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鉻這次企劃非常成功，到了尾聲，高層們自發鼓掌，聲音非常響亮。顧爸爸欣慰地看著兒子，李玄瀾則勾起唇角，目光投向長身玉立的少年。他眼中光芒閃爍，像踏碎了一地銀河。門外，眾人遲疑的目光落在門上，聽著裏麵傳出的掌聲，不禁開始疑惑。裏麵什麽情況，他們在幹什麽？鼓掌？怎麽可能，就憑顧鉻那徒有其表的花瓶？許清然看出他們鄙夷什麽，他抱著文件，冷笑一聲。不等他說話，門被人推開了。眾人紛紛側目。先出來的是顧鉻，他臉上表情平靜，叫人看不出什麽來。肯定又是裝模作樣吧。連副表情都沒有，那不悲不喜的樣子，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大人物呢。不少人惡意揣測，他們才不會認為，顧鉻有什麽出息。直到他們看見顧鉻後麵跟出來的領導班子，禁不住唿吸急促起來，卻見領頭人華總裁，罕見的露出笑模樣。不少人眼皮子亂跳，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卻見顧鉻從容淡定，伸出一隻手和他交握，李玄瀾微垂眼簾：“我很期待。”什麽期待？期待什麽？圍觀群眾不明所以，競爭者們攥緊手指，全身硬邦邦地看著他們，高層笑著誇讚顧鉻：“真的虎父無犬子，顧經理的企劃做得十分漂亮，我現在都開始期待咱們的下次見麵了。”這句話才是真的坐實了眾人的猜測。連華的人什麽時候離開都都不甚清楚，隻知道顧鉻，他成了最後贏家，他的企劃案，被高層領導班子一致好評！連帶著上司也麵上有光，尤其見顧鉻性子穩重，不急不躁，更是讚賞有加。再看看手下這群呆頭鵝，不禁說道：“你們看看顧鉻，再看看自己，多跟顧鉻學學，這可是有大本事的人呢。”一群人臉上通紅，活像被人啪啪啪拍了幾個大巴掌。想到之前自己大放厥詞，這時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當著上司的麵，一個個扯著嘴角笑容劣質道：“恭喜恭喜！”“沒看出來，顧經理原來是深藏不露，真是吾輩楷模。”許清然冷哼一聲，低聲道：“都是馬屁精！”“剛才還說別人空有其表大花瓶，現在低聲下氣，變臉真是比翻書還快啊。”他聲音壓低，可耐不住周圍人離得更近，上司聽不清，其他人可都聽清了，一個個臉上跟打翻了顏料盤似得，五彩繽紛，異常滑稽。“對了，”上司轉身：“顧鉻，你現在就可以轉部門了，研發部，有什麽別的要求嗎？”上司看出他潛力巨大，且顧鉻來頭不小，就當是與人為善，盡量滿足顧鉻的要求。顧鉻笑道：“把許清然跟我一起調過去吧，他是我的助手。”上司來不及驚訝，周圍人已經一個個垂下腦袋，後悔，嫉妒，羨慕，心裏頭真真是五味雜陳。要知道失去不可怕，可怕的是曾經有那麽個機會，偏偏讓他們自己給作跑了！悔恨交加啊！當初顧鉻挑人他們都是什麽反應呢？跑的比兔子還快，事後還調侃許清然，幸災樂禍。現在呢，看看人家都要調進最前途無量的研發部了！自個兒還在市場部混日子，他們自認為不輸許清然，怎麽就偏偏讓他去了呢？尤其聽見顧鉻的話，更是誅心不已。許清然看著他們因為顧鉻一句話抬不起頭，後悔得要死，心裏頭爽快不已。等迴去收拾東西，許清然問他：“剛才真是太爽了！顧經理您看見們，他們那群人，蔫頭巴腦看得我爽死了！”顧鉻勾起唇角，瞥了一眼：“你覺得呢？”許清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您是故意那麽說的，既提攜我又讓他們後悔，讓他們狗眼看人低，一個個聽風就是雨，不長腦子！就該好好懲罰他們！”許清然頓了頓，手指纏著衣角，小心翼翼說：“不過，您覺得我能行嗎？”顧鉻沒有正麵迴答，而是把問題推給許清然自己，反問他：“跟我幾天了，你自個兒覺得呢？”許清然舔了舔牙尖，拍拍胸脯發狠道：“我可以！”顧鉻這才笑了起來。晚上，霓虹處上，黑色天幕上點綴著無數星辰，星星點點，美不勝收。“顧經理，再見。”顧鉻和許清然打完招唿，就見路邊一輛邁巴赫朝自己駛來，車子在他身邊停下，顧鉻坐進去。“開車。”後座男人說道。顧鉻沒說話，有些倦怠的閉上雙眼，突然，一團黑影覆壓上來，微涼的指尖落在他的兩側太陽穴上。“乖崽。”李玄瀾輕聲說道。他周身的鬆香隱隱浮動，有點泛酸，他手指揉捏的恰到好處，像是不經意的調笑：“我都看見了。”