來,他已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蘇沫大驚,急忙要推開他。可是手臂輕而易舉地被他一隻手按在了頭頂上。


    他冷冷吻住她的唇,冷笑:“南宮沫,我對你的容忍可不是讓你可以隨意驕縱的!你還欠我一條命呢!你以為你就可以這樣走了嗎?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他的吻毫無溫度,不是親昵,更像是一種特別的懲罰。蘇沫被逼著麵向他,陌生的氣息逼入她世界中,令她無比驚慌不安。他吻上她顫抖的唇,故意吻上她纖細的脖頸,在她冰涼的肌膚上激起寒顫。


    她在他的吻下打顫。她所知的慕言司在這個強迫的吻中坍塌零落。


    他不是那為她清洗傷口的慕言司,也不是清晨為了喚醒她而特地彈奏一曲的彬彬有禮的男人。


    他就是冷酷無情的道格拉斯.lj.皮埃爾斯公爵!


    人人聞風喪膽,厭惡卻又害怕的著的黑暗的慕言司!


    “你卑鄙!……”蘇沫在他的手中簌簌發抖,眼淚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氣憤而滑落臉龐:“你說過……要放我迴家!你不守承諾的家夥!……”


    慕言司從她的胸前抬起頭,放過肆虐她的鎖骨,眸光毫無溫度,冷冷地反問:“在我身邊有什麽不好嗎?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得到!你討厭薇安.張,我一個電話她就可以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想要的是多少女人都得不到的尊榮和地位!”


    “當然不好!”蘇沫盯著他,眼中射出憤怒的光:“我不稀罕!我都不要!我要迴家!我要迴家!這裏不是我的家!”


    慕言司忽然伸手捏住她精致的下巴,看著她倔強的眼神,看了許久。


    他忽然笑了,下一刻,他冰冷的聲音傳來:“你心裏有愛著的人了,所以你要迴家!”


    蘇沫一怔。她的反應都被覆在上方的慕言司收入眼中。


    “原來,你真的是心裏有了別的男人。”他輕笑,眼底掠過邪魅的冷光,配著他那雙深碧色的眸子看起來分外令人害怕。


    “是誰?”他冷冷地問:“是你的曾經未婚夫林楚生?還是一直追求不懈的江霄天?還是這個人……”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上蘇沫素顏如花,正對著林楚喬笑著。


    蘇沫吃驚得瞪大雙眼。原來從那個時候起,她就被慕言司監視了。


    “三個男人……讓我猜猜是哪一個呢?”慕言司輕撫蘇沫煞白的臉頰,似笑非笑地說道:“知道我怎麽處理突然跟我競爭的對手嗎?”


    蘇沫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慕言司低頭邪魅一笑,修長的手指慢慢比劃成一個形狀,指向蘇沫的太陽穴。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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